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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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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自网络)
当我兀自盯着左边膝盖上那条长达五厘米的伤疤时禁不住还是神伤的。如果我没有完全将过去洗白的话,它应该是陪伴了我二十年,并且将继续陪伴我的一辈子!
隐约模糊记得伤口缝合的时间是在炎热的夏季。由于村头的诊所没有任何消毒条件以及未使用麻醉等,医生就那样帮我缝合了三针。按照医生的说法这膝盖上就这两三厘米厚,要是伤口再深一点,可就不好了!
那个时候,自己也已经忘记了疼痛是什么感觉,唯一知道,汗如雨下,耳朵里能够听到医生拉动针线时候的吱吱声,和纳鞋底的声音差不多!同时,也感觉到那穿肉而过的针线如同麻线和锥子扎透千层不抵时候的滞涩感。后来,我在我的左右手两边分别看到了两行深深的指甲印。只是当我真正注意到它们的时候,它们和我膝盖上的伤口一样,都已经结了痂!
我大底是对于肉体上的疼痛感是个非常麻木的人吧!以至于后来的拔甲手术也没让我有丝毫的感觉,除了走路不方便外!拔甲之前,听很多有个类似手术的人,那种疼痛感是让人要死不活的,大概有让人想将一整只指头都剁下来的冲动!起初,我还真被那如此严肃的经验之谈给吓到了!但不想花容失色,却又不得不假装从容。
手术时,我一边和医生闲聊,一边在想着下了手术台是去吃回锅肉呢还是去吃糖醋鱼?给我做手术的医生年龄实在有些大了,他起先除了将真扎偏了之外,手还有些颤抖了!说实在的,我有些不放心!真心害怕我的脚趾头变成了“十个缺一个” 。但他却对我说:“姑娘,你放心吧,我做这种皮毛小手术不下万例了!”他的话,我信,因为从与他闲谈中,我知道他已经七十六岁了,却依然奋斗在手术台上!
我看到她放下手术刀将一张纱布朝我“负伤”的脚趾头上缠着,却又缠不上,我仰起头问他:“需要我帮忙吗?”他笑着说不用,只是稍微比以前慢一点。
军训,是我讨厌的,自打膝盖手术之后,军训时候的“正步”、“齐步走”、“跑步等”,我总会情不自禁的慢慢半拍,记得十岁刚过不久,迎来人生的第一次军训,第一天就被教官臭骂了,委屈得我回到宿舍去哭了半个晚上,其实那也不是什么骂,应该算是讽刺吧!
因此第二天的军训,我整个人浑身都在发憷,生怕挨教官的骂,于是时不时的用眼睛偷偷看教官。
不料,肥头大耳的教官一脸嬉皮笑脸的对着全队学生说:“那个什么都慢半拍的,个子最小的女同学,我好像长得不帅,也长得不那么丑吧?”
她的这一大声喧哗,彻底激起了年少时的我心中的怒火,我从队列中迈出一步,以行礼的方式用最洪亮的声音说:“报告教官,你的眼睛边有眼屎!”此刻,整齐的队列里开始出现哄笑声,队列也开始弯得犹如行走的蚯蚓!
教官以大跨步的方式冲到我面前,以更加洪亮的声音问我:“真的吗?眼屎在哪里?”我能够看到,他的眼中有千把想要杀死我的刀!
“没有,逗你玩的!”我的声音依然洪亮,惧怕,但小小年纪的我心中却充满着报复的快感。
我看到教官朝我怒目圆睁的眼睛似乎眼球都快要掉到地上了。他朝着我举起了粗壮的大手,我死死的闭上了眼睛。五秒钟后,我听到了一声:“归列,继续训练!”
那一周的训练具体是什么,我已经忘了!回到寝室,女生们都对我说:“还是你勇敢,能够去挑战那个把女生男生把男生当畜生来训练的臭屁教官。你真是替我们大家出了一口恶气!”其实,这哪里是赞扬呢?在我被教官讽刺训斥的同时,我一样能够读出队列里,不少人对我的鄙夷。因为,他们总不会不满我拖了大家的后腿。
那一夜,在黑夜中抚摸着那条凸起的伤疤,却没再流泪。
2016年11月6日星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