COC的意思,就是英文“行为准则”Code Of Conduct的缩写。“南海行为准则”谈了15年,东盟10国和中国终于在上星期签订了一个“框架协议”,可以说是走出了艰难的第一步。这个框架协议的内容没有公布,难以评论其究竟有多少实际意义,但毕竟是一件好事,说明南海的形势正在朝缓和的方向发展,值得高兴。中国过去在南海问题上坚持“双边谈判”,反对搞“多边谈判”,现在似乎不再坚持。
从过去多年来我们所看到的在南海发生的种种纠纷,大概可以分成以下几大类:(1)海底石油开采问题,(2)填海造岛问题,(3)岛屿的军事化问题,(4)船舶在海上的碰撞问题,(5)渔民的作业范围问题......等等。今后的COC是否包含这些内容?如何解决这些问题所造成的纠纷?还要谈多久?这些问题目前都无解。
国与国之间发生纠纷,如果通过和平与谈判的渠道来解决,通常的第一步就是“维持纠纷发生前的现状”(Status Quo)。1998年中国与不丹所签订的:《关于在中不边境保持和平与安宁的协定》(点击这里),文字上有这样的叙述:“双方同意,在边界问题最终解决之前,保持边境地区的和平与安宁,维持1959年3月以前的边界现状,不采取任何单方面行动改变边界现状。” 但即便是签订了这样的协定,19年过去了,中国和不丹之间的边界问题因种种原因,直到今天还是没有最终解决。
边界问题最终和平解决,往往取决于双方的互相让步,例如中俄两国之间对于“黑瞎子岛”的争议。1850年的《北京条约》将此岛划归俄国,中、俄两国都曾经宣布废除两国之间的一切“不平等条约”,但是俄方占领该岛,迟迟不肯退还,经过非常漫长的谈判,最后的解决方案是“一家一半”,岛的西半部归中国,东半部归俄国,解决了一个非常棘手的边界问题。如果按照“民族主义”者的说法,“一寸都不能丢”,两国之间的边界纠纷就会没完没了。
这次的COC“框架协议”虽然签订了,但是从媒体的报道来看,已经出现一些相关的争议,主要是越南坚持将“停止填海造岛”和“岛屿非军事化”这两条内容写进COC框架,但是中方反对。
在东盟各国中,越南的立场,过去得到菲律宾的支持,自从杜特尔特上台后,菲律宾向中国方面靠拢,越南开始显得比较孤立,区域内国家似乎只剩下新加坡仍然积极支持越南。
南海问题看似复杂,涉及很多国家,其实也很简单,主要取决与中国和越南这两个国家。越南在南海所占岛屿数量最多,过去所发生的纠纷,也主要是在中、越两国之间。这两个国家如果谈拢了,事情就基本解决了。
看来,要在谈判桌上和平解决南海纷争,达成最终的COC协定,可以说是任重道远,还有很长的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