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故牛君墓志铭

王正鹏（土家族）/文/摄影/收藏

《唐故牛君墓志铭》阴刻志文23行，满行24字，正书。拓片拓于清代末期，原碑已毁。

《唐故牛君墓志铭》为公元682年，光州光山县主簿牛德与夫人常氏合葬时的墓志铭。牛德君暮志说明了牛德祖上及父亲，是从天水随军职迁至黎阳郡仓城，牛德在黎阳郡仓城用齿杖击杀五只鹿后投军，不久升为校尉，在公元627年征百越时升任为上骑都尉（勋爵，正五品）。之后，任地方官员。在总章二年四月二十五日病逝于光州光山县任主薄时俢建的私第城中，夫人常氏，是在贞观十二年六月二日先逝于私第城中的。牛德夫妇两人合葬是在永淳元年十一月七日，葬在光山县程村东一里的山上，按当时风水先生说“此地为仙宫之秘域”， 墓志后附 齐娸 媳 仁感诗词。

齐娸，为牛德之女牛酸知之丈夫，《唐故牛君墓志铭》为牛德女媳齐娸所做。关于牛德，在西安碑林中藏石中《唐故康王墓志》有“翰林待诏朝议郎前守光州光山县主簿柱国臣牛德” 一句，收入在周绍良、赵超主编的《唐代墓志汇编续集》中，见《唐故康王墓志》。与洛阳编的《隋唐五代墓汇编》中《唐故牛君墓志铭》的牛君不是一个人，洛阳牛君为牛通，公元651年的邙山墓志，早于光山县主薄牛君牛德，牛德光山合葬墓志是公元682年，光山《唐故牛君墓志铭》的价值在于：一，历史文献价值。黎阳郡和百越之战的记载，光山牛德私宅私第城的记载，合葬时宅地风水学的记载。二，文学价值。唐代文学诗词遍及民间的有力佐证，牛德女媳齐娸附诗在《唐故牛君墓志铭》之上，书法风格的规范。

由于拓片陈旧字迹模糊，拓片损坏，现将可识之字录于此：

“君讳德，字文范。陇西天水人也。源崐趾冤，范昰以飞淳，修彩传津，掩瑶光而泻照风流涣，汗国史详焉。戍厶絲絲，家絲明矣。 祖敬齐国子祭酒。 父立随黎阳郡仓城樸紅。齿杖釿五鹿于云台，受委兵，条补岑公于白水，窓人伦之领袖，揩绅之糢楷，惟君澡气，天踪资灵地，峦英年内教言行，外製武架归韩，又超贾鸟，以君武艺绝伦，擢为校尉，有随，失驭群鹿，争驰中原，苦青犊之灾城邑，困百越之害，君乃授戈直指，妇群草之袄气枯剣，无前龙从奸之乱气，以征伐有功，授上骑都尉，遂屏迹仕伍，委心丘壑山亭林水行，识为赏玩之场。  艺百家恒允，渔猎之兽用此，终年殆无疾。  考止春秋，七十有九，总章二年（669）四月廿五日游疾终，于私第城府。悲臣仕女，酸知，年不知俱，为流涕。夫人常氏，降灵素魄，育麂抻麟趾之教育，  节之风斯在，虽谓此姿性质遷断，于茶心雪，彩云光行兮依抱绕，春秋址有，贞观十二年（639）六月二曰游疾，终亍秋芷梦山，永淳元年（682）十一月七日，与夫人合葬于程村东一里之山源礼也，东整年郊烟渜沃盓，西曕峻岭悬为蔽，伪信宅兆之仙宫安神之秘城，素而霄铁丹于晨，飞金弹发而楚挽楼皷吹喧，而周箫喝银子，仁刚等抚楹书面，断思棒曾，杼以崩心，树翠琰于泉局，勒贞芬于地户其词日。  日观东临岷箃西恙英灵光。朕贤智斯效风骨，自天虽惟言教岀。  宣仁孝姮存为代荣没有馀爱行乐，一朝芳名千载行号巷矣，慈悲相丹天地如昏，日月斯晦。其陇云霄惨，松风尽楼，飞于暫举，素施时位  思绝孝妇心迷爱彫环而志妆庶，造化而俱，齐娸 息仁感”

牛德（593--669），字文范，天水人。先袓为天水可汗。祖父牛敬为北齐国子祭酒。父牛立为黎景熙黎阳郡太守随从，镇守黎阳郡仓城。牛德在黎阳郡仓城樵山用齿杖击杀了五只鹿后，投军，年底前升为校尉。公元627年征百越时升为上骑都尉，之后，历任翰林待诏、朝议郎、前守光州光山县（今河南省光山县）主簿、柱国，之后，牛德上骑都尉游历于山水间，总章二年（669）四月廿五日病逝于私弟城。时年75岁。

注释：

牛德之祖，为天水一可汗，因崐址冤，祖上搬家。

牛敬，牛徳之祖，系北齐国子祭酒（从三品）。

牛德之父牛立，随黎阳郡（今河南省浚县）太守黎景熙守黎阳。

牛德，在黎阳郡仓城的樵红山，用齿杖击杀五鹿而获功，准许参军。年內升为校尉。

627年九月百越酋长冯盎、谈殿互斗，军令征百越，牛德在征百越时，升为上骑都尉（勋官，正五品）。历任翰林待诏、朝议郎、前守光州光山县（今河南省光山县）主簿、柱国，之后，牛德上骑都尉游历于山水间，总章二年（669）四月廿五日病逝于私弟城。时年75岁。

牛德，女，名牛酸知。

牛德夫人常氏，贞观十二年（638）六月二日去世，

牛德夫人常氏于永淳元年（682）十一月七日与夫人合葬。

附洛阳《唐故牛君墓志铭》

唐故牛君墓志铭并序君讳通，名统，陇西人也。君禀灵□质，特挺英姿，氵养泉源，讵一二而能测，心希山水，足履苍□，逍遥於礼乐之场，放荡於经史之圃。情崇大隐，秽迹旗亭。既处浊而能清，乃有条而不紊。斯并节操贞固，璺羡明鉴，桂馥兰芬，金声玉亮。君优游畅志，醑德以欢怀；迭荡簪缨，琴书以恣性。岂谓哲人斯逝，隙驷西倾，久积沈疴，掩从风烛。以永徽二年岁次辛亥正月乙未朔十四日戊申卒於洛阳时邕里第也。春秋七十有一。即以其月廿五日己未殡於邙山之阳。非复悲情鸟思，凄感行徒，美誉无闻，清风莫记。量恐原陵汩变，巨壑移舟，德音无显，余芳渐柚，勒兹玄石，用志黄卢。呜呼哀哉！乃为铭曰：
邈矣＊祖，叶茂枝桢，托敦大隐，处浊能清。优游文□，□志礼庭，郁郁威仪，涣涣令名。怀哉君子，唯哲是祟，道遵往则，深怀彩风。性乐泉石，道迹荪，虽不朝士，恒拖贞隆。岁月不与，风烛难亭，一归泉□，千载徽名。魂兮往矣，白骥悲鸣，美□雾黯，陇路风□。
（录自《隋唐五代墓汇编》洛阳卷第三册）

还有简称《唐牛君墓志》附于此：

《大唐故魏州陇西武圣县牛登士公墓志》（简称《唐牛君墓志》），刻于唐玄宗开元七年（719），一九七三年出土于河北省大名县束馆乡魏村，现藏大名县石刻博物馆。志长320毫米，宽290毫米，厚65毫米，阴刻志文11行，满行11字，正书。盖佚。关于唐代·武圣县的设置，志文可与《旧唐书·地理志》和《唐会要》的有关记载相印证。

天津古籍出版社1991年版《隋唐五代墓志汇编·河北卷》（第一册）首次发布拓片；上海古籍出版社2001年版《唐代墓志汇编续集》据之录文，编号为“开元025”，有错讹多处，尤其关于铭文的标点，全无章法，不知所云；吴刚主编、三秦出版社1999年版《全唐文补遗》（第六辑）亦曾发布录文。文物出版社2004年版《新中国出土墓志·河北卷（壹）》再次发布拓片和录文。

大唐故魏州陇西武圣县牛登士公[1]墓志铭

公讳君，字寿，陇西武圣人也。先，高某[2]之后也。昔者丹陵保界[3]，源水澄区[4]，积峙遥垧[5]，瞻临镜野[6]。春秋八十有四，以开元七年岁次己未三月庚寅朔十三日壬寅[7]，遘疾于家，著祀[8]也。其铭曰：

巍巍秀质荡荡幽[9]，临轩宝盖逈驾长[10]。

玄宫永闭，窆户悬旌[11]。

凝辉万古，验积[12]千龄。

【注释】

[1]大唐故魏州陇西武圣县牛登士公：全句的标准写法应为“大唐故魏州武圣县陇西牛登士公”。  武圣县：唐·魏州·武圣县，即后来的朝城县。《旧唐书》卷四十三《地理志》：“魏州，汉魏郡元城县之地。……武德四年（621），平窦建德，复为魏州。又分置漳阴县，领贵乡、昌乐、元城、莘、武阳、临黄、观城、顿丘、繁水、魏、冠氏、馆陶、漳阴十三县。……（贞观）十七年（643），省元城、武阳、观城三县。十八年，省繁水县。龙朔二年（662），改为冀州大都督府，以冀王为都督，管冀、贝、德、相、棣、沧、魏七州。咸亨三年（672），依旧为魏州，罢都督府。永昌元年（689），置武圣县。”《唐会要》卷七十一《州县改置下》：“朝城县，贞观十七年废，永昌元年又置，改名圣武（为“武圣”之误），开元七年（719），又改为朝城县。”民国九年《朝城县续志》：“朝城县，古颛顼地。周为卫之东鄙。秦属东郡。汉置东武阳县（县在武水之阳），属东郡。东汉因之。晋属阳平郡。北魏改曰武阳县，仍属阳平郡。北齐废。北周复置，属魏郡。隋开皇十六年改属莘州，又属魏州。大业初州废，属武阳郡。贞观十七年省入临黄、莘县。永昌元年复置，为武圣县，开元七年改曰朝城。”  陇西：牛氏著名郡望。《新唐书·宰相世系表》：“牛氏出自子姓。宋·微子之后司寇牛父，子孙以王父字为氏。汉有牛邯，为护羌校尉，因居陇西，后徙安定，再徙鹑觚。安定牛氏，出自汉·陇西主簿崇之后。”  登士：登仕郎，文散官，正九品下，唐始置。士，通“仕”。《荀子·大略》：“古者匹夫五十而士。”

按：陇西古今从无武圣县之设置，“陇西武圣县”之说自然不通；何况，“陇西”也不可能属于魏州。之所以出现这种写法，笔者以为有两种可能。一是“陇西”为牛氏著名郡望，“谀墓者”要标榜志主为“陇西牛氏”，却又无法确指其为“陇西”何地，故使出此等障眼法；二是志文撰写者本身就是个“二把刀”。又，已知墓志出土于今大名县束馆乡魏村，其地距今山东省莘县朝城镇不远，可旁证今束馆乡魏村一带在唐永昌元年（689）至开元七年（719）之间属于武圣县。

[2]高某：疑为“高禖”之误写。全句似应为：“（其）先，高禖之后也。”高禖，又称郊媒，名句芒，少皞后裔，婚姻与生育之神，因供于郊外而得名。古代上巳节最主要的活动就是祭祀高禖。《说文》：“禖，祭也。从示，某声。祈子之祭也。”《汉书·戾太子传》：“上年二十九乃得太子，甚喜，为立禖，使东方朔、枚皋作禖祝。”颜师古注：“禖，求子之神也。”又，《礼记·月令》：“仲春之月，……其帝太皞，其神句芒。……是月也，玄鸟至。至之日，以太牢祠于高禖，天子亲往。”《吕氏春秋·孟春》高诱注：“句芒，少皞氏之裔子，曰重，佐木德之帝，死为木官之神。”  按：如上述推断成立，则全句可理解为“陇西牛氏，乃少皞之后也。”

[3]丹陵保界：守卫国都长安。  丹陵：古地名，尧的诞生地，引申为国都。晋·皇甫谧《帝王世纪》：“（庆都）孕十四月，而生尧于丹陵。”唐·杨炯《右将军魏哲神道碑》：“则有英灵间出，丹陵谐白兽之祥。”  保界：谓守河山之险以为疆界。《后汉书·班固传》：“子实秦人，矜夸馆室，保界河山，信识昭襄而知始皇矣，恶睹大汉之云为乎？”李贤注：“保，守也。”

[4]源水澄区：参与源水平叛。  源水：古地名，今址不详。唐·杜甫《寄张十二山人彪三十韵》：“世祖修高庙，文公赏从臣。商山犹入楚，源水不离秦。”钱牧斋《初学集》卷一百七《读杜小笺（中）》：“至德二载（757），蜀郡、灵武元从功臣，皆加封爵。次年四月，九庙成，备法驾自长安迎神主入新庙，故曰：‘世祖修高庙，文公赏从臣。’借汉、晋以为喻，而宗庙之焚毁，阙廷之匡复，皆尽于十字之中矣。叙事简妙若此，真攒簇五行手也。商山、源水，不出秦、楚疆域，喻西都丧乱，而山人仍隐于嵩阳也。”  澄区：肃清地方。  按：据此推断，志主年轻时似曾在长安附近的军队中任职。

[5]积峙遥垧：谓志主生活于（魏州）远郊。  积峙：积储。峙，通“庤”，具备，储备。引申为居住。清·王筠《说文句读》：“庤，云置屋下者，字从广，且储以待用，不可露积也。《诗》、《书》亦多借峙。”  遥垧：远郊。垧，同“坰”，都邑的远郊。《尔雅·释地》：“邑外谓之郊，郊外谓之牧，牧外谓之野，野外谓之林，林外谓之坰。”  按：《唐代墓志汇编续集》录“积峙”为“精峙”，误。

[6]瞻临镜野：谓志主生活于平原地带。镜野，像镜子一样平整的原野。

[7]开元七年三月十三日：公元719年4月7日。开元，唐玄宗李隆基年号。

[8]著祀：疑为“卒逝”之俗写。又，祀通“已”。已者，止也。《书·酒诰》：“朝夕曰：祀兹酒。”俞樾《平议》：“此祀字乃是已之假借字。”

[9]巍巍秀质荡荡幽：伟岸的丈夫变成了千年幽魂。  巍巍荡荡：形容道德崇高，恩泽博大。典出《论语·泰伯》：“大哉尧之为君也！巍巍乎！唯天为大，唯尧则之。荡荡乎，民无能名焉。”朱熹集注：“巍巍，高大之貌；荡荡，广远之称也。”  秀质：美质。南朝·梁·沈约《郊居赋》：“无希骥之秀质，乏如珪之令望。”  幽：幽宫，坟墓。

[10]临轩宝盖逈驾长：在灵车伞盖的遮蔽下独自远行。  临轩：在灵车上。轩，原为古代官员乘坐的一种有围棚或帷幕的车子。《说文》：“轩，曲輈藩车。”段注：“曲輈而有藩蔽之车也。”此处代指灵车。  宝盖：灵车上的伞盖。  逈驾：远驾，乘车远行。《文选·颜延之<宋郊祀歌>之二》：“遥兴远驾，曜曜振振。”李善注引杜预《左氏传》注：“远驾，乘驾也。”清·陈确《书<大学辨>后》：“家有老亲，未遑远驾。”

[11]窆户悬旌：墓穴悬挂起了旌铭。  窆：古代用来牵引棺椁下墓穴的石头，借指墓穴。  悬旌：挂在墓旁随风飘荡的铭旌。旌，铭旌，古代灵柩前书死者姓名官衔的旗幡。

[12]验积：据文意，似为“奄及”之别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