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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挚友一二三》
忆曹小磊
01-25-2011
(一)
世上居然有很多事是被偶然牵制在一起的,人的意识也居然会因为波澜不惊却突然被锲入锁定在一个固定的标点上。
对博客、对时下写作的潮流需要了解,就打了个电话给远在云南的朋友贝贝。贝贝很快用两句话为我的迷失打了个不大不小不轻不重的包裹,接着就顺着话题说到了一大圈朋友写作的原始环境。概言之,我们当初建立的无旨无制的文化圈子出了很多当今中国的顶级作家和评论家,比如“先锋派”大将孙甘露。因为在意孙甘露的近况,抽空百度了一下,于是就看见了一个名字:曹小磊。
曹小磊是我这位朋友的“官名”,圈子里的人只叫他曹磊的。去年初夏的时候他离开了这个世界,离开他到纽约曼哈顿把妻子和刚满月的儿子牛牛接回上海不到半年。当朋友将这则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我时,我正在春天自家花园里种下第一批玫瑰。消息让我震惊了,我感到我的心即刻流泪了----半天站在那里,攥着两手泥,滞望万里蓝天----我的朋友去哪了?他才四十刚出头啊!非常谦和、非常俊美、非常智慧且及其优秀的一个人,就这样走了?怎么可能呢?(一想到这里,我又难免悲切!!!)
没犹豫太久,我随即打了电话给另一位上海好朋友田国安,我想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东西竟这样无情地撕裂了我们。才说没几句,电话两头突然沉寂了下来。凭着大家多年透心透肺的了解,我知道不能去追究原委了。
我至今依然无法知道事情的真相,不知道是什么让他笑对永远的消隐。他的妻子是纽约华人三巨头之一(另二位是蔡国强和谭盾),不久前才完成北京奥运会、残奥会的全部灯光制作展演,也刚刚因为怀孕生产辞退了上海新年音乐会的舞台和灯光设计总监工作,来到纽约待产;他才见到他的新生宝贝牛牛并双手将他捧回上海拜见家人;他在中国最顶级的建筑杂志总编位置上正干得风声四起,怎么就这样走了?没有任何端倪,没有任何的征兆。尽力设法去安慰我自己,跟自己说他战胜了一切,攀至了文学精神的最高峰?周遭常转的那些朋友呢?他精心挑选了不打扰任何亲朋好友的最佳时间最佳方式?可是他是在老父的两居室里完成一切的。朋友,你让我向着哪个方向流泪啊?!
曹磊不是那种需要整日价泡在一起才能熟知并被选择成为挚友的那种人。
最初认识曹曹是在八十年代中期一个热闹的夏夜。是晚,一拨人照例聚在了贝贝和周桦的家里海阔天空。门没关,他就这样进来了---冲着大家点了一下头,挑了一处静角坐下了。经朋友介绍,我才知道这位就是复旦中文系毕业的曹磊。以后就是一连串的记忆片段。。。
常年经月友谊的冠顶最灿烂的诸多光采里有曹磊自己的和我的碑纂。
(二)
在我,中国文学高层里面有很多人有自毁潜意识;在社会,那叫自杀;在这些人自身,则是挑战精神与灵光的最后高度。除非俗过了头,否则他们起码会挑战死亡一次,以期在精神和魂灵上最大限度地超越自身,也即超越世俗。
从某个层面上来讲,我对那些有这样想法的人肃穆,还带有点对人生彻悟般的敬重。真的,我非常能理解他们。可是我拒绝接受,因为我无法承担。
(三)
以下链接是官名曹小磊对孙甘露文学思考、文学脉理和文辞机理的评论。
http://www.douban.com/group/topic/5896843/
诸如此类的评论当然还有很多。我只想淡淡地说一下,曹磊的评论是不能被简单译读的。顶级评论家的文学功底和评论基础源于一个漫长深刻的积累、思考和辨析的过程,是精准的拿捏,更是高层次的剖析和揭示。曹磊的评论呈井字状,上下左右前后是平行多线条的;在时间上他在建立了一种自称为是的标竿。这也是好的评论家必有的法度。“法”在特定本质范围内是评论家规制的,“度”是这个规制下读者被牵带着的自由体验。或许万一你可能超越这个法度,但你丝毫不可能扰乱和打破。
弗容置疑的是,作家不一定是或能成为评论家,而只要是评论家,他肯定是脱颖于作家而高于作家的。
永远地怀念你,我的朋友。
To: 纽约桃花 你曾经说:是的,你说得很对。他在锁定一个属于他自己的位置,用来阅读自己。多谢纽约桃花。
作为梦幻之都或者多孔的时间之桥,上海从九百年前姜白石船头侧翼的宋代荒原,越过沙逊阳台背后的人造洞天的砥柱,跨向今天的废墟上的巴比伦空中花园。没有挪动的,是孙甘露。将上述图景调换一个方位,如果流水是不动的,桥和岸在退行远去,桥上佇立不动的孙甘露便成了一个前行物体上的后望者,他戴着先锋作家的礼帽,却不在前瞻性的守望的位置上,而兀自沉绵于后顾之忧中。
写出这样语言的人注定是孤独的。 愿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