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能辨我是雄雌
外孙女从泰国旅游回来,对那里的人妖十分好奇,让我再次回忆起那年的泰国之旅。以前,仅从媒体上了解到一些关于人妖的知识,很难想象人世间竟有这样的尤物。那天晚上有个人妖歌舞表演,演出是在曼谷闹市区丽都歌剧院。演出前,游客在剧场外面等候,只见一群“女子”三三两两出来向游客致意,招徕游客合影以赚取小费。“她们”身着三点式,个个皮肤白净,身材如同模特。游客纷纷赞叹:这些人妖实在是太漂亮了,哪里看得出是男人呀!
导游为我们安排的座位太好了,第一排,而我的座位是第一排一号,紧挨着走廊。导游说,演出中,演员会走下舞台,与观众互动,说不定还会拥抱你亲你一下……我一听儍了,我的座位不就是演员与观众互动的首要目标吗!与男不男女不女的人拥抱,不行,得赶紧换座位。我向后看,后面有不少空位,便坐到后面去了。我一走,旁边那位紧张了,也起身坐到后面。很快我们团里的人都放弃了第一排,坐到其它位子上。我想,对于中国人来说,人妖在心目中仍然是一种非正常的人类。
剧场内的舞美灯光音效都显得相当专业,舞台布景很精致,摹仿世界各地的风土人物,有埃及风格,夏威夷风格,中国宫廷风格等。舞台上的演员均是泰国特色文化的代表——人妖,这些“美女”,无论是神态、肤色和体形比之生活中真实的美女演员毫不逊色。演出中“她们”演唱了许多中国流行歌曲,从表演水平看得出来是经过精心训练,很专业。虽然都是假唱,但口形都对得很准,就好像真唱一样。再加上形体动作、眼神和舞蹈,令观众叹为观止。
泰国之所以被世人称为梦一般美丽的旅游天堂,人妖歌舞表演是重要的特产,也是泰国独特的人文风情。可以说,泰国旅游业的繁荣,与人妖的存在有很大关系,欧美游客到泰国观光,不少是冲人妖而来的。泰国的人妖,主要集中在曼谷和芭堤雅,而尤以芭堤雅为多,芭堤雅是泰国著名的旅游胜地,以美丽的自然风光和未受污染的海岸线而闻名,倚山傍海,四季气候宜人,该城有两个著名的人妖歌舞艺术团,可观看到最高水准的人妖艺术表演。
在泰国,人妖一般都来自生计艰难的贫苦家庭,可以说,几乎没有富家子弟愿意做人妖。泰国有专门培养人妖的学校,一般是从小孩两三岁时开始培养。培养的方式是以女性化为标准,女式衣着、打扮、女性行为方式、女性的爱好。同时,更重要的一点是吃女性荷尔蒙药。这种药的作用在于抑制男性生殖器官的发育,促进体内新陈代谢,并向女性发展。一般有十多年的服药期,十多年后,男性生理特征便逐渐萎缩,如男性阳具,就会变得又短又小,而皮肤就会变得细润,有光泽,臀部、胸部会越发达,像女性一样,肌肉减少,皮下脂肪增多,皮肤富于弹性,胸乳增长快的,甚至比普通女性还高耸、浑圆、挺拔。人妖学员在这期间,学校便要教授许多技艺。为了培养出一批优秀演员,一些人妖艺术学校或艺术团体,还选拔人妖送往国外,比如美国、日本或其它国家深造。所以,人妖艺术表演有相当高的水准。
人妖在泰国虽然不能真正为主流社会所接受,但并不遭受很大的歧视,学校里有人妖学生,商场里有人妖售货员。据不完全统计,到20世纪90年代,泰国人妖的数量已达2万多。 大多数人妖选择这条道路是为了挣钱,也有一些人则是天生的性别错位,但走上这条路后,大多数人妖都知道,他们不但要经历生理和心理的磨难,挣钱糊口也并非想像中那样简单。泰国法律规定,人妖仍然是男性,不过人妖在社会日常生活中却定位为女性。
表演结束,散场走出剧场,已见穿戴金碧辉煌、雍容华贵的人妖演员已经在门口等候。而面容俊秀、矜持高傲的一拨主角全都跑到了门口停车场上,向一个一个急匆匆擦身而去的游客低声下气,央求和简直是哀求:“合个影吧!只要20铢(合人民币5元钱)!只要20铢呀”!”尽管这几句汉语说的特别的纯熟,但没几个人停下脚步。
导游一再说,泰国人不仅不歧视人妖,反而视人妖是国宝,与千手佛 和大象齐名,因而引以为自豪。随着泰国人妖文化的逐渐深化,近年来也鼓励人妖继续求学攻读,现在泰国已出现具有硕士、博士头衔的人妖。但不管是谁,为了生存,必须日复一日地演绎着“她们”辛酸的人生,都逃脱不了成为老板发财致富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