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普遍性和特殊性”是伪范畴(之一) 矛盾论一文关于“普遍性和特殊性”这样写道:“矛盾贯穿于每一个事物发展过程始终,这是矛盾的普遍性和绝对性”,“在一定场合为普遍的东西,而在另一一定场合则变为特殊性”。
“矛盾普遍性和矛盾特殊性的关系,就是矛盾的共性和个性的关系”,“普遍性即存在于特殊性之中”。 上述定义、推理、判断似乎句句箴言,严谨精准,倾力论证了宇宙观方法论的一个“范畴”——“矛盾的普遍性和特殊性”。对此,七十多年来人们深信不疑,奉为经典,却奔突在迷宫的坌路上。怎样才能找到迷宫出口,不妨去掉迷离的障碍,稍稍梳理成以下揭示原意的明晰的要点,依次是:
1——矛盾贯穿每个事物始终为普遍性、绝对性。(每物普绝)
2——特殊性是普遍性、绝对性在另一场合变成的。(场合位移)
3——普遍性存在于特殊性之中。(类别相悖)
4——普遍性和特殊性是共性和个性。(攀龙成龙)
茅文深陷在混乱的方法论中,实在令人惊讶。
其实矛盾普遍性和特殊性是伪范畴!
第一,每物普绝、场合位移——“普遍性和特殊性”的错误定义。
茅文把矛盾贯穿于“每一个事物发展过程始终”确定为普遍性、绝对性,普遍性、绝对性在“另一场合”则变成特殊性。而事实上,事物的矛盾都贯穿于发展过程始终,说穿了,茅文关于普遍性的定义就是:“每一个事物都存在矛盾,矛盾即为普遍性、绝对性”。至于所说的特殊性是从普遍性、绝对性在“另一场合”变成的,本质上还是平形位移的普遍性、绝对性,因此莫如把特殊性简化成明了直接的定义:“普遍性是特殊性,特殊性是绝对性”。茅文绕圈子的论证只如变戏法念念有词从装有同样圆球的碗里取出一个圆球摆在台面上罢了;圆球上一面写着“普遍性”,一面写着“特殊性”,并用粗笔标注的“绝对性”三个大字覆盖,于是,表演者诡秘地笑道:“每一个圆球都这样!”于是,众看客一齐骚首,目瞪口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从单一相同本质抽象多一相同本质、包含在单一性中的才是矛盾普遍性。哲学的普遍性与通常所说的普遍一词不是一个概念,哲学的普遍性只有与哲学另一个概念即单一性对应才能成立;应当由单一性导出普遍性,而不是由普遍性导出单一性;普遍性应当包含在单一性中,而不是单一性包含在普遍性中。从一个圆球单一特征看全部圆球的普遍特征、由单一到普遍的顺序符合人的认识过程,而不是相反。人所共知,普遍一词指广泛相同的事物,广泛相同事物的实体(“东西”)并非普遍性抽象的特征。普遍性是单一性抽象出的抽象的特性,不是众多实体的存在。由于茅文的“普遍性”是从每个事物矛盾“发展过程始终”表述的,似乎因数量多才有了所谓普遍性。退一步说,假设茅文的“特殊性”是指单一性,那末,由普遍性产生单一性,包含单一性,显然本末倒置了。
依茅文每物普绝论,比如每一只貓、每一块石头、每一个政党的自身都有了“普遍性、绝对性”;凭经验让人感到,世界上有那么多貓、那么多石头、那么多政党,数量之多怎么能够不普遍不绝对,于是普遍性、绝对性就在这个感觉中被诱导生成;而似乎在数量上孤单的事物也就因“另一场合”变成了“特殊性”。爱貓在小姐怀里享受酥胸的温韫,红唇的涂抹,发生着矛盾过程,矛盾贯穿始终,是“普遍性、绝对性”;而跑到花园与蝴蝶嬉戏,舔窗向邻居貓咪唱情歌,场合变了,“特殊性”也就产生了——这很感性,很直接,却很荒唐。太阳从诞生那天起就离不开矛盾,太阳风暴、太阳黑子等运动就是矛盾贯穿过程始终的表现,而且太阳也在围绕银河系中心旋转,假如把太阳位移到“另一场合”譬如月亮的位置,地球将燃烧得不复存在。太阳的普遍性和特殊性根本不在这里。太阳首先具有单一性,太阳的普遍性不在于矛盾贯穿始终,而在于与其它数千个宇宙恒星的共同特性;太阳的所谓特殊性不在于另一场合、移动到什么位置,而在于与更加浩翰的非恒星的不同类型。太阳围绕银河系中心运转不等于可以随便移动产生“特殊性”。“普遍性和特殊性”不是宇宙规律。
用“普遍性、绝对性” 设定错误前提和错误推导,骨子里的东西还是无条件的绝对的斗争性。茅文论述斗争性时就确定了“无条件的、绝对的”的根本意义,普遍性的绝对和斗争性的绝对为同一个概念。按照这样荒唐的思路,从猫咪论述矛盾的普遍性、特殊性、绝对性、斗争性也就成立了,殊不知这与科学含义南辕北辄。
第二,类别相悖——“普遍性和特殊性”的错误核心。
特殊一词在汉语和其它语言中有着确定的意义,即:区别于同类或平常事物的情形。简单地说,特殊是另类的存在。例如,道德区别于法律,道德区别于艺术,天空区别于陆地,天空区别于海洋,动物区别于人,动物区别于植物,用农作物秸桿作原料制造容易降解的塑料制品区别于以矿物作原料很难降解的塑料制品等等,都因为不同类、不平常,或者说另类才特殊,才产生真正意义的特殊性。另类只能与另类构成普遍性,同类只能与同类构成普遍性,另类与同类不能构成普遍性,哲学的任何命题不能违背语言内涵、语言逻辑阐释的实际关系;茅文的“特殊性”则以另类取代同类,其“特殊性”不能与普遍性存在必然的逻辑关系;普遍性应指相同特征,这里的特殊性却指不同特征,“普遍性和特殊性”类别相悖即另类取代同类,不可能是一对矛盾范畴。
二战时期,日本军国主义只能与德、意法西斯构成同类普遍性,而与其它国家特别是反法西斯国家由于不同类,不能构成普遍性和特殊性。按照茅文的逻辑,认为日本军国发动侵略战争的“特殊性”可以具备反法西斯国家的“普遍性”岂不滑天下之大稽。通俗点说,在生理上,男人与女人有着显著区别,即不同类,倘若由女人寻找男人的性的普遍性和特殊性,或者由男人寻找女人的性的普遍性和特殊性,(切记特殊性与特殊的区别)相信没有一个人会这么做。
茅文关于普遍性和特殊性产生的顺序忽尔倒置,(由普遍性到特殊性)忽尔顺置,(由特殊性到普遍性)带有主观随意性,倒置、顺置运用同样有其所图:“沙俄帝国主义在这一般矛盾中所具有的特殊性,说明了俄国成了无产阶级革命理论和策略的故乡,而在这种特殊性中间就包含了矛盾的普遍性。”而革命“故乡”
俄国的“特殊”是个主观随意性的特殊,草率的特殊,根据矛盾斗争性是无条件的绝对的“辩证唯物主义”理论、暴力革命是无产阶级专政产婆的“历史唯物主义”理论的特殊,(见《共产党宣言》)因为,在当时的沙俄工人与资本家矛盾的斗争性并非一定要用外部冲突即无产阶级暴力革命的办法解决;此点已经被苏联存在六十九年然而在人类历史上却是稍纵即逝的瞬间——无产阶级革命兴衰史无情地证明,被长期存在的工人和资本家的大多数乐于接受利益契合、促成社会繁荣、避免民族重大灾难的大量的现实的同一性所证明。如果不存偏见,谁也不能无视暴力革命带来的经济的大倒退、民众生活的穷困,民族的分裂,从而使社会的发展付出沉重代价,民族复兴需要从头再来,耽搁了人类进步的宝贵时间。暴力革命由“故乡”推行到他乡,即由“特殊性”扩展到“普遍性”,并声称“普遍性存在于特殊性之中”,这是实现强暴目的的惯用手法。在当今世界,某大国声言:“我的价值观最正确最特殊,你们的社会制度都得遵循我的模式,否则就讨伐!就策动颜色革命!且看我在中东、北非、东欧的杰作!”宇宙则以宏钟般的声音作答:“你无论多么不可一世,只能得逞于一时!别硬撑着了!别踏着尸骨狂笑了!”
当前的中国在社会发展水平上不能与美、加、澳、英、法、德、意等构成大国普遍性;中国是发展中的大国,只能与同样发展中的大国俄罗斯、印度、巴西、南非“金砖四国”等构成社会发展中的大国普遍性。假如中国仍处在社会落后状态,虽然领土大人口多也不可能与世界上任何一个发达或发展中的大国构成真正意义的大国普遍性。把误判的错误的“特殊性”抽象为“普遍性”,侈谈“普遍性和特殊性”,同样有悖规律,实践有害。
在抗日战争中,中国参战者之众,战线之长,战争之惨烈,牺牲之大,牵制日军之多,是任何一个亚洲国家所不能比拟的,所以中国成了世界反法西斯的主战国之一。假如中国毫无作为,任凭日本军国主义宰割,有谁承认其在反法西斯战争的世界地位,对日军授降、审判战犯?跟哪个反法西斯国家搞“普遍性”?不同类的“特殊性”怎么可能跟反法西斯国家构成同类的“普遍性”?历史无法改变,却可以在整理经验中前行。并非存在的东西、发生过的事物就一定合理,人类就是在合理与不合理中曲折前行的,永远不能放弃对合理性的探求。人类将在探求中摆脱私利的困扰变得日益聪明。
我们说“矛盾贯穿于每一个事物发展过程始终”是正确的,此外,事物特殊性的存在也是正确的,而把两者用“场合”连结,由于连结的两者不是真正的同类,特殊性就不能抽象出普遍性,不能包含普遍性;更不能普遍性生成特殊性,普遍性包含特殊性。比如矛和盾,矛尖锐主要用于进攻,盾坚固主要用于防守;矛在何种场合也不会与盾具有普遍性,同样,盾也不会抽象出与矛的普遍性。再比如,中华民族与日本军国主义由于不同类,如果以场合寻找普遍性和特殊性就大错特错了。假如两者具有本质的普遍性,中国就不是中国,日本军国主义就不是日本军国主义了;除非其中一方战胜了另一方,一方或者双方都发生了趋同的质变。而把日本军国主义固有的“普遍性、绝对性”用“场合”移到所谓“同类”的中国,(事实上曾经“移到”了)变成“特殊性”并显示出“普遍性、绝对性”,那末,日本军国主义不再是侵略者,莫如干脆把中国同化给日本军国主义、心甘情愿当亡国奴——绕来绕去把茅文作者自己缠到里头了。混乱荒唐的武器可以被任何居心叵测者使用;这样,日本军国主义的三八大盖加飞机大炮又加上了矛盾论“哲学”武装,于是日本军国主义者可以洋洋自得地大声疾呼了:“我把普遍性、绝对性位移到中国,中国变成特殊性了!你说另类,我偏说同类,同我的类,且看我的哲学法宝!”抛过一个哲学炸弹。错误的哲学理论是可以为心怀不轨者所利用的。人们只能晕头转向。
通俗地说,矛盾具有普遍的绝对性就不会有真正意义的夫妻;一对夫妻没黑天没白日地打架,不打得鸡飞狗跳誓不罢休,这样,一百对夫妻只能一百对离异,或者仅仅保持着夫妻的躯壳。往大了说,假如依据每物普绝论,否定相对的同一性经常处于主导的态势中华民族庞大的群体早就分崩离析了,灿烂的文明早就烟火断绝了。茅文的“普遍性绝对性”(每物普绝)与同一性长期稳定现象风牛马不相及。
茅文鼓吹者把每物普绝论武装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诸如一九四九年以后的中国曾经实质上取缔了民族资产阶级、小资产阶级,国旗上的四颗小星变成了两颗小星,并且号召阶级斗争年年讲、月月讲、天天讲,提倡家庭大辩论,与传统文化决裂,抓中国赫鲁晓夫等等,都表明绝对性混迹于普遍性,普遍性为绝对性张目。
普遍的绝对只表明一些人不切实际的愿望,感情色彩的表述。宇宙中根本不存在物质的绝对,规律的绝对,从而枉谈斗争和同一的绝对相对、以同一性有条件的相对衬托斗争性无条件的普遍绝对只能造成思想和社会混乱。声言某某“绝对正确”,自诩代言“绝对真理”,意在制造个人迷信,哲学迷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