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論老舍《駱駝祥子》的社會關係和作用

王正鵬(土家族)/文

創作於1936年至1937年老舍的長篇小說《駱駝祥子》，老舍用極其普通的，十分熟悉的北平方言，北平貧民的生活。展示了一個極其普通的人力車夫祥子，想通過自己健壯的身體，要強的性格買一輛新的人力車，娶一個乾淨的，健康的鄉下姑娘為妻自私的個人主義嚴重的主人公祥子。在軍閥混戰的時代，狹隘自私的祥子出賣了朋友阮明，走向自己只能替人家出殯打傘舉旗還要遭人唾駡至死的結局。

老舍，1899年2月3日出生在北平滿族的貧民家庭，他的父親舒永壽是一名隸屬正紅旗滿洲的守衛皇城的護軍，老舍出生的第二年，他的父親在與八國聯軍的巷戰中陣亡。老舍的幼年是靠勤勞，誠樸，講義氣的母親給人縫洗衣服撫養大的。宗月大師資足老舍上學，並考入北京師範學校，使老舍自幼廣泛接觸民間說唱和古典詩詞，並熱衷於慈善事業。正當他從北京師範學校畢業後到北京第十七高等小 學兼任校長時，“五四”運動爆發了，雖然他沒有直接參加運動，但使他受到了深刻的教育，並影響了他的畢生的思想感情和創作道路。《駱駝祥子》主要批判的是狹溢自私的個人主義。

祥子，年輕力壯，從農村來，勤勞，樸實。靠著只想擁有自己的人力車來維持自己的尊嚴。“整整的三年，他湊足了一百塊錢！”在他二十二歲生日那天，用九十六元錢買了一輛車。他有了車，仍然住在劉四爺車廠。不交份錢，不交房租。他高興，忘了一切，雖然有戰爭的消息，為了“兩塊錢吧，我去！”，“大個子，你怎樣？”，“再說呢，兩塊錢是兩塊錢，這不是天天能遇到的事。危險？難道就那樣巧？”連人帶車讓十來個兵捉了去。在一陣炮聲後，祥子拉著三匹駱駝逃了。懷揣著賣駱駝的三十五元大洋天黑之前又回到了劉四爺虎妞的人和車廠。“你要是還沒吃了的話，一塊兒吧！虎妞仿佛是招待個好朋友”，招呼逃出來的祥子。在初秋的夜晚，祥子又沒有住處了，拉著車再次回到了人和車廠。“老頭子給姑媽做壽去了，得有兩三天的耽誤呢；姑媽在南苑住。一邊說，一邊又給他倒滿了盅。”虎妞熱心腸的讓祥子住下了。當祥子恢復了自私的個人主義時，發現虎妞不是處女，把她的好處認為是算計。處處躲避而又時刻想佔有虎妞的自私心態。祥子在兩場病之後，“醫生來一趟是十塊錢，只是看看，並不管接生。接生是二十塊。要是難產的話，得到醫院去，那就得幾十塊了。”，“祥子沒有辦法，只好等著該死的就死吧！”虎妞是祥子的妻子，因祥子的自私，虎妞難產死了。

祥子從破產的農村來到北平人和車廠，在劉四爺處租了輛人力車。沒有地方住，就住在人和車廠。祥子整天計算著要有一輛自己的人力車。通過他的勤勞，算計。在他二十二歲生日那天擁有了自己的人力車。仍然住在人和車廠。祥子連人帶車被十來個兵捉去逃出來後，仍然住在人和車廠。為了逃避虎妞，祥子在曹先生家住了下來，一天拉著曹先生瘋跑時，車把摔斷了，虎妞找到曹宅，給祥子送去存在她那裏的錢。並告訴祥子，十分喜歡他，已懷上了祥子的孩子。祥子認為虎妞不乾淨，又老又醜，又厲害。“我告訴你別動，就別動！滾！”。祥子在以前抓他的大兵，現在是偵探的叫駡聲中離開了曹先生家。在冰天雪地時再次來到人和車廠。“喲！你回來啦！非常的親熱，她的眼中笑得發了些光。”虎妞高興。“劉四爺倒了碗茶，來，先喝一碗。”劉四爺也十分熱情的接待了落魄的祥子到來。在劉四爺壽誕上虎妞當眾宣佈懷上了祥子的孩子，而與父親劉四爺吵翻同祥子搬出了人和車廠。因為貪婪虎妞的錢，與虎妞結婚。

祥子與虎妞結婚後，照樣拉車。虎妞難產死了後，祥子不但沒往好處混，抽煙喝酒玩女人，弄了一身髒病。還照樣拉車。一個春天，他把曹先生的學生阮明賣給了警察局。“阮明是個小矮個兒；倒捆著手，在車上坐著，像個害病的小猴子；”，“就是這麼個小猴子呀！”。“這樣的新聞來了！賣報的小兒已扯開尖嗓四下裏追人喊：槍斃阮明的新聞，九點鐘遊街的新聞！一個銅板，一個銅板，又一個銅板，都被小黑手接了去。電車上，鋪戶中，行人的手裏，一張一張的全說的是阮明：阮明的相片，阮明的歷史，阮明的訪問記，大字小字，插圖說明，整頁的都是阮明。阮明在電車上，在行人的眼裏，在交談者的口中，老城裏似乎已沒了別人，只有阮明。”祥子“一條偷吃了東西的狗似的，他溜出了西直門。”，“祥子的信用已喪失得賃不出車來。”有出殯的，他替人打傘，走不齊，遭人唾駡。這種極端的個人主義，雖然有健壯的身體，有要強的性格，為了個人利益，出賣自己身體，出賣親人，出賣朋友，背離親人的祥子最終毀滅了自己。

    祥子的夢想多次被毀滅後，導致了祥子的墮落與毀滅。祥子找不到其他出路。如同一隻飛不起來的螞蚱。將活著看成是不幸，將明天看作是今天受委屈的繼續。自己被這個社會所毀滅，而象祥子的這種人卻要去報復、毀滅其他的人。古人說：“哀莫大於心死”。祥子被剝奪掉的，不僅僅是車子，積蓄，心愛的女人，還有奮發向上的生活意志，人的一生之目的。祥子的死亡，是人的高尚人的品格的死亡，即精神的死亡。

                      （舒乙已看過了。舒乙是老舍的兒子，對於老舍的研究屬權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