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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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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自网络) 晓茹呆呆的站在重症监护室的门口,对着里面的伟成做最后的告别!悲伤过度,就连眼泪都会变得没有言语,她只是轻轻的抿着发白的嘴唇。
“你就是晓茹?”伟成的妈妈走过来,轻声问,她的眼圈红红的,显然是刚刚哭过!
“阿姨,伟成得的是什么病!”晓茹问!
“胃癌晚期!”伟成妈妈忽然伸手抚摸了一下晓茹的肩膀,晓茹一下子吓得打了个哆嗦!伟成妈妈连忙缩回手去。
“为什么没有早告诉我,他当时可是告诉我说他工作外派到新西兰的!”晓茹想起了半年前伟成打给她的一通电话。
“茹妹子,我这边接到公司的外派,需要到新西兰持续工作半年,等回来后就给你找个好嫂子!”当时的晓茹心中充满失落却在口中说着:“好!”
隔十天半个月,晓茹也总会收到伟成发给她的留言:“我看到北京降温了,你免疫力太差,把买化妆品的钱拿去给自己买两件羽绒服吧!”
“茹妹子,新西兰小镇的黄昏很美,以后有机会哥带你来旅行……”
当晓茹问到伟成新西兰的一些工作情况时,伟成总会在十天半个月后惜字如金一般的来个“好”字之后,便瞬间消失很久!
很多年前,晓茹告诉伟成,她是个孤儿,而伟成告诉晓茹,他家只有他和妈妈,爸爸在他还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他差不多根本记不起爸爸的模样。
于是,他们这两条寒冷的鱼将对方视作自己的火焰。在诸多时光的寒冷中,他们的唯一愿望大概就是尽量用自己那点微弱的光照亮自己,也温暖对方。顺理成章的,晓茹成了伟成的妹妹!
当漆黑的世界燃起一支微弱的蜡烛时,仿佛全世界都是温暖,至少晓茹是这么觉得的!遇到伟成,晓茹觉得自己这个从小被人歧视的孤儿从此有了亲人般的温暖。而伟成,那些无处安放的依恋便犹如一艘行驶在波涛中的船只安全的靠了岸!
“是伟成不让我告诉你的!我儿子喜欢你,你知道吗?姑娘!”伟成妈条件反射般的伸出手抚摸晓茹的头发,这一次,她没有闪躲。
她点了点头,忽然又摇了摇头。因为她根本无法读懂伟成妈这个喜欢具体所指的含义。然而,一切似乎已经由命运画上了休止符!
“他在昏睡中时,一直口中都在叨念着你的名字!”伟成妈满眼是泪水,泣不成声!
晓茹扶伟成妈在重症监护室门外的椅子上坐下!
等她哭够哭累后,她忽然将手伸进提包里,掏出一本橘红色的皮质笔记本递给晓茹:“这是伟成让我交给你的!”
晓茹接过来正要翻开,伟成妈制止了她:“等你以后再慢慢看吧!”晓茹听话的合上了本子。
晓茹帮着伟成妈一起办理了伟成的后事!
回到住处时,晓茹才发觉原来自己已经有半个月没有回家了,洗碗池里的脏碗依然是半个月前的样子,电饭锅里的一点剩饭已经长出了长长的绿毛…….这一切,仿佛和十五天前仿佛隔着一个世纪。
她满怀疲惫的坐下,在沙发上翻开了伟成妈给她的那一本笔记本。
里面全部是伟成的日记,全部都是从认识晓茹那天开始的,只是早些时候都是寥寥无几的,隔十天半个月,甚至是两个月才有一篇:
“我想,我大概是爱上了茹妹,但她对于我而言,却如同亲妹妹一般,我始终对我从未得到的兄弟姐妹一般的温暖,那样始终害怕失去!我想,我是应该保留的!”
……..
“茹妹,你看我的眼神,其实也让我明白一切,只是你的自尊,你的拒人于千里之外,让我的心始终觉得只能对你远远的观望….,,,”
……..
接下来的全部都是集中在最近半年:
“如妹,确诊的时候,我慌了神,我一直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你这个噩耗。我仔细想后,还是算了,我想你能够拥有最长时间的快乐。哪怕最后,你依然还是会知道!”
“那些新西兰的美景全部都是我编出来的,请原谅我这个谎言制造者,我期望你不要等我,你是应该找个人照顾你的时候了……..”
“不告诉你,是因为太过了解你的倔脾气,你的人生如花蕾一般,刚刚开始绽放,是不必要和如我这般还没有等到绽放就已经枯萎的植株站在一起的…..”
…….
“晓茹,假如时光能回头,我多么希望回到最初我们认识的时候,起码还能够看到你,在你需要帮助的时候,以百米冠军赛跑的速度冲到米的跟前…….”
…….
这虽不是晓茹猜到的结局,但她却做了个一生中意料之外的决定。第二天,她敲开了伟成家的门,见到伟成妈,晓茹第一句话说的便是:“阿姨,伟成哥走了,就让我来做您的女儿吧!”
随后,两个女人哭着拥抱在一起!
之后,晓茹不论走到哪里都管伟成妈直接叫妈,她也带着伟成妈妈去了伟成说的那个新西兰美丽的小镇旅行!她知道,伟成的新西兰小镇里的描述都是从某些本国际知名旅行杂志攻略上看到的!但这些,晓茹直到伟成妈二十年后病逝都没有提起过……
2016年12月17日星期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