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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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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订《景德镇陶录》卷十
[清]蓝浦著[清] 郑廷桂辑 王正鹏校订
景德镇瓷,以仿制瓷器为主,御用瓷起于清代唐英,详见《景德镇陶录》。
●《景德镇陶录》卷十
○陶录馀论
陶有遥、逃二音,烧造博埴皆可稻也。《正字通》陶舆匈同。又陶即写字,通作窑、均、匈等字。《说文》匈,瓦器,从缶,包省声,盖古字双义,後始陶、窑分称。
舜陶河滨,《类书纂要》注河滨即今定陶县西北,与图直指则谓在馆陶邱之间,考陶邱即定陶,然定陶与馆陶相去甚远,又作什器於寿邱,舆图直指言寿邱在兖州府东则,馆陶、定陶皆於兖甚远,未知河滨所在,近《考括地志》云陶城在蒲州河东县北三十里,为舜所都南去厯山不远,按此或即其地。
闽温处叔陶制序,深得陶事三味,其略云淘先濯之使定沦矣,尤必澄也,扰之欲调而掣之欲坚,不然恐其宛也,此数句葢言淘练泥泑之工,又云作之力须均扶欲啬,弗圴则侧,弗啬则泐也,此是言拉珏之难,又云入范而搏之,疏数须得其平也,力欲转而滑滞则裂,按之而实斯痕也,此是言印模不易,又云澣之、括之、拭之必详悉求其类,不则疵也,此是言碹坯过泑之艰,又云裹坚白而表凝素者之上也,虽加之以绘佳也,此言陶成器质贵精洁,又云表容青虽绘事弗及次也,此言器品质亏非所贵,又云笔纹期如丝纹丰而沴亦次也,此言画描之工,又云一品为之功数易一弗善不能良也,此总言陶作之难,葢观於温序所言,从可知陶事曲折矣。
镇瓷在唐(618~907)、宋(960~1279)不闻有彩器,元(1206~1368)、明(1368~1644)来则多青花,或仿他处青瓷矣,然非今之所谓青也,今俗,又以器之上品者为青,如呼头青、提青、三色青之类,昔只以上色次三色分之。
在镇官窑瓷器,有三一厂官器一仿宋代汴杭官窑器,其一则居俗所称官古器也,厂官器非民间所有,官古器则盛行於今,宋官器仿制不多矣。
陶瓷,有所谓口者,即器上围员口,俗呼盘口、盌口盘、堧盌堧是也,所谓足者,即器底圈边俗呼椀珿、杯珿、是也,所谓骨子即器具土质,俗呼泥胎儿是也。
陶瓷,有以圾称者(俗作件),自五圾起,以至百圾,五百圾,千圾,如尊罍、盆、缸之类,按字书圾,与岌通危也,则以圾称谓其危而成难也,故圾数愈增则愈难陶成。
陶瓷,有茶托,酒托疑,即古礼器之舟也,《周礼》裸用乌彝黄彝,皆有舟,郑注:舟樽下台若今承盘子,由是考之舟托,非一物乎。
均红器,古作者土质粗疏微黄,泑色虽肖究,非佳品,今镇陶选用净细白填土范胎为之,再上均红泑,故红色衬出愈滋涧,所谓玫瑰、海棠、骡肝、马肺等样,皆胜於往古所造。
一霁红也,《唐氏肆考》纪明厂窑作祭红,潘阳《唐公记》今厂器作霁红,而陶俗皆作济红,其实祭红为是葢宣窑造,此初为祭郊曰坛用也,唐窑纪霁红由宣窑霁青推写耳。
龙罁,大窑明厂原系三十二座,后因青窑数少,龙缸窑空间将大龙缸窑改砌青窑十六座,仍存龙缸大窑十六座,自国初(清初)烧造龙缸未成,至唐窑始复其制,搭民窑烧厂东街有龙缸衕,相传为旧搭烧龙缸处,按隆万时厂器,除厂内自烧官窑若十座外,余者己散搭民窑。《邑志》载有赏给银两定烧赔造等语,然今则厂器尽搭烧民窑照数给值,无役派役派赔累也。
镇在唐(618~907)代瓷陶之外有琉璃窑,为市埠桥盛姓所业,有盛鸿者登干元第为利州司马,擢行人,其族人以勅造不称获罪,鸿疏免不欲,族裔承匠籍遂废,其业见《昌南记》。
责备馀谈云汪黄为相,宦官邵成章劾其误国被斥,钦宗(1126~1127)思其忠直召赴行在,或复沮之,乃命止於洪州,及洪州陷金人授以职,坚不从金,曰忠臣也,不可杀之。按钦宗(1126~1127)时汪黄未为相,当是高宗(1127~1162)之为然邵成章,当南渡(1127~1162)吋实尝提举修内司,官窑足为陶中生色矣。
《正字通》载景德镇瓷器,用苎麻灰淋汁涂之黄色者,赤土汁涂坯烧之,用芝麻秸淋汁染色则成紫,此言非也。按今配青白泑止用炼灰黄色、紫色本有,是种配泑,亦不用芝麻、秸汁,若赤土所配乃紫金泑稍黄一种,非黄色者。
《正字通》又载婺源县界麻仓窑有土可泑,按麻仓为邑东村名,或讹麻村,或呼梅村窑出官土只可作,不非泑也。
《正字通》又载庐陵新建产黑赭石,磨水画瓷坯,初无色烧之成天蓝。葢今青料也。按赭乃赤色云黑,又云赭则不得名青料,且新建从未闻产料。
《正字通》又载景德镇取婺源所产料,名画烧青,一曰无名子。按镇所用乃浙料、广料,或云南料,昔则苏泥勃青、回青乐平陂塘青、瑞州石青,从未闻取用婺邑料,凡料之佳者,名老圆子、韭菜边,亦无画烧青无名子之称。廖公葢以传闻,误注耳。
景德镇自明(1368~1644)设御器厂,因有厂官窑,今仍其旧称。曹昭(1388)撰《格古要论》载古饶器出今饶州浮梁之御土窑,体润而薄,讹御器厂为御土窑,且景德镇所产而必曰烧器,即云饶州所辖,岂饶器尽为御土窑烧造者是,又不知有民窑官窑之分也。
刘言史(742~813)撰《与孟郊(751~814)洛北野泉上煎茶》“粉细越笋芽,野煎寒溪滨。恐乖灵草性,触事皆手亲。敲石取鲜火,撇泉避腥鳞。荧荧爨风铛,拾得坠巢薪。洁色既爽别,浮氲亦殷勤。以兹委曲静,求得正味真。宛如摘山时,自歠指下春。湘瓷泛轻花,涤尽昏渴神。此游惬醒趣,可以话高人。”。此“湘瓷”不知即岳州器欤,抑为木镇附纪之,湘湖窑器欤,当俟考定。王正鹏注:唐代诗人刘言史所“湘瓷”,实为湖南省慈利县诛山御窑让皇帝李係(758~762)越王瓷。越王窑,实为唐代让皇帝李係(758~762)所创建,之后为五代柴荣(951~960)皇帝柴窑,北宋为赵光义(963~997)皇帝、赵恒(968~1022)皇帝、赵祯(1010~1063)皇帝,萧绰(953~1009)辽国太后,元代孛儿只斤·忽必烈(1215~1294)皇帝、孛儿只斤·妥懽帖睦尔(1320~1370)皇帝,明朱棣(1360-1424)皇帝、朱瞻基(1398-1435)皇帝、朱见深(1447~1487)皇帝,清爱新觉罗·弘历(1711~1799)皇帝的御用瓷器,无论是登基隆庆,还是建园隆庆,还是征战庆典,一至御用慈利县诛山御窑制作的瓷器,现存标本众多。
陶庵老人张岱(1597~1679)撰《陶庵梦忆》云:嘉兴王二之漆竹洪漆之漆,张铜之铜,嶶州吴明官之窑,皆以一工与器而名,家起家其人,且与搢绅先生列坐抗礼。按嶶州距景德镇甚近吴明,或亦尝陶吾镇著名,当时者欤不然嶶地无窑也,然莫可详磪亦俟考。
文震亨(1585~1645)撰《长物志》载旧窑枕,有长二尺五寸,阔六寸者可用,是昔尚瓷枕,署月用之必佳,今镇只有孩儿枕。
《邑乘》载缪宗周(1481~1566)撰《兀然亭》“兀然南海旧君岑,亭寄饶阳倚秀林。莫向小亭留胜迹,使轺随处醉花阴。”,“劳劳尘路驱车马,偶借溪山息渺微。数曲小亭大醉后,月明松影几忘归。”,“陶舍重重倚岸开,舟帆日日蔽江来,工人莫献天机巧,此器能输郡国材。”。《志》兀然亭在鞍山为祖无择所,题云亭近河滨然鞍山附近无陶,实去河甚远。按兀然亭有二,当是题肇建之兀然亭耳,肇地滨河建,中昔多世陶有峯山,旧传有兀然亭,其址犹存,缪诗殆非泛指也。缪宗周(1481~1566)撰《咏楚王宫》“云雨台荒何处宫,长途暮日映山枫。浮生往来浑闲事,不独襄王是梦中。”。
明末又有陈仲美(?~1260)、周丹泉(1167~1260)俱工仿古窑器,携售远方镇人罕获周窑,甚傅陈仲美(?~1260)来去无定,仿造亦不多,今罕有知之者矣。
真古窑器得之无价,尝记少时见有人持湖田窑大方垆一,色素而古雅可爱,云家世珍藏,可验睛甫请鬻於里湻富宅家不辨,数争价往反忽失手堕碎,深为可惜。
古瓷尚青宜品茗酒耳,若有肴馔则素瓷,青花白质瓷为佳。邹阳(公元前206年~公元前129年)撰《酒赋》“清者为酒,浊者为醴;清者圣明,浊者顽騃。皆曲涓丘之麦,酿野田之米。仓风莫预,方金未启。嗟同物而异味,叹殊才而共侍。流光醳醳,甘滋泥泥。醪酿既成,绿瓷既启,且筐且漉,载篘载齐。庶民以为欢,君子以为礼。其品类,则沙洛渌酃,程乡若下,高公之清,关中白薄,青渚萦停。凝醳醇酎,千日一醒。哲王临国。绰矣多暇。召皤皤之臣,聚肃肃之宾。安广坐,列雕屏。绡绮为席,犀璩为镇。曳长裾,飞广袖。奋长缨,英伟之士,莞尔而即之。君王凭玉几,倚玉屏。举手一劳,四座之士,皆若哺梁焉。乃纵酒作倡,倾盌覆觞。右曰宫申,旁亦征征扬。乐只之深,不吴不狂。于是锡名饵,袪夕醉,遣朝酲。吾君寿亿万岁,常与日月争光。”。“醪酿”既成“緑瓷”, 是晵陆羽(733~804)经越瓷青而茶色绿七晵盛。以翠樽李南金(?~1252)撰《茶声》“砌虫唧唧万蝉催,忽有千车捆载来。听得松风并涧水,急呼缥色绿瓷杯。”。苏轼(1037~1101)撰《二月十九日携白酒鲈鱼过詹使君食槐叶冷淘》“青浮卵盌槐芽饼,红点冰槃藿叶鱼。醉饱高眠真事业,此生有味在三余。”。观数公句,可知尚青止杯盏之类,亦非如柴汝之青色也。
同一青瓷也,柴窑、汝窑云青,其青则近浅蓝色。官窑、内窑、哥窑、东窑、湘窑等云青,其青则近淡碧色。龙泉窑、章窑云青,其青则近翠色。越窑、岳窑云青,则近缥色。古人说陶,但通称青色耳。
景德镇诸窑称青,亦不同有云青者,乃白地青花也,淡描青,亦然其青皆近蓝色,分浓、淡,有仿古窑称青者,则亦如古窑之青,若霁青之青,亦近深蓝色。
汝窑瓷色,镇厂所仿者色青而淡,带蓝光,非近碧之粉青也,《唐氏肆考》谓汝窑瓷色如哥而深,则误认青为近碧解矣,不如汝瓷所谓淡青色实,今之好月蓝色,镇厂葢内发真汝器所仿俗亦呼为雨过天青,又仿粉定有甚佳者,亦不闻是青田石。
《唐氏肆考》又以大邑瓷注於越窑下,未考大邑为邛州属县,竞以为越瓷,是不知有蜀窑也。又以东瓯为越窑,未考东瓯地属温州,是不知别有东瓯陶也。广与记载温州城外尚有东瓯王墓。
旧越窑自宋末(1279)己不复见,陶宗仪(1329~1412)撰《南村辍耕录》载[南宋]叶寘《坦斋笔衡》引陆游(1125—1210)诗疑为秘色。而《唐氏肆考》越窑实另见谓苐为秘色之,所自始殆其然乎。
秘色,古作秘色。《唐氏肆考》疑为瓷名。陶宗仪(1329~1412)撰《南村辍耕录》以为即越窑,引[南宋]叶寘《坦斋笔衡》唐己有此语,不思[南宋]叶寘据陆游(1125~1210)诗并无秘色字也。按秘色,特指当时瓷色而言耳。另是一窑,固不始於钱(907~978)氏而特贡,或始於钱(907~978)氏以禁臣庶用,故《唐氏肆考》又谓蜀王(847~918)不当有,不知袐字亦不必因贡御而言,若以钱(907~978)贡为秘,则徐寅(? ~873)撰《贡余秘色茶盏》“捩翠融青瑞色新,陶成先得贡吾君。巧剜明月染春水,轻旋薄冰盛绿云。古镜破苔当席上,嫩荷涵露别江溃。中山竹叶醅初发,多病那堪中十分。”。亦标 “贡余秘色茶盏”是唐,亦尝贡何不指唐所进御,云秘岂以唐虽贡不禁臣庶用。而吴越(907~978)有禁故称秘耶。《唐氏肆考》又载秘色至明(1368~1644)始絶,可见以瓷色言为是。王正鹏注:秘色越王窑,单指让皇帝李係(758~762)秘色越王窑,在今湖南省慈利县境内,徐寅(? ~873)撰《贡余秘色茶盏》是指让皇帝李係(758~762)秘色越王窑制秘色茶盏。不是其他地任何窑口所制作。
曾慥(?~1155)撰《高斋漫録》亦载秘色瓷器,世言钱氏(907~978)有国日越州烧造,为供奉,物臣庶不得用,似秘色窑,又实起於吴越矣。
雨后天青止柴窑(951~960)器色,如是汝窑所仿已不类宋,长白误以为秘色窑器,且称雨后晴天色,讹青为晴,又注陆羽(733~804)撰《茶经》所云越州为上,是指龙泉窑器,皆载其《柳亭诗话》中按秘色窑青色近缥碧,与越窑同即越窑,亦非龙泉窑,一是绍兴,一属处州地,亦相殊也。宋(960~1279)又云秘色睛天柴皇氏(951~960)重之,是并不知世傅五窑之自来矣。
曹昭(1388)撰《格古要论》谓旧哥窑色青浓、淡不一,好者类董窑,今亦少有,成群队者是元末(1333~1370)新烧欠佳。按东窑色淡青,亦有紫口铁足,未闻董窑何昉殆,东董音相近,各操土音遂以东讹董,而《唐氏肆考》亦误沿董字也。
鱼子纹,曹昭(1388)撰《格古要论》以为哥器纹,而唐英(1682~1756)撰《陶成纪事》载汝泑亦有鱼子纹、合之无纹、汝泑蟹爪纹。汝泑可知,汝器古有三种泑式。
唐英(1682~1756)撰《陶成纪事》记仿宋器有铜骨无纹汝泑猫食盘,系人面洗色泽今镇所仿汝器,并未闻此名式即铜骨泥绝少,不见有人面洗色泽者,此种真汝式想尤佳妙。
大观(1107~1110)北宋年号,即有官窑,时也宋本称官字。唐隽公(1682~1756)不书《官纪》,观称大观(1107~1110)泑葢以镇陶有厂官器,民俗有官古器,故用“观”字以别之。其实大观(1107~1110)即宋官泑,或疑“官”、“观”为二皆为。
霍器有三:一为宋(960~1279)霍州本来窑,一为元(1206~1368)彭君实仿造窑,其一则唐昌南镇霍、仲、初窑也,彭为上,仲品次之,霍州本来者又次之。
窑变之器有三,二为天工,一为人巧。其由天工者,火性幻化天然而成,如昔传屏风变为床、舟冰、缶冻、为花卉村景,采盌经暑不腐腥物乃世不多觏者也。又如均、哥本色泑经烧忽退变他色,及成诸物然是所时有者也。其由人巧者,则工故以泑临幻色物态,直名之曰窑变,殊数见不鲜耳。
陶处多者,自来莫过於汁,其次为浙,然汴自柴、东、汝、官、均而外着茗者,少越窑秘色,官、内、龙泉、哥、章及东瓯,今亦莫继其美。
江西窑器,昔亦多处,惟景德镇着久。《唐氏肆考》饶州窑亦注浮梁镇器,而不列景德镇名,何耶?又云江西窑器,唐在洪州宋时出吉州,明见弋阳,何以既注镇器?尚言江西窑器某代止在某处乎。
磁石制泥为器,非吸铁引针之磁石,亦非烧料为磁粉之类,乃别一种石,其色光滑而白,其性埴而松,其器美而不致实,与瓷土异,惟磁州、许州有之。
楚之长沙,属有醴陵,土捥器质甚粗,体甚厚,泑色淡黄而糙,或微黑椀巾心,及底足皆无泑,盖其入窑时,必数椀迭装一匣烧故也。此乃乡士窑所在,多有正如吾昌南在汉时,只供迩俗粗用也。
“素瓷传静夜,芳气满闲轩。”,本陆羽(733~804)撰《五言月夜啜茶联句》,《昌南记》,以为颜真卿(709~784)、陆羽(733~804)二公联句,殊误《阳羡茗壶》系。引之谓品茶尚素瓷,然亦不载谁句而尙素?又与陆羽(733~804)撰《茶经》相反。“泛花邀坐客,代饮引情言。--陆羽(733~804)”,“醒酒宜华席,留僧想独园。--张荐(744~804)”,“不须攀月桂,何假树庭萱。--李崿”,“御史秋风劲,尚书北斗尊。--崔万”,“流华净肌骨,疏瀹涤心原。--颜真卿(709~784)”,“不似春醪醉,何辞绿菽繁。--僧皎然(730~799)”“素瓷传静夜,芳气清闲轩。--陆羽(733~804)”。颜真卿(709~784)在(758)撰《祭侄颜杲卿赠赞善大夫季明文》,于大历七年(772)调任湖州刺史,大历八年(773)正式到湖州韵海楼任所。在任所韵海楼编纂《韵海镜源》三百六十卷,参与编纂《韵海镜源》人员有:文学家陆羽(733~804)、诗人杨衡(? ~790)、李崿(? ~790)、权器(? ~790)、萧存(? ~790)、柳淡(? ~775)、权器(? ~790)、杨昱(? ~790)、渚冲(? ~790)、汤衡(? ~790)、柳察(?~793)、潘述(? ~790)、皇甫曾(? ~783)、僧皎然(730~799)、张志和(732~774)等人。颜真卿于大历八年(773)撰并书《杼山妙喜寺碑铭》称《韵海镜源》一书他早年就已着手编纂。该书是引《法言》、《说文》诸字书,“穷其训解,次以经史子集中两字以上成句者,广而编之,故曰‘韵海’,以其镜照源本,无所不见,故曰‘镜源’。”。 著名诗僧皎然(730~799)撰《韵海楼诗》 “世学高南郡,身封盛鲁邦。九流宗韵海,七字揖文江。惜赏云归堞,留欢月满窗。不知乐教乐,千载与谁双!”赞扬此举。大历九年(774)八月十五日,60余人聚会于州衙颜真卿刺史厅唱和《五言月夜啜茶联句》。
载孚(722~779)撰《广异记》止载登封宜阳产瓷器,而不知洛阳己陶於元魏(386~557)时,止载平凉华亭产瓷器,而不知秦州己陶於唐(618~907)代。《唐氏肆考》载秘戏器作俑於隆万,而不知元魏(386~557)之关洛窑已有此种。
蘸泑之法,欲其莹匀大抵贵手法轻快。《唐氏肆考》谓不急能匀重复蘸之,则莹厚谬矣。按当蘸湿时若不急起,纵使泑周不几酥破乎,莹厚亦不必重复,如重蘸,色反不匀,今惟大琢器大圆器用吹泑法,有重复多徧者,余小器及常粗器蘸泑则不然。
《唐氏肆考》说定器出定州,卽真定。按定州系直隶州在真定之西南,非真定也。真定为常山定州,为中山宋苏东坡(1037~1101)知定州,其时卽为边郡,真定固属辽,不属宋也。
《唐氏肆考》谓古人以足载器,器足多取沉重,柴窑(951~960)足每粗,黄土。官、哥、龙泉皆铁足,此非也。按周之柴窑(951~960)其时鲜佳不故,胎质用黄土足,亦黄土,非另造续成者。卽铁足亦因铁骨泥作质,故坯足露铁色,非另造铁足安上。《唐氏肆考》不知坯装匣、烧匣内尚有渣饼、砂渣垫足,只疑另有器足承载器烧,故有古取沉重之说。
《通志》曰造坯彩画始条理也,入窑火候终条理也,卽以火候,言之火有前、中、后之分者,紧润之候或对。曰或一昼夜大器,或溜七日夜紧,二日夜火弱,则寙瓾,俗呼糟坯火猛则偾暴溜者,欲习於火而无赢紧者,如燎於原而无缩若倦睡,不应机神昏莫辨色火,有破莹走焰之失,所烧器必多蜉垦、阴喾、黑黄之患矣,则所谓条理者正须缕析也。
金溪王仁圃(1731~1817)撰《江西考古録》,无一言及陶务,壴谓陶器不足,录良山人,地远隔知有不逮也。陶器自古资利用景德镇陶,厯代名天下实江西土产之最,非惟好古之士在所必详,卽有心国计民生者,亦末可畧也。桂幸生长於斯耳,目所习虽犹不尽,谨就所知者考辨之,或亦可为博雅君子之一助。
从来《纪陶》无专书,其见於载籍者,或因一事而引及一器,或因一器而引及一事,或因吟赋而载一二名,惟蒋祈(1234)撰《陶记》及沈阳唐英(1682~1756)撰《陶成》记示谕稿说景德镇陶事颇详,其它如练水。唐氏窑器《唐氏肆考》详天下古窑,颇悉而於镇陶多本傅,闻往往出蒋唐诸集之外,其实不无谬误,谨遵师说考辨之。
龙威秘书有朱桐川先生《陶说》说分三则,惟说镇器多简,畧录中所引用皆注原书名,非不采其说也。
是编陶务土宜多得於访问,若都昌江大光程镇安、曹惠浦、胡思策、刘文炳、刘伯和,鄱阳金大礼、刘启祥皆习知其事,而能言其制作之详者,而检阅书籍相与商考,则古黟余有庠,稶畯鄱阳金正仪梦侨乐平石钟,理羹堂同邑黄达良澹庵李玑,有政邓世畴寿田成美功,咸为不少书成例,得书名遂以识之。
●书后
镇陶自陈(557~589)以来名天下,厯代着录家多稍述吾师耕余先生,惜其无专书也,博考众家之说,实而验诸当时之制,辑为是录卷帙末终,而逝葢湮废败箧中,垂二十年矣,廷桂受业门墙最久恸吾,师敦行力学裔志以殁,又遗腹子殇殒无嗣师母氏汪孑然孀居抱遗书而无所,与谋欲请以校勘而续成之藉,为吾师存一日,而廷桂又落拓无力,蒇事其若吾师何哉。嘉庆十有六年(1811)辛未广德刘克齐先生来莅邑事,招廷桂馆署中风政之暇时,及文辞亦非往以镇陶无专书为憾,廷桂出此奉质则跃然而起命亟续之,与付剖劂噫,此固廷桂日夜祷祠之而不得者,今庶几为吾师慰也,虽至愚鲁不敢不勉录旧六卷,今订为十。惟卷首图说卷尾陶录余论为吾师所未逮,其中八卷则皆仍吾师之,昼分门而附益之,谨阙其所不知不敢妄有增损,葢於镇陶之原流工作之勤劳,器用之美利,虽不备悉然,己可得其大畧矣,吾师其又谓廷桂何哉。
嘉庆二十年(1815)岁在乙亥秋八月朔门人同里郑廷桂谨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