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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苦荬苦越嚼越甜 红烛红越拨越亮 1、2、3

已有 1901 次阅读2011-6-7 17:57 |个人分类:长篇小说|系统分类:女性世界分享到微信

  41     
此时的她――
     是一个虔诚的朝圣者,怀着对山的崇拜,长途跋涉,投入了峰峦叠嶂的山间,抚摩着每一块山石,激情难抑……
    是一片孤单的云,被狂风撕扯,终于凝聚,化作雨,落入干涸的实实在在的土地,落入狂野的默默无闻的沟壑,小草和树木开始泛绿,滋生着无边的希望……
    她探到一根毛发,不觉怦怦心跳,便和着汗水轻轻地捻,并送到嘴里用舌尖舔,舌尖淡淡地咸……
     ――苦荬苦越嚼越甜 
       红烛红越拨越亮 
                                              
                                1                                             
    虚拟世界中的花大娘幻想丈夫骑大白马荣归故里,扬眉吐气,光宗耀祖。现实生活中的花大娘则作了心病,愁苦异常;寡妇失业把遗腹子拉扯大,如今儿子二十七八了却娶不上媳妇,最怕李家的烟火断送在她手里。看到别家的老太太逗弄穿着虎头鞋的隔辈人蹒跚走路,咿呀学语,就躲得远远的,跑回家立在丈夫照片前发呆叹气。  
她很不合群。
儿子结婚以后大变样了。早晨,生产队上工的钟声响过就准时出现在队部,向蹲墙根等待派工的男女发香烟,听大伙夸赞她的儿媳怎样美貌,怎样有学问,怎样贤惠,于是绽开了朝霞般的笑脸。
“大娘,什么时候抱孙子呀?”大伙七言八语相问,直入要害。
“等着吧,快了!”她翘起小姆指俏生生抽口烟,摆摆大花裙子,美美作答。
“大娘,什么时候生个骑大白马的呀?”更有人婉转打趣。
“等着吧,快了!”她并不气恼,仿佛喜事即将临门。
“哈哈……”乱哄哄的笑声把她淹没。
一盒烟发完,看着乐呵呵喷云吐雾的男女,听着啧啧的称羡和五花八门的揶揄,才扭扭搭搭唿唿啦啦离去。仍意犹未尽。
对她来说娶儿媳无异于通过生命最后一座大桥,固然梦寐以求,但真正具有吸引力的还是桥那头最为闪亮的目标――多生几个“虎头鞋”,延续本姓烟火。(这和婴儿对母乳的口欲,青年对异性的情欲同等重要。)
几天来,三天?五天?七天?蹲墙根的男女突然不见了花大娘的身影,不免开始猜测。
入夜,天还没黑下来她就催儿子和儿媳:“累一天了,早早睡觉!”自己也躺在炕上,竖起耳朵听西屋的动静,希望西屋作生龙活虎的演出;因为她的新婚就是生龙活虎的,丈夫是个领兵打仗的“生马蛋子”,自己更加饥渴难耐,那情形,仿佛端蜜碗上山下岭,蜜都摇荡出来了。
但她期盼的事情一直没有发生。只是新婚的头一宿西屋有些骚乱,往后便传来儿子的鼾声。她嫌在东屋听不真切,就光脚丫倚西屋门框静听。她明白这是让老脸脸红的勾当,怕露出马脚,临睡前特意把堂屋地的柴叶扫净,把杂物挪走,打开一条秘密窃听通道,颇费心机的“水门”……
不知西屋的葫芦里装的什么药,又不好问,只是唉声叹气,产生一种后脊梁透凉气的预感:老李家要断后了!
于是,天大亮也不起炕,起了炕也不梳头洗脸,不做早课,端来饭胡乱吃几口,扔了满地烟头,脸明显瘦了一圈。百里玉妆以为生病了,主张去区片卫生院瞧病,好言相劝,但拽不下炕。实在劝急了便撩大花裙子抹泪。
办婚宴的时候她留了一块精瘦肉,切成片,用细盐搓了装进玻璃瓶,封好了系到井里,每天拔上来看看闻闻,想尽可能多存放几天,使儿媳每天都能吃上肉片炒蕨菜。蕨菜山上很多,可以随时采摘。肉片炒蕨菜端上桌,先把肉片向儿媳碗里夹,儿媳再夹给她,来回倒当,直到她动气了,儿媳再夹给丈夫,她自然不让,非看着儿媳吃下不可。
现在完全没了这些心思。
忽听西屋的儿媳惊叫,儿子嘟囔。心里一喜,光脚丫下地细听,又没了动静,就坐在炕上狠狠抽烟,瘦削的脸一明一暗……

                      2
大凡大龄未婚男子大都有不可名状的苦闷、心驰神往的排解以及痛悔感罪恶感的反复,从而造成长期心理负担;一旦梦想变成现实却又糊里糊涂地紧张。李梦生背山已使体力严重透支,加上对种种事端的日夜劳神,更加不在状态,浅尝辄止而已。这对自信心是个很大挫折。他选择了逃逸,坚持背山,过去背二百斤荆条已是向奥林匹克极限挑战,现在却逞能背二百三四十斤,等到荆条过了秤,回家舀瓢凉水灌进肚立刻爬上炕。浑身散了架,每个关节都疼,就像整个薏苡门帘断了线,哗啦堆落在地。
掌灯时分,百里玉妆点亮结婚时的红烛,端盆热水放在炕上,用腿担住他的脚,把住,轻轻向脚上撩水,见皱眉头,“嫌烫吧?烫点好,解乏。”边撩水,边揉搓,挠脚上的老皴,笑着嗔怪,“别踹,把盆登翻了!劝你陪我呆两天,又不吃了你!”
洗了脚,换盆水,又用毛巾给他擦身子。他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看她专注喜盈的模样。
“难为你了……”他忽然说,“做梦都想不到……”
“想不到什么呀?”
“想不到大学生……”
“大学生怎么着?大学生就不是媳妇了?乖乖在家给我呆两天,让你体会……”
“可惜福分太浅!”
“不许胡说!这体格多棒呀,腿上、胳膊上、胸脯上的肌肉掐都掐不动!”百里玉妆说,用力掐了掐胳膊上的犍子肉,“什么病也没有,这么多年不如意的生活压抑你,消耗了不少精力,我理解。应该自信,自信力会复苏的。双肩肿老高,流血了……折磨自己不是好办法。”
“现在不拿肉皮子换工分,来年青黄不接饿得打晃更难受。大伙都这么干。”他故意不向正地方说。
“才不让你打晃呢,我好歹能挣几十块钱,对家里也是个帮衬。结婚第二天你就上山了,上山也可以,为什么背那么多?生产队长说看了你背荆条晃晃摇摇上山下岭就眼晕,简直疯了!梦生,不能戕害自己,你不心疼我心疼!”
“这,我知道。可,总愧得慌。你遭那么多罪,嫁给一个……”
“别说了,再说就见外了。一点也不赖你。其实,办学习班那些天晚上蚊子咬,白天挨批斗,等到结婚也是提不起精神,跟你差不了许多。不过,枕你的胳膊,闻你的馊汗、臭脚丫,听你打呼噜、说梦话已很知足。没有对不起我的,千万别责备自己。看看自己,疯劲儿上来不管不顾,那还行?你的话也明显减少了,我不愿意这样。夫妻么,不一块说说话算什么夫妻!你没发觉你的体格有多棒,活活是头公牛!”
李梦生终于笑了,说:“可是,公牛不公……公牛还没饮饱呢,求求牛倌,给舀瓢凉水来。”
“不让你喝凉水!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喝凉水,连瓢都夺不过来!”
“你不知道,上山背荆条累不累倒其次,最难受的是口渴,嗓子冒烟,一摸脑门摸下一把汗碱,恨不得找口马尿喝。别笑,不夸张。”
“以后改喝凉白开,每天给你准备好,带着。”
李梦生喝了两杯凉白开,摩挲一下嘴说:“现在就像大旱季节浇麦子,水从干渠到支渠到毛渠斗渠,斗渠刚洇透,还没流到田里呢麦子点把火就着了――必须大水漫灌!做个揖,求你舀瓢凉水来!”
百里玉妆揉了揉李梦生的肚子说:“成水鼓了,一揉哗啦哗啦响,若喝也得等一等。先吃饭。你现在体内缺盐,以后要给你配淡盐水。”
“不用费事,大不了回家多啃几口咸菜。”
“我说呢,妈阉一大缸咸菜都让你啃了。”
“庄稼人自有庄稼人的办法。”
李梦生吃罢晚饭,把桌子一推,不等收拾碗筷,一口把红烛吹灭,揽她躺在怀里。
两人相互温存,已感轻松。但有意回避主题。
“稍等,忘了件事。”百里玉妆说,下炕把挂在墙上的栗花火绳引着,“听蚊子叫,别咬了我的如意郎君,嘻嘻!”
火绳冒起缕缕青烟,满屋清香。
她又从板柜上端只大碗放在炕上。李梦生见碗里盛着苦荬菜,显然已经洗过,水水灵灵,却是老的,开了小黄花,很是疑惑:“想吃?这季节苦得跟黄莲差不多!”
“这你就不明白了。”她盘腿坐在李梦生身旁,搬肩膀,“乖乖,翻个身。”李梦生就势匍匐在炕上。
“趴着别动。我淘换个解毒消炎的偏方。”说着抓把苦荬菜揞在嘴里咀嚼。
“不行,太苦了!”李梦生欲制止,却被拦回。
她边嚼边说:“苦苦就甜了,不要紧。哎?还真是甜的!不信你尝尝!”
“我不尝,用嫩芽蘸酱都嫌苦。”
她弯起“月牙湖”笑着咀嚼,却不断皱眉咧嘴,苦荬菜的白浆顺嘴角流出。
“这是何苦呢?”李梦生心疼地抱怨。
她示意别动,把嚼成糊状的苦荬菜吐在李梦生的肩上,用舌头摊平,敷住伤口,这才长吁口气说:“人家都用石头捣,我怕深更半夜捣出声影响别人睡觉……有唾液裹着消炎的效果更好,哈哈,脏?在公虎岭吃的时候怎不嫌弃?我向你说,唾液也能消炎,嘴里子咬破了没有发炎的,是唾液的作用……怎样?”
“凉丝丝的。看把你苦得呲牙咧嘴。”
“不苦,甜的……”
“哪甜?”
“心里甜!哈哈,你要我这句话,多狡滑呀!别动,老实点……痒痒!还有一个肩膀没敷呢……”又抓把苦荬菜揞在嘴里。
李梦生把脸埋在她光洁修长的极富弹性的大腿上,“不怀好意”地咬,轻轻地舔。
“别狗似的,痒痒!”
李梦生照咬照舔不误,并用胡茬子在她大腿上滚动。她则探身把嘴丫上的白浆抹在他的嘴上作报复。
两人说笑打闹,西屋花大娘悬着的心慢慢下落……

   3
燕山和长城都睡着了。夏夜依旧山高天窄,繁星点点,树影婆娑,万物都在安适而自由地呼吸。
她枕着李梦生的胳膊。李梦生的大腿环着她的腰。她想:“他太累了!噢,男人和女人的躯体竟有如此大的差异,男人的躯体是那么坚硬,粗犷,而女人的躯体是那么细弱柔软,可怜兮兮,看来女人生来就是要接受男人保护的!”顿生感慨,此时的她――
是一个虔诚的朝圣者,怀着对山的崇拜,长途跋涉,投入了峰峦叠嶂的山间,抚摩着每一块山石,激情难抑……
是一片孤单的云,被狂风撕扯,终于凝聚,化作雨,落入干涸的实实在在的土地,落入狂野的默默无闻的沟壑,小草和树木开始泛绿,滋生着无边的希望……
李梦生并没有让她失望。这间茅草屋就是她的一切。茅草屋低矮简陋,却为她所有,因为住着她的男人。
她不停在李梦生身上抚摩。李梦生的每块岩石般的肌肉于她都是陌生的,她要熟悉它们,感受其中蕴藏的力,力的火种,火种在她下腹、胸间、全身的点燃……李梦生出汗了,热汗使她凉爽惬意。她探到一根毛发,不觉怦怦心跳,羞涩,便和着汗水轻轻地捻。并把毛发送到嘴里,用舌尖舔,舌尖淡淡地咸……她兴奋,却困了,睡着了,仍不停地抚摩,机械地捻动……
但没睡多久就开始做噩梦。梦见火车穿过一个又一个山洞,黑天和白日在洞里洞外交替……何伟雄在人头上爬,爬上行李架,弯坐着,细长的腿耷拉下来……人们把他抻下,斥骂,痛打……吊角楼,何伟雄正倚楼窗吹奏短笛,如泣如诉……水洞仙音……眼睁睁看着何伟雄投入暗河,不见了踪影……她从河里捞出一根毛发……
她拼命呼喊,魇住了,只能在嗓子里哼哼。一急,终于喊出声来:“伟雄――”
“啊?!”李梦生却答应了;嘟囔一句又睡去。
她摸摸脸,摸下一把泪。活动活动腰,都被李梦生压迫着。
她完全没了睡意,仅有一个希望:何伟雄尽快回到孙韶华身旁。“我能做什么呢?应当去找他!”恨不得立刻冲出这个茅草屋,就用力翻个身,掀掉李梦生的大腿。李梦生醒来,见她双眼闪亮,很惊讶:“怎么,还没睡?”
“睡不着!”
“想什么呢?已经答应在家陪你说话了,好好给我睡觉,有话明天说。”
她坐起,抚摩李梦生的肩:“现在就陪我说,白天困了随时可以睡。”
李梦生响亮打个哈欠:“行,说就说!”唿地坐起,靠火山墙双手把她铲在腿上,搂住,好像听军号起床那样迅捷。
“梦生,我做个梦。”
“说梦呀!明天早起说。”
“为什么?不!”
“这儿有忌讳,夜里说梦,好梦说破了会冲了好事,坏梦说破了让人心里不干净。小的时候妈就不让。”
“难怪孔夫子主张‘食不言,寝不语’,原来不让夜里解梦呀……你信吗?”
“我才不信呢!庄稼人……我也是庄稼人,别看庄稼人接受科学挺费劲,接受迷信倒很快。传言哪个地方出仙姑了,就纷纷求拜。有谁遭遇什么不幸了,就说命里注定。一切结果都有原因,而原因只有一个:命!村里人说,你我成亲是前世姻缘,你在前世欠了我一笔情债……扯远了,做了什么梦?准是好梦,给我说说,我不怕冲。”
“不是好梦!梦见伟雄了!坐火车挨打,投水自尽……我喊,我哭,吓醒了!你摸摸,现在心还跳!”
“我知道何伟雄离家出走的事,马洁告诉我的。那天拜天地你晕倒可能跟这有关。”
“不全是。可总惦记他。”
“惦记何伟雄……怎不问我生气不?”
“我说过,把我透透亮亮交给你,别说你不会生气,就是生气也得说。”
“什么气都生就没活头了。说明你有情有义,正是可贵之处。我明白一个道理,信任是爱的基础,真正的爱,要了解一个人得用真情对待,不然一辈子也隔膜。你和何伟雄在学校就相爱,现在断了,他和别人结婚了,又遇到出人意料的事,哪能不惦记!换了我也一样。多年的感情说断就断一点不丝拉心才不正常。”
“你真好!我还在惦记韶华姐!她很不幸,离婚结婚,结婚闹矛盾,丈夫出走又不知去向。”
“你一点都不恨她?一点都没有过?我还真不太明白。”
“恨,我坦白,对韶华姐不能说一点没恨过。天天生活在恨的漩涡里哪能不受影响。恨,整个社会都让恨搅糊涂了,好像人的本性就是恨,批《三字经》主要批‘人之初,性本善’。其实古人最明白善的意义了,苏轼写《水调歌头》就强调 ‘不应有恨’,要团圆。今人也有写《水调歌头》的,差不多人人背诵,打开报纸就能看到,却变了味儿;恨这个恨那个,最终成为万人恨……我呢,从小妈妈就没教过恨,所以长大了想恨也恨不起来。现在只希望伟雄平安回家,和韶华姐言归于好。”
“我问你,你爱别人别人爱你不?依我看该爱的爱不该爱的不爱才是正理。这样说对吗?”
“当然当然,对!不过我还是惦记伟雄,最好能去打听打听,不知道伟雄回来没有,若回来把他俩叫到一块劝劝。”
“不好。你不便出面。这样吧,你给马洁写封信,让马洁去说合。”
“马洁不一定愿意。”
“试试,免得总惦记做噩梦。天亮我跑趟县城,快去快回,不耽误回家吃午饭。”
“是个办法。其实何伟雄真地回老家倒没多少可担心的,早晚要回来,就怕出别的差错。”
“出不了事呀,放心吧。我一直在想,何伟雄为什么要大动干戈……你想过吗?”
“只是不敢往深里想……”
“不用担心。我要设法见到何伟雄,再把枕头里的东西要回来。”
“是是……我害怕!”她说,蜷缩在李梦生的怀里。
“今后谁再敢欺负你就叭一枪毙了他!就不信那个邪,一个老爷们连自己的老婆都保护不了!”
 “记住,今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不许蛮干。这事你无论如何得听我的。他们再整我,今后不端国家饭碗到家到业了!”
“不教那个破书了!庄稼人怎么着,庄稼人也是人,没有庄稼人谁也活不了!到那时,重活不让你干,夏天领你上山采药,冬天领你上山打野味,你还可以在家里教子女读书……”
“就从‘一而十十而百百而千千而万’‘子曰学而时习之’教起……”
“还收学生不?我先报名。”
“自愿。不收学费,干肉……”
“干肉,什么意思?”
“孔子招学生收干肉。”
“那你就收干薯,你爱吃的,哈哈!现在的学校除了造反就是造反,照这样下去我们的子孙后代大字不识几个,横眉立眼,腰里掖扁担,疯狗似地你掐我我掐你……哼,一时半会儿谁也死不了,瞧着吧,倒霉的还是老百姓!”
“这叫教育为无产阶级政治服务,培养无产阶级革命事业接班人。”
“我有孩子不让他上那个鸟学,你我办个私塾,你教书,我当校长。”
“哈哈,李校长,太可爱了,让我好好看看李校长,只是太吓人,看了你的眼睛谁敢来呀……”
“现在还那么可怕吗?以后得学你,弯起眼睛笑……扯太远了。说真格的,我还有个想法,你乐意听的。腿压麻了,坐这听我说。”
百里玉妆也靠在火山墙上,摇李梦生的胳膊:“快说!”
“我想去看丈母娘!”
“你再说一遍!”
“想看丈――母――娘!”
“真的?”
“骗你是狗!”
“什么时候想的?”
“结婚那天就想了。人家闺女结婚都有爹妈在场,你的爹妈却由李阿姨代表,心里能不难过吗?当时都不敢用正眼看你……”
“哎呀,你太好了,真没看错人……”百里玉妆扑在他身上,抱起头就亲,连连说,“太好了太好了,妈妈,女儿要去看你了,还有你的新姑爷……”
“只怕这个新姑爷拿不出手!”
“哼,我保证,这么出众的新姑爷人见人爱!妈妈见了还不欢喜得晕过去呀!”
“就这么定,后天就走,明天准备准备。”
“真够雷厉风行的!婆婆能愿意吗?这几天她总不高兴,只怕犯病到处跑。”
“你不明白呀!我去说,一说准乐意,依我看,又该到处发烟了……去可是去,得设法借俩钱……”
“钱不成问题,我的存折里还有六百元钱,存折在马洁手里,你明天进城都取出来,路费绰绰有余。再从县城买一两身新衣裳,不,新衣裳到北京买,我给你选……粮本也在马洁手,粮食暂时不买,先把黄豆买回来,我给你做瓤豆腐,对了,再对你进行客家风俗培训……对了,别忘给妈买两条香烟,恒大牌的,再给妈买二斤核桃酥,油大的。”
“行行行,依你,这就向妈请假!”
李梦生说,磨下炕。
“等天亮呀……我问你,妈若是不同意怎办?”
这时花大娘在东屋发了话:“同意,去的时候向亲家母捎好!放心走吧,不用惦记我……”
“哇,太棒了!”
李梦生从炕上抻下百里玉妆抱着轮圈,碰到炕沿上的脸盆,脸盆落地,百里玉妆尖叫:“迷乎了!妈呀看你儿子,快救救我!”
花大娘端灯来到西屋,抹搭眼,笑着数叨:“长这么大了,要当爸爸了……还没正形!到丈母娘家给我规矩点!”
“妈妈首长,坚决执行命令!”李梦生向妈妈行个标准军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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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抱峰 2011-6-7 17:59
长篇小说<雪落轩辕台>总第41章。百里玉妆和李梦生的婚后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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