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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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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楝花開話老家
王正鵬(土家族)/文/攝影
李國富著《老家的村莊》中有一組詩的總名叫“苦楝花”,這容易讓我想起兒時苦楝子樹給我帶來的一些快樂。
隨著兒時生病醫病,苦楝子樹在我的生命中生了根,就如李國富詩一樣,沒有飄亮的詞藻來裝飾苦楝子樹。苦楝子樹皮是灰褐色的,葉是綠色的,淡紫色的花開在五月或者六月,從青色的小圓果到黃燦燦的圓果,沒有逃離過我的手,有時不管吃後肚子的疼痛,學著喜鵲兒剝開外皮吃那甜甜的果肉。
老中醫余作基(兒時的啟蒙中醫老師)先生說苦楝子是治療溫疾傷寒,大熱煩狂,殺三蟲,疥瘍,利小便水道的。又講,他又一個名字叫“金鈴子”。肚子裏長了蛔蟲,吃苦楝子總比吃寶塔糖(驅腸道蛔蟲處方藥)要經濟和安全得多。肚子裏生蛔蟲,若是蛔蟲往上走入膽囊,就有生命的危險,醫生在開寶塔糖藥吃時,總叮囑患者不要吃葷腥食物,連大油(動物豬油)也不能吃。苦楝子就沒有這麼多講究了,視季節情況或弄皮,或弄葉、花、果,和著雞蛋一煮,吃下,一天之內就將肚子裏的蛔蟲殺個全死。
李國富的《苦楝花》是站在旁邊看的,他想看想玩苦楝子果,因站在了同學和老師一堆,遠遠的看著苦楝子花,呑一口氣,想起了苦楝子苦苦的味道,這種味道從長滿老繭的巴掌重重的落在屁股上那一刻刻骨銘心的,有了一個永遠的記憶!
《苦楝花》詩很樸實,《老家的村莊》詩集更樸實,樸實得如同初生的嬰兒只知道拱乳頭的樂趣,或許是這種羞色的樂趣吧,儘管東道主們要求我在李國富《老家的村莊》作品研討會上發言,看到有來自美國西蒙斯學院尉雅風教授(Prof. Afaa Weaver)坐在旁邊看著我,拱乳頭的嘴只得大喊“我交文字稿”來搪塞最初的乳音。
有人講詩要有三種意思,我與李國富一樣只有一種意思,把最初的想法用文字記錄一下,其實只是一個農村,一個自己在老家居住過的農村的小小故事,村子裏沒有動聽的故事,自己的故事就不動聽了。雖然我們努力的回憶老鄉,切不說李國富老家的村子被推土地機推掉了,我爺爺的墳碑在修水庫時被扒了修了水庫的堤壩,而今這個水庫也廢棄了。
民族的消亡並不是人的消亡而消亡,只有最初的樸實的語言消亡了才徹底消亡。我們樸實的語言因為吃了雜交稻而不門不類,用翻螃蟹的嘴去嘴別人家種的蕃薯老殼,還美其名曰薯條好吃。蘇公堤有語言嗎?李國富沒有用蘇公堤的語言來記錄,老家遺失了,連樸實的語言也消失了。
詩人要活得真實,農村的那個小村莊是我們拱乳頭與拱墳頭的地方,親人們讀得懂最初的鄉音,逗得親人們開心就足夠了。不要用假語言來修飾自家的語言,把自己家的語言說到家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