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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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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黛玉與魏晉風度淺析
王正鵬(土家族)/文
內容摘要:飄逸的舉止、聰慧的才華、清貞的品格、純摯的情懷,這是所有讀者對《紅樓夢》曹雪芹筆下,金陵十二釵林黛玉的身影;崇尚自然、崇拜人之天性,任情執性、遵循內心自我,這是林黛玉所帶領人們通往的“魏晉時代”,而演繹成人們津津樂道的“魏晉風度”。而對於作者對於塑造林黛玉所深蘊的現實用意的良苦用心而妄聞。
關鍵字:林黛玉 閨中名士 魏晉風度 現實妄聞
引言:二百多年前,曹雪芹坪擊理性文化的虛偽性,在《紅樓夢》中用林黛玉這位小說人物,以情主性,真誠坦直,不須理性的節制和掩飾的情感文化的完美創作人物。而在《紅樓夢》小說完成後的當代,競然出現了一大批人,仍然崇拜人之天性,遵遁內心自我,為情而“樂死”,也為情而“慟絕”,這種驚世駭俗,被人們追崇為“魏晉風度”。從曹雪芹的筆中讓我們聯想到魏晉名士阮籍。從中感悟到林黛玉與魏晉時代阮籍等名士們的心靈是相為呼應的。既然與古人深愛,而現實中與賈寶玉的愛情故事則是虛假的。魏晉時代還有一位名士,我們不應忘記。他深感百姓的流離失所,戰亂頻繁,他希望沒有戰亂,沒有賦稅,希望生活在桃花源裏。永遠是春天,到處春光燦爛的“世外桃源”。陶淵明在他的《桃花源記》中提出這種美好的沒有戰亂,沒有賦稅的願望。曹雪芹通過林黛玉的塑造,希望重現魏晉時代陶淵明的夢想。曹雪芹沒有看到,林黛玉更難看到,認為明天的生活就是昨天不幸的繼續。而當代,我們生活在這個火熱的年代,免掉了幾千年就夢想免掉的農業稅。難道還不珍惜沒有農業稅,而又回到要交農業稅,夢想不交農業稅的年代。
一,舉止秀逸柔弱聰慧
人,留坐,盡歡而去”。“樂城張鷹隱居頤志,家有苦竹數十頃,在竹中為屋,常居其中,王右軍聞而造之,逃避林中,不與相見,一郡號竹中高士。”東晉名士“不為五斗米折腰”的陶淵明,因其堅守免除賦稅的夢想,而他不能接受社會又要讓他夢想破滅的現實。“采菊東籬下”林黛玉的美,是曹雪芹特定給她的美:“兩重似戚非戚,籠煙眉,一雙似喜非喜含情目,態生兩靨之愁,嬌襲一身之病,淚光點點,嬌喘微微,閒靜似嬌花照水,行動如弱柳扶風,心較比幹多一竅,病如西施勝三分”。曹雪芹特意將林黛玉的外貌與美女西施聯繫在一起,將西施的眉頭若蹙,體態輕盈的外形之美賦予了林黛玉。將比干丞相的聰明七巧玲瓏心的內形之美賦予了林黛玉。曹雪芹在《紅樓夢》中對於林黛玉的描寫也與其他女子的描寫不同。“眾人見黛玉年貌雖小,其舉止言談不俗,身體面龐雖怯弱不勝,卻有一段自然的風琉態度,便知她有不足之症。”盡現了林黛玉迷離的,夢幻的,病態的,柔弱的,動靜交融的美麗氣質。以至王熙鳳初見林黛玉:“天下真有這樣標誌的人物,我今兒才算見了。”的驚歎。“神仙似的妹妹。”賈寶玉的感歎。“胡亂作一首五言律應景‘竟已受賈妃稱讚’‘與眾不同’,一曲‘葬花詞’辭清情切,令人哀憐”,“半卷湘簾半掩門,碾冰為土玉為盆”讓賈寶玉喝彩:“從何處想來”,眾人叫好“果然比別人又是一樣心腸”。“孤標傲世偕誰隱,一樣花開為底遲?”,“毫端蘊透臨霜鳥,口齒噙香對月吟。”。盡現六朝名士大都瘦弱,瀟灑,風度翩翩且富於病態之美,腰若紈素,不能盈掬,正始名士何晏“美姿儀,面至白,巍明帝疑其傅粉。正夏曰,與熱湯餅。既啖,大汗出,以朱衣自試,色轉皎然。”渡江名士衛玠少年老成,二十七歲即卒,京師人士聞其姿容,觀者如緒,玠先有勞疾,從此遂甚,卒,時人渭看殺衛玠。六朝人對容貌乞質的追求,已剔除了功利追求,達到唯美主義的程度。這種沒有節制個體精神自由的審美性質。審美的標準是以病為美,而社會則是以病為榮了。六朝人士看不到社會的文明發展,夢想沒有賦稅而實際上要交賦稅的現實,社會有病,審美觀也就有病了。
二,品格清貞 精神自戀
魏晉時代名士最為崇尚的是竹,正始名士阮籍,嵇康七人常集于竹林之下,肆意酣暢。“何可一日無此君!”晉代名士王子猷篤愛竹,“見一士大夫家極有好竹,王肩輿徑造竹下,諷嘯良久”,竟不顧“主已知子猷當往,在聽事坐相待。”要“直欲出門”,“卻不知同是愛竹之人,主人也是率性,令左右閉門,不聽出。”終是“王更以此賞主籬下”定格成為後代士人在污濁亂世中高詰清貞的象徵。“蓋竹之體,瘦勁孤高,枝枝傲雪,節節幹霄,有似乎士君子豪言淩雲,不為俗屈。”鄭板橋這樣對竹子品格的體察。曹雪芹對社會的體察塑造于林黛玉的品格“孤高自許,目無下塵”的判逆個性,與現實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林瀟湘魁奪菊花詩”,曹雪芹有意通過李紈海棠詩和菊花詩是林黛玉第一的事實,有意自然的把“千古高風”的菊花來比喻林黛玉。竹有一種清疏淡雅之美,其內在充滿了剛直不屈之氣,成為古代文人不向權貴惡俗低頭,寧願與鳥獸同群,嘯傲山林的高潔情操。“質本詰來還潔去,強於汙淖陷渠溝。”林黛玉悲歎自已像柳絮一樣的命運,但她在《唐多令》詞中還是堅持自己的高潔,寧折不屈而死,絕不向惡勢力低頭的孤獨與清傲。
正是這種“交非勢利,心猶澄水”的林黛玉人格氣質與魏晉名士共同追求病態的個體精神自由的審美性質。這種病態的心靈美、哲學美、神韻美的精神自由。而對於自我意識的覺醒和看重,使像林黛玉追求的魏晉病態之風更刻意於對內心的體察和守護,更注重自己的精神自戀。林黛玉的自戀“走至鏡臺揭起錦袱一照,只見腮上通紅,自羨壓倒桃花。”而魏晉名士何晏也是“性自喜,動靜粉白不去手,行步顧影。”同樣的自戀。“你素日待人,固然是極好的,然我最是個多心的人,往日竟是我錯了”。林黛玉對他的情敵薛寶釵無嫌猶猜,開誠佈公,肝膽相照。使賈寶玉感到驚奇。林黛玉是為愛情而生,又為愛情而死。愛情是她的生命所系,對於愛賈寶玉,愛得真誠,愛得執著,始終如一,至死靡它。“焚稿”、“絕粒”以生命相殉,這種愛情是怎樣至誠至堅,至純至聖!“一朝春盡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的《葬花詞》,“一聲杜宇春歸盡,寂寞簾櫳空淚痕!”的《桃花行》是整部《紅樓夢》中最具有魅力的女性,也是最富有悲劇美的女性。似水的情愁,一身的淒涼,至純的愛情,素淨如同風雨中的蓮花。魏晉人也是特別富於感情,易於動情,豐於暢情的。鐘繇答曹丕書“人當道情,愛我者一何可愛,憎我者一何可憎”。對於情的要求和表達,何等直白。他們追求的是個人生命的真實的沒有節制的喜怒哀樂,愛己之所愛,恨己之所恨,悲己之所悲,當笑則笑,當哭則哭,任性而行,任情而執,絕不矯揉造作。
從對林黛玉形象的塑造過程中,曹雪芹所企盼的是《桃花源記》中的那種理想的社會環境,又感歎陶淵明被他自己的夢想被當時的時代所毀滅。世俗和理想在人心靈追求被扭曲的自然人格,集中體現在林黛玉性格深處的獨立自由,天真率直,代表了一個純自然的神聖與美麗,從而使林黛玉成為《紅樓夢》精神內涵的靈魂人物,一個為美而生,為情而生的精靈,一位與任情執性魏晉風度交相輝映的閨中名士。不相信明天的燦爛陽光,相信明天是昨天不幸的繼續。從魏晉時代的陶淵明到清代的曹雪芹,希望自己能夠生活在沒有賦稅的理想國度的社會裏,他們的夢想與現實是完全不同的。而在當代,無論你走到那裏,都是一片火熱的建設場景,青藏高原,河西走廊,雲貴高原,原來只有幾匹駱駝、幾匹馬來調劑生活必須品之外,別無其他交通工具。而當代除了汽車,還有火車,更有飛機這些十分便捷的交通工具。人們已忘情的生活在這個沒有賦稅的社會裏,所喊出來“今天是個好日子”的肺腑之言,一些孝敬魏晉之風的個人自由的文人聽不到;“問秦皇漢武,曾免田稅?”,一些似魏晉之病的名士他們看不到。從魏晉時代他們夢想沒有賦稅的時代,已經前進到了免交賦稅的今天,經過了幾千年的努力,經過了二萬五千多公里血與火的拼搏,短短幾十年,想前人之不敢想之事,神六藍天暢遊,做前人夢想之事,免除農業稅。自己效仿林黛玉式的魏晉之風病態之審美觀念而不醒,別人責駡“東亞病夫”而不知自醒的文人雅士,你們應該醒了。“采菊東籬下”,這是古人的夢想,“嫦娥繞月飛行”這是今人的做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