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图:今天上街,正好碰上前方这款Cruze汽车
特朗普成功说服《开利》空调机公司撤销往墨西哥迁厂的计划,把工厂留在美国,现在又威胁《通用》汽车公司:要么在美国制造汽车,要么支付高额进口关税。按照特朗普的说法,美国《通用》汽车公司的一款Cruze汽车在墨西哥制造,又免税通过美、墨边境,返销美国。特朗普显然对此不满。
Cruze是《通用》的一款低价车型,每台售价仅约17000美元。这种车在墨西哥生产,美国的汽车工人虽然损失一些工作机会,但是数量更多的美国消费者却可以从中受益。什么事情都是有得有失,问题在于失大于得,还是得大于失。特朗普过分强调保护“工作岗位”Jobs,却忽视消费者利益。
对于特朗普的威胁,《通用》也争辩说:在墨西哥生产的Cruze汽车主要供应出口美国以外的市场,只有很少数量返销美国。与此同时,《通用》的竞争对手《福特》却宣布撤销对墨西哥的16亿美元投资建厂计划,改为把厂设在美国境内,受到特朗普的表扬。
本月20日特朗普上台后,势必对外提高关税壁垒等保护措施,对内使用各种减税和放宽条件等优惠措施,以吸引厂家留在美国本土。这种措施会不会产生特朗普所预期的效果?这是一个值得讨论的问题,但是我们也应该承认,中国正是采用了同样的措施才把很多外国工厂吸引到中国去的。
从投资的角度来考虑,中国有廉价的劳动力,美国有庞大的销售市场,这两者之间,何者对资本更有吸引力?当然是市场。这就是美国的优势。在WTO框架下,市场开放了,资本在“追求利润最大化”的原则下,涌往低工资的中国进行生产,是必然的趋势。但是如果市场在关税保护下不再对外免税开放了,情况也势必发生变化,资本“倒流”是完全有可能的。
即便特朗普还没有上台,一些中国的工厂已经考虑把厂开到美国来,《福耀》汽车玻璃厂就是一例。这家厂认为中国的生产成本越来越高,低价的劳动力被很多高价因素,例如高地价,所抵消。
这些考虑纯粹是经济上的算计。有人硬要把这扯到政治层面,说《福耀》企图“逃离中国”,迫使该厂老板出来表态“爱国”,继续把工厂留在中国。但是话要说回来,特朗普又何尝不是把资本的投向往政治上扯?他一样企图用“爱国”来留住美国的资本。
其实《福耀》的投资计划很简单:供应美国市场的生产能力应该设在美国,供应中国市场和美国以外出口市场的生产能力应该继续留在中国。如此而已。
现在大家都把眼睛盯在《苹果》和《富士康》,看看他们有没有可能把iPhone的生产线搬回美国,《富士康》也已经开始做可行性研究。有人认为这没有可能,我认为答案其实很简单:《富士康》很可能把供应美国市场的生产能力放在美国,把供应中国市场和其它出口市场的生产能力放在中国。就这么简单。我相信特朗普也并不指望《富士康》把iPhone的全部生产能力都搬来美国,既无此必要,也的确无此可能。
大家还要注意到另外一个重要趋势,那就是制造业的“自动化”,用“机器人”代替人工。《富士康》已经大量启用“机器人”,中国低价劳动力的吸引力将进一步被削弱。制造业的自动化程度越高,在美国进行生产的可能性也越高。美国有些经济学家争论说,“自动化”所造成的工作岗位丢失,超过工厂的外迁。
但是生产“自动化”不可能完全取代人的因素,劳工的人数减少了,但是对劳工的要求提高了,需要具有较高教育水平的劳工来掌管这些自动化设备。从这个角度来考虑,中国和美国何者更有优势,现在还不好说。
需要强调的是:资本的流向主要取决于经济上的加、减、乘、除,这和是否“爱国”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