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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之花

已有 970 次阅读2009-10-5 12:23 |个人分类:情感分享到微信

彼岸之花

一、曼珠沙华

    我沿着没有边的河岸往前走,一步,一个窝。我讶异,看向前方。为何只有我的脚印如此沉重,为何他们都轻飘飘的犹如踩在棉花上?还有,他们怎么都面无表情,而似乎只有我,才有思想?

    思想?我停下脚步,望向岸边的花。好美的花朵!我欣喜。红色,鲜艳欲滴。我跑过去颤微微地摘下一朵,花瓣随风摇曳,隐约,似乎有什么掉落在地,我无知觉。

    没有人看我,没有人告诉我我该往哪走。我拿着那朵花走过一座桥,天空昏黄,好像风沙来袭前的样子。桥那边排了很长的队,一个妇人,着粉衣。她笑着为大家斟茶倒水,很快地来到我面前,她愣了愣。你,要喝水吗?

    奇怪,我四下张望。她是在跟我说话吗?她都没有问过别人,又为什么要来问我?我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她已经走过我的身旁。你走吧,反正你喝不喝都是一样的。

    我茫然,随着人流往前走。目连,你知道你要去哪里吗?她在身后讷讷开口。

    去哪里?我摇头。我要去哪里?我该去哪里好呢?

    你手里的花,叫曼珠沙华。握紧它,它会带你去你想去的地方。你要记得,它是彼岸之花。

    彼岸花。我笑。那么依罗,你是否还记得?

    二、初生

    我闭眼,跳下那条滚流的河。河里有什么我不知道,未来会是什么样子的?其实我很想问她,如果没有这朵花,我会死么?可是我不知,我本就已是亡灵了。

    我闭上眼睛,没有告诉她那朵花我留在了岸边。如果不能记起曾经,所有的方向对我来说只不过是一个个无知的笑话。有人在耳边挣扎,似乎风很大。目连,执着是伤,不如放下。一句话传入我耳里,她的声音。

    于是笑,一直笑,直到仿佛一个轮回的光阴。睁开眼看懵懂的人世,有人惊呼,娘娘,看,小王子在笑!呵,真好,今生与前世一样,我也是王族。依罗,我是不是可以来找你了?

    可是,谁是依罗?

    外面阳光正暖,有大片白色的花朵开在枝间。Cheap Jordans Shoes我新奇地看着那个自称是我母亲的人,她雍容华贵,穿紫色衣袍。她怎么可以穿紫色的衣衫?我愤怒,伸出手去抓。她不可以穿的,她要脱下来!我不管不顾地嚎啕大哭。恭喜王,王子与娘娘平安无恙!不知谁无故冒出一句。我不理,她不把袍子脱下来,我就哭给她看!

    夜晚,很安静,我却醒着。我躺在母亲的怀里,窗外是半弯明月,我松开手,左手手心有一枚红色花瓣,它已深深印入我的掌里。她是故意的!突然不知从哪儿传来一阵歌声,很好听,夹杂着一些梵文吟唱,似乎在念诵着什么。我的身子渐渐僵硬,只觉呼吸困难大汗淋漓。我心下冰冷,那一场灾劫,又要来了么?你不给我一丝喘息的机会么?

    可是她说跟他们没有关系的,她说一切都是我的宿命。呵呵,我要相信宿命么?是谁在安排我,又是谁在操纵着?

    母亲醒过来,她看向我胀红的脸,惊慌失措,顾不得披衣她跳下床。来人,宣御医!

    我笑了。

    三、痕迹

    王子骨骼清奇,必是大将之材,娘娘可喜可贺!已不知有多少人这样夸过。我窝在母亲的怀里懂事的微笑,这年,我七岁。因我的原因她地位倍增,这就是现实,是与我每日听到的诵经声不同的现实。这么些年勾魂夺命之事常有发生,我却挺过来了。

    只愿他平平安安的,什么大将之材,都不用了。母亲看我自小病多,她亦不愿我再受苦了。她并没有听到那些个经文,而且,她是虔诚向佛的。可,难道我就背离过他么?还是他根本就容不得我?

    知画过来,手里牵了个小小孩童。她是我的婢女,从出生就一直带着我。七年时间,她如我睁眼初见时一样的明媚娇巧,笑起来灿烂夺目。小王子!她叫我。我跑过去牵她的手,好奇地看向另一边与我年龄相仿的男孩。他是谁,知画姐姐?

    是以后会陪你玩耍的人啊!娘娘,她看向我的母亲。您要我为小王子找的玩伴,已经找到了。

    她已习惯不自称奴婢,是我要求的,在我五岁那年。这是我的宫殿定下的规矩,父王知道,不多语。其实他们都很宠我,可是我似乎早早地就看透了,这一切,都是虚幻的。

    母亲问我喜不喜欢秋枷,我点头,摇头,随即又点头,众人便开心地笑了。秋枷跑过来牵我的手,王子,我们一块去玩,好不好?

    那天我们玩得很开心,晚上我睡得特别沉,所以并没有听到西方九天传出来的诵经声。我想从此,该是个崭新的开始了吧,你已踏出的这条路,我该如何继续走呢,我的佛?

    四、注定

    真要比武吗?我问秋伽,他点头。知画在旁边好奇地看着,一脸雀跃和兴奋。十年过去她仍是老样子,有时候我们会打趣地问她是不是不老不死之身,她笑,却不多语。

    秋枷双手握着长剑,要我挑兵器。他的表情很认真,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冷漠。也许,他真受够了。

    受够了什么,我的无理取闹么?还是随意打骂?我是个表面随和实则苛责的伪君子?十七岁这年我终于该受到惩罚了,他会杀了我么?

    我用了短刀,知画和他都愣愣地看着我。的确,我是在自寻死路。他是练武奇才,我不过只是个体弱多病的富家公子,游手好闲还狂妄自大。你会这样认为么?

    秋枷眼里闪过的是怨恨还是担心呢?他是不是真想杀了我?

    我迎上他的剑,耳旁有凛冽的风声呼啸。我反身挥手直取他的咽喉,不管他用了什么招,我只看我的目标。不过刹那的时候他的剑抵上了我的咽喉,我的刀顶住了他的胸口。原谅我晃了个虚招,我经不得周旋,那会耗尽我的生命。有什么直接冲着我来就好!

    他愣了愣,知画瞪大双眼捂住嘴,她没有叫出声音。我们相视一笑,各自放下手中的兵器。王子好厉害,进步不小。他称赞,显然觉不可思议。

    我亦笑,比起你,差得太远。

    他似乎还想接话,却停住了。许久他问,王子长大后,想做什么呢?

    做什么?我迟疑,摇头。不知可以做什么,却总觉会有什么事情让我去做。手心里那片花瓣有些灼热,我想,注定要发生的一切,终于开始了。我真的,逃不脱么?

    五、枷锁

    你给我安排的枷锁,我忘不了逃不掉,终于越陷越深了。可是,剩余的记忆我去哪里寻找?那一夜我对站在旁边的那个男子,如是说道。

    你知,我并非为难你,我只是在为难我自己。我要离开了,守护你十年,足够了。他轻声低语。

    我并不能完成你的重托,你找错人了。我拂袖离去,无视他悲伤的眼睛。转身见到母亲站在长廓尽头遥遥看我,她在笑,那种笑我很陌生,是我从未见过的。

    那天后秋枷离开了,我问知画他去了哪里,知画不语。知画的容颜一直没有老,仍是我出生时见到的十三四岁的样子。她待我极好,一直护着我。我深知越在乎的东西便越会容易失去,于是一直对她不冷不热的。我希望她过得好,过得平安,就足够了。

    从小到大有许多我喜欢和在乎的人都一一离去,就像秋枷。可知画没有,她一直在我身边,无怨无悔的。母亲曾问过我是不是喜欢她,我迟疑片刻,摇头。不,不喜欢。彼时知画正端了茶点进来,听闻,微微一愣,笑了。她是个聪明的女孩,真好。这年我二十四岁,离秋枷离开七年有余。她还是老样子,宫里关于她的传言已经沸沸扬扬。

    她从不气恼,她只说王子,只要你相信我,就好。我点头,亦觉好奇。知画,为何你从来不老呢?这是我第一次如此正经的问她这个问题,相信她亦能听出我的诚意。

    沉默许久,她回答。因为我,不是人。

    不是人?我讶异。那是什么?

    我是为王子你而生的,只要你在,我就一直存在着。王子可还记得秋枷的重托?你终究会为他踏出那一步的。

    不,我笑,摇头。怎么可能?我不会离开,这里是生我养我的地方,Cheap Jordans Shoes我不会为着一个莫须有的信念,而丢失这些实际存在的东西。

    莫须有?你每日听到的佛音,你觉,是莫须有的?

    佛音!我大惊。是你搞的鬼?

    也许是我的声音太大惊动了外面巡逻的武士,他们迅速冲进来抓住知画。大敢!竟敢盅惑王子殿下!

    我目瞪口呆地注视着这一切,还没反应过来,知画却先笑了。王子,原来你从来都没有相信过我。被押走时她的眼里闪着绝望的光,我想开口说些什么,却什么也没说。

    是谁在逼我,为我套上了一副无力抵抗的枷锁?

    六、不归

    母亲来,见我喝闷酒,心疼地牵我的手。傻孩子,知画本就不是人,你与她一起终究不会有好结果。

    你怎知,她不是人?

    因为母后能看出来,母后有这样的能力。

    那么母后,你又是谁呢?我终于问出了这一句,这个生我养我的女人,她从我身边夺走了知画。她在我成长的过程中扫除了我身边所有与我亲近的人,若非是我强势保护知画的态度,她不知早消失多少日了。

    这个女子,我并不能与她亲近起来,连我自己都不知为何。知画曾说我保留了前世的一些记忆,我茫然。关于前世,为何我什么都不记得?

    不会呀!当时知画还惊讶地摇头。你再仔细想看看,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我并不认为前世的记忆有多么重要,我在摇头的时候理直气壮的丝毫没有顾忌知画黯然的神情。现在想来似乎有什么,是注定了的。

    母亲久久地沉默,许久她轻吐口气,说。我希望我只单纯是你的母亲。

    那么,恳求您,放了知画好么?

    仍然沉默,却是摇头。我知她有她的立场,我不想让任何人为难。那么,就只有我来选择。

    谢谢母后的养育之恩,终究,不知该怎么报答。也许要为你重入一次黄泉,才算两清吧。

    知画,你要放弃她?母亲的脸上已有泪痕,她的眉尖在微抖。我以为,你已不记得了。

    因为我不记得,所以你才会如此做?

    我若不去交换善念,又怎么会有你的出现?母亲哭起来,疼痛揪心。

    我惊讶,是与谁的交换?

    不,她摇头。我不能说,我说了,这世间所有的平和就会被我摧毁了!她蹲下身子抱住头。

    我默默地看着她,叹口气。我走的,也许真的是一条不归路吧,不归,是没有家,义无反顾的意思。从此我们,再不能见面了吧。

    你要走,我不拦你。母亲低语。从此你我再无关联,你不欠我什么。她离去,背影很寂寞,身子在颤抖。这代价,是否太大?

    七、如歌行。

    二十四岁那年我离开新罗国,孤身一人。知画还在天牢,我知她能感应到我,我知道她在微笑。

    我按照众望所归的方向一路走着,你该满足了?我逃不出你的手心,从此我将永世黑暗,背负你的厚望,连轮回,都是奢望。

    走的那天没有人送我,天边有厚重的云彩,紫红色。随着我的前进缓缓移动着,逐渐我已离开新罗国的国土了。

    金乔觉,醒来!不知何处传来的声音,天空突然下起雨来。

    你是谁?我被浇了个透凉,一下子倒感觉神清气爽了。

    善听,你的灵兽。雨雾散开,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一条白色小狗,它摇摇尾巴蹭到我面前,我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抱起它。有这样的一条小狗么?我问自己。在前世的记忆里我翻找着,忽然奇怪地停下思想。我已有前世的思想了?

    善听看着我脸上阴晴不定的表情,笑起来。离开新罗国,放下你该放弃的,你便不是凡人了。

    可,我从未这样想过,我不想放弃什么。

    但你已走出这一步,不能反悔了。你想现在回去么?前路多艰,你心思柔软,舍不下众生受苦的。

    这本与我无关,知画还在牢里,我却未能救她。我还能做什么?

    你想,救她?小狗问得小心翼翼。

    是,当然想。可惜母亲在那里,她似乎有很高的灵力。

    其实你也有的。它低语,突然抬头。那么今晚,我们去救她吧!

    好!也许我要的只是一个动力,我想不出一条小狗能帮我什么,但是知道有人肯和我一起奔赴,就会安心许多。

    我们迅速返回新罗国,善听一路都哼着歌。它的歌常常惹得我大笑,可有一段冥音,我们同时停下了。是偶尔在夜里会听到的那种调,连声音都是一样的。善听,是你?我额头开始冒汗。

    目连,你还记得依罗吗?它轻声说,一个女子的声音。

    依罗?我狠狠的想,无视痛到快要爆裂的头。

    目连是谁?依罗又是谁?善听和知画又有什么关系Cheap Jordans Shoes,为什么它似乎比我还焦急?

    不!我大呼,不要再唱了。依罗,还在那等着!

    八、归来如常

    你终究还是记起了,这条路,你还愿意走么?秋枷渐渐从迷雾中走出来,笑得云淡风清。

    我已没有选择了,不是么?

    不,有的。也许你会觉,平凡也是幸福的。

    平凡本就是幸福。我反驳。

    那么,浑浑噩噩呢?这一生不知自己该如何走,老去,死亡,稍不留神就踏错一步,这样的人生,是很可怕的。

    呵,我笑。原来佛,也有害怕失去的东西。你怕有一天自己不再是佛,你怕到头来自己什么都不是了,所以要我来帮你守着?

    你曾说,为了你的母亲,你愿再走一遭黄泉,还有什么比这更糟糕的?

    走黄泉,并不糟糕的。我微笑,状若甜美的微笑。

    因为你还不知,你是从自己心爱之人身边走过的。你的依罗,她为了守望你,已生生世世,化作了孟婆。

    不,不可能!那知画又是谁?我跳起来,一脸怨愤地看向那个淡漠的男子。秋枷,若你不是他,该有多好呢。

    是我准许她来这世间走一遭的,遇见你,照顾你,鼓励你支持你,引你走光明大道。他闲闲的说。

    是啊!我点头。现在她已回到黄泉了么?我不用再过去了,因为她已被我的母亲,就地正法了?

    看来你已恢复灵力了。他消失在空气里。

    手心的花瓣开始灼烧,辣辣的疼。我深吸口气大踏步往王城走去,离城门三十米处,我停了下来。知画的身子飘荡在风里,犹如一面五彩的旗。城楼上密密麻麻一排弓箭手蓄势待发,母亲站在中央,笑靥如花。

    孩子,你还是来了,若你早早走了,母后我念在我们骨肉一场,定会放过你的。

    不,我摇头。说了会为你下一次黄泉,我怎会食言?告诉我,知画的魂灵是不是在你的手里?

    还是我的孩子聪明,终究不相信母后是受佛祖指使的。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感觉,我平静地看她的眼睛。你的骨子里,没有佛的踪影,你是魔。

    哈!她笑。看来真正的佛应该是你了,他是没有慧根的。

    你以为,他看不出来么?我冷笑。

    什么?她惊讶,很快又恢复正常。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回来,是想让你记起他最初时候的样子,他想告诉你他归来如常,要你回头是岸。你,从前不是这样子的啊!

    她的身子晃了晃,闭上眼睛。我平静地等待着属于我的那个结局。放箭!她轻声说。我听见耳边呼啸的风声,闭眼之前看见她的眼角有什么溢出来,晶莹透明。

    九、轮回.无常

    我沿着没有边的河岸往前走,一步,一个窝。岸边开满了红色的美丽花朵,跟我手心的那片花瓣很像。那是关于我前世的记忆,我记得闭眼时有万千飞箭呼啸而来,一条白色的狗狗飞身挡在我面前,是善听。

    它没有叫,它很安静。可是母亲完全尚失了理智,她是佛在出家前相识的女子,他放弃了她,她便一世一世的怨着。那时我想起了依罗,我睁开眼抱住善听,我说你也想和我一起下地狱么?

    它不言语,眼神悲哀地看着我,我知,它是为着我的安乐而活。那一世,曾与依罗花前月下,善听是我的婢女,一直跟随我。我们都没有想到依罗竟是邻国派过来暗杀我的刺客,九皇子担负天下安危,这传言早已响彻四方。是善听挡下了那一剑,闭眼时许下诺言,愿生生世世守护我。这就是我们的纠缠,她是佛祖座前的童儿,奉命前来引渡我,却甘愿为我牺牲自己。我不恨依罗,我以为我依然爱着她。一直不变的,爱着她。

    这条路上还是有很多人,他们似乎没有思想,他们不看岸边美丽的花,急急地走过一座桥。那里有一个女子着粉衣,正在为他们斟茶倒水,那是孟婆,我还记得。

    你还是放弃了成佛的机会,选择轮回。秋枷出现,他穿金色袈裟,一脸祥和。

    这是我必然要承受的,不是吗?至少替你还了债偿了她这世的恨,Cheap Jordans Shoes下世,她会寻一个好人家的。

    他沉默许久,似乎在极力压抑着什么。可见他仍是有牵念的,如今这样的结局该是在他的意料之中吧。用我的命偿还他的亏欠和她的怨念,从头到尾我不过只是一颗棋子,可是,已经过去了。她知他选我来守护他的佛门,便想方设法要除掉我。我笑,心空如镜。如今,已没什么好计较的了。

    不入佛门你也是不可以去人间的,这里有你牵挂的人,不如,就留在地府吧。好么?

    牵挂的人?我诧异。是谁在这里?

    他长叹一声转头离去,看来,是天意。

    谁的声音久久回荡?我懵懂无知如婴孩般小心翼翼地穿过那座桥,那个粉衣女子欣喜地跑过来。你,要喝什么?哦我忘了,她笑。如今你喝不喝都是一样的了。

    她似乎很开心,我茫然。她有些惊愕地拉过我的手看我掌心的花,颜色鲜艳。她松口气,我是依罗,知画,你还记得吗?

    依罗,知画?我摇头。那世,一个紫衣女子横身挡在我的面前,胸口一柄剑刺穿了她的后背。前生,她飞身过来,无数支箭将她射成了一个刺猬,她不曾动摇过。她说,会生生世世守护我,哪怕只是一只小小的白色灵犬。她是叫,善听的?她去了天界最高的地方,化成了紫红云彩。而我,再也看不见了。这是,佛的安排,人人不得圆满。

    你认识善听吗?我问她。

    她捂住嘴久久不语,眼里的泪水不停地往下掉。原来我这样赎罪,也比不上她的牺牲。从此,我们成陌路吧。

    她离去,消散在空气里。

    你知,从此我们将相念不相见,陌路,才是能让人安心的最好结局。就让我一个人来默默想念,如此,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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