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家族神覃垕新考

王正鵬（土家族）／文

慈利安撫使土家族覃垕在明代洪武三年六月六日（1370年6月6日）被明代皇帝朱元璋殺害後，土家族兒女自此被稱之為“土匪”。將這個自身勤勞、忠誠、勇敢的“土家族”兒女被誤稱為“土匪”。

慈利的山是青的，水是清的，天是藍的。覃垕被殺害後，土家族兒女們沒有很好的紀念方式，清明不准掃墓，過節不准上香。祭拜覃垕方式自其覃垕家姐第三年翻曬覃垕睡過的被褥、衣服的六月六日（1373年6月6日）起，由其家人和土家族人傳遍開來，附近幾個縣的其他民族也跟之祭拜，延至至今不絕其俗。

六百三十多年來，有一條溪水因覃垕兒時玩耍過而至今稱覃家溝；有一個荒廢的屋場，因覃垕年輕居住時過至今稱覃家屋場；有一個岩屋因覃垕時常玩耍過而至今稱覃家岩屋。

我現在依然記得的是，六月六曬衣服是因為覃垕是我們土家族的親人。覃家屋場、覃家岩屋，覃家溝是二哥的親婆婆（覃家婆婆，姓覃。傳是覃垕的後人。）一個小腳女人告訴我的，小時候，我常常聽親婆（覃家婆婆，姓覃。傳是覃垕的後人。）講覃垕的故事；也聽姨婆張春香婆婆常講的覃垕的故事，我只當是哄我聽話，不列巧古而精怪的做或所事。我實在聽得煩了，就把婆婆的挽著門頭髮悄悄的解開了，說：婆婆的頭發散了。婆婆笑著用趕雞公的棍棍假裝打著，我就筆著跑開了。

么公、么婆對我講的覃垕故事，我是有百分之七十的相信！相信的原因很簡單，么公的臉上有一道傷疤，是在覃家屋場被老虎抓傷的，抓傷么公的那只老虎被爸爸用槍打死在覃家岩屋下面的一個水灘裏，至今很多人，單人還不敢到那裏做農活。么公，么婆常常講：覃家屋場，覃垕被真命天子朱元璋殺死了後，風水就敗了。么公被老虎在覃家屋場抓傷這種血的事實，我相信是真的。

我家在1976年第六次搬家修房子時，挖出明代的陶罐，上有九條龍鳳相配的陶人、陶馬、兵丁、女樂士，應是很高級別的一種相配器物標記。之後不久鄰居蓋房時，也挖到類似的九條龍鳳陶人、陶馬、兵丁、女樂士物件。只可惜這些物件沒有保存下來，是一種遺憾。

從山東陽谷蚩尤故里歸來，從江西德安陶淵明故里歸來，看到哪些樸實的農民，和哪些狡詐的商人，把原本一件比較真實的事件，弄得十分狼狽。不由得想起兒時婆婆們給我講的故事，我不姓覃，沒有資格講覃垕的故事，我只能將我聽到的故事講出來，對研究覃垕作參改的建議。

傳宗接代，並不只是生個孩子就可以了，而是要把上輩們的優良傳統，美好的故事，艱辛創業，有教育，勵志的故事傳承下去，這才是一個完整的傳宗接代。

給慈利及湘西山清水秀的地方人民摸上“土匪”這層神秘油彩，還有許多的緣由。從官府上講，解放前的慈利人民，土地良田非常少，深山老林眾多。而這些深山老林，又是老虎野豬的家園。居住在這裏的山民是從老虎口中、野豬嘴裏分得食吃。在外人看來，這裏的人比老虎野豬還凶，應是“土匪”。加上“朱疤子”、“張照吾”等大大小小五、六十個土匪頭目，上萬人的土匪人口記載，只到“張亞雄”的“中國茶園會”1965年3月8日黑幫組織被徹底消滅，慈利的土家兒女仍然與老虎野豬在山林中同居。

既然與老虎野豬同居，就要有降服一套老虎野豬的辦法，上刀山，下油鍋，茅古斯，還儸願，趕屍等一些科學方法不能解釋，而現實生活中確實存在的大量事實，慈利土家人仍然冠上神秘的“土匪”面紗。

考查覃垕的事物，逐漸在我的考查工作中說明，謝謝眾多朋友的關懷。

覃 垕    ［元代］土司王。 幼名文廑，土家族 。 生於［元代］至大二年己酉農曆八月十五日,卒於［明代］洪武三年庚戌農曆六月六日(1309年8月15日--1370年6月6日)，終年六十一歲。湖南慈利縣溪口覃家溝人。祖父覃福，［元］世祖時受封為茅崗（即大庸茅崗區）安撫司使。父親覃天佑承襲祖父覃福安撫職。1331年覃垕承襲父親覃天佑安撫職。［元］順帝至正十年庚寅（1350年），覃文廑改名覃垕，先後修了覃垕城、茅崗寨、觀音寨以及茅寨子、餘家寨等。同時設立了十大關卡：龍伏關、溫陽關、黑松關、茅頭關、馬嶺關、野雞關、龍爪關、百丈關以及橋頭卡、肖家峪卡。此外，還修了五處洞府：覃垕洞、葉南泉洞、芙蓉洞、硝洞和檳榔洞。這些洞，既是平時的棲息之所，也是戰時出沒的工事。覃垕城在慈利縣城西澧水河畔永安渡處，覃垕駐慈利覃垕城，任宣慰使，轄大庸、慈利、桑植、石門等地。並召集田大、田虎、羅慶、毛頭、何英、姚祖等土家首領、苗家首領議事，準備起義。［元］至正二十四年甲辰（西元1364年），在慈利接受朱元璋招撫，由朱元璋大將楊璟宣讀覃垕任慈利宣慰使。轄慈利、大庸、桑植等地。［元］至正二十六年丙午（西元1366年），覃垕與［元］順帝派來鎮壓起義軍的大將任文達、廖承忠等十八路大軍大戰大庸縣城,後退回茅崗寨,於小野溪設伏，大敗元兵。［元］至正二十七年丁未（西元1367年）九月,覃垕派女(覃氏一、覃氏二）婿朱思濟(慈利溪口金岩人)為信使，前往武昌與朱元璋大將楊璟聯絡，為慈利、大庸、桑植的土家族苗族漢族人們謀一個安定的出路。女婿朱思濟傳給覃垕：“今武昌既平，湖南州郡相繼款附，然其間多陳氏部曲，觀望自疑。亦有山寨餘孽，憑持險阻，聚眾殃民。今令爾按行其他，撫輯招徠，俾各安生業。或有持險為盜，即以兵除之。”迫使覃垕為保衛慈利、大庸、桑植的人們財產不受朱元璋侵呑，在慈利覃垕城與田大、田虎、毛頭、羅慶、何英、姚祖等再舉義旗，並攻下慈利縣城。［明］皇帝朱元璋見覃垕已舉反旗，便命大將楊璟于［明］洪武三年夏四月，領軍三萬來慈利征伐，在覃垕城對峙。覃垕堂侄覃添順引明軍攻破南渡口，又被其覃垕女婿朱思濟在澧水河九渡溪船上設計生擒覃垕，解押送南京於洪武三年庚戌（西元1370年）農曆六月六日被剝三層皮以示嚴懲。覃垕死後，其女婿被封為谷用大元帥，後被人設計除之。迫于人們對覃垕敬念，朱元璋三天不上朝以示紀念，後每年六月六日，准許人們紀念覃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