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这年也是怪，多是气温偏高的，这气温一高就落雨；也有气温走低的，风儿会变缓，太阳爬老高，造就了时不时的冷暖偏差。

今儿能干啥？照例了清理完底楼屋子后，照例了就要陪权杖购物了。权杖购物总有点狂，知道她就那脾性，由不得却懒的管，随她去了。一般我的做法是，将她丢入超市里，自己赖在车上看些视频。晚间又要忙活了，大肚婆夫妇明日来家，估计想吃的菜业已告知了权杖，有些个菜不得就提前了端上灶头，起火烹煮？

（一）

不知何时抖音开始了向我的推送。手机相关的功能关了不少，就为了减轻意外的叨扰，还是拦不住所有，他们能通过各自的途径了解到你的阅读点，然后贴着，向你推送。不过，有些个我比较感兴趣的视频倒也不错，随意看看也无妨，不爱看则可以手指一推消了去，又是无妨。

很少在微信、油管或抖音之类的视频后说三道四的。偶尔能有的也多出于种种好奇。比如有人在展示雪茄配酒的视频里出示了高级的打火机，一派豪横的铺设里，那个打火机打开盖子的声音就不对，很明显，那是个冒防杜邦的假货。现在一些假货的质量实话说，是几近逼真的，唯有那声音假不了，因为仿制的难度。那人倒也绕了半圈回了句实话：有声音就好。我也就无话可说了。我也买了几个仿制的，为了好奇，无可厚非。

也有人说到顶级古巴雪茄要配波本酒的，背后的音乐是时髦的电子音乐的跳弹曲，看了听了都是别扭。于是耐不住小声了问：雪茄配波本，还把雪茄放在倒了XO酒的酒杯上，没完成切口就用打火机去点的？这样做不是坏了酒，就是要误了那支好雪茄。好的古巴雪茄得上百美金一支，外加一杯好的酒，无有规矩制式了乱整瞎弄岂不是坏了仪式和场景？波本是那样喝的吗？也不去多说了，各取所好也是可以的。我建议是配上威士忌或朗姆，那头有人于是问：什么威士忌？我知道他的用意，不做回答了。他是用英文提问的，我猜他有可能在北欧，不在北美。其次，威士忌品牌多了去了，问我是什么牌子的，岂不有点戏弄的感觉？我总不能告诉他用田纳西威士忌，因为在我这里，那就是过去牛仔爱喝的“马尿”。不愿多说的另一个原因是，我买了很多的雪茄不少的酒，就喜欢那调调却不像专业的“酒徒”那样对酒能做到“如数家珍”。我想我对于吃喝，对于烟酒茶，就这个模样，知道点却不甚了了。出国前因为工作关系走南窜北地尝过当时国内几乎所有顶级的山珍海味，但我至今始终也说不清里间的道道，对于价格和稀罕程度更是不明不白。是我无所谓，不介意的缘故吧。

大陆有一点我挺稀罕妒忌的：他们能随手买到古巴的朗姆酒和雪茄烟。人说上海高桥免税区里买到的。听完心里又泛酸：当年叫我去那里总管免税商品出货的（从港口到各级市场），没去因为我想在曼哈顿百老汇大街上多踢几脚的。转眼，都成了过去。

（二）

我以为，是个男人多少都会在女人的背后议论女人的。如今的抖音等平台上偶尔会撞见各色的女人，不是有才就是有色，好的真是不多见。我说的所谓好是过了平均线长得漂亮的那一拨，且说得是容貌之外的另些层面里的东西如内质。也可小说外在的，因为不了解了说人种种的不妥。

曾经见了个吊带故意了几乎掉落的漂亮女，不懂就问了身边的朋友那是为哪般。朋友说，为了流量为了钱。跳着蹦着，说着唱着都有哥哥大爷在捧着，更有打赏的，一天可赚老鼻子钱了。罢，罢，罢！时代不同了。

一次见着一位长得真漂亮，可是那个化妆要了看客的命。本是可以出水芙蓉，自然脱俗的，偏偏弄得俗了去，成了村野东施，钱下阿蒙。

那些个鬼怪都爱留长发，好似忘了看自己的脸型和骨架。我不能拿自己的偏好随与他人的。可但是，见着太多对自己不了解的人，人云也云了去复制，直弄得失去了自我，整歪了本来就有的好模样。

这里实说了也无妨。有些人，因为脸盘眼眶颧骨下巴的关系是该留长发的。为了遮掩、为了减免、为了人嘴里的那个好。反正和我近距离接触过的女士，最后关系都还不错的，几乎都是短发的。权杖留过长发的，听我建议后改为短发，走进走出里于是不断有人问：哪里剪得发？其实这不是那里剪头发的事，这实在是和一个人自己的肩胛、脸盘和脖颈紧密相关。再者，脸面出挑的人儿，无需长发飘飘了去添风景的，倒削的短发你也可以试试看自己出挑拔高了的模样，能否那样更得意。

也有人不同意我的观点的。我就曾经这样问：为什么空姐、世界级讲坛和著名大公司CEO身旁的助理里你看不见长发。人家不说个由的，但我知道，都是漂亮的人儿，长发没有丝毫优势的，不在收取录用的前出里。

记得当初出任务，我接待过加拿大和澳大利亚总理带领的航空公司代表团来华洽谈通航事宜，身边的高级管理和助理人员，只要是女的，清一色的短发，显得端庄出众，挺拔高挑。不过我承认，特别的出挑的人，也有长发的。记得我当初的一好友是斯密苏尼（世界最大的博物馆集团公司）远东总裁，她就梳了长发的：金色微卷的长发蓬松却整齐了及腰，将自己爱尔兰血统的漂亮脸庞和身段衬托至无与伦比。出国前我离了职，却在锦江饭店北楼的梯阶上又一次巧遇了她，她非常隆重和正式地把握介绍给身边的集团总裁了。总裁没见过我但听说过我不止一次，因为当年斯密苏尼所有来华的代表团几乎都是我接的，原因是，只要有代表团来华，我的这位朋友就会事先去电北京总局要求由我接。而且她总是会在去访的各地星级宾馆为我专门定下豪华房间及所有高等级的用餐。为啥我把她记得如此清晰呢？倒不是因为那份尊重和厚待，而是她十分喜欢我的工作方法和作风。我呢，特别喜欢她的优柔、谦和和聪慧。说啥呢？一个顶级漂亮的女人除了音容模样，还要脾性和品质，还要气脉及风采。

遥想当年想说的还有，八十年代的中国才向国外缓慢而有把控地开放。是的，你没听错。我们当时读书时，就被不断提醒说，你没将来都会是国家的民间代表，一定要知道和了解各国的习俗及我们国家现有的外交规则。毕业后，我们都没有进入外交部，但也算属于外办系统，进入单位的第一件事就是领取外交手册，听聆有关的注意事项。那时，出任务都有政治指导员作陪的，以把握言辞和内容上的恰度合理性。八十年代中后期，此类规定开始宽松，但是，说话做事的规矩模式没有变。落在个人身上，虽然比不得国外那些满世界都跑过的专业人士，我们也知道在任何情况下说话的声调、节奏、语速、间隔方面的合理及得体。在一定的外事范围里，中外的人士在一定洽谈里，都还会注意聆听消化对方的谈话内容，而后恰度合理地跟进，并保持互相尊重前提下，谈话的舒适度。

综上所述，我得承认在之后很长的岁月里，我经常落入一种莫名的尴尬：我不愿意进入激烈高声的讲话，觉得别扭；可我在与国人会有的交谈里经常会碰见快速及高声的、就怕轮不上自己言说的种种场合。我不可能杜绝那样的场景，可我却实在不喜欢或习惯于那样的交往。

（三）

前日被朋友邀去吃饭喝茶，吃的是黄芽茶粉条炖羊肉，红烧栗子鸡和冬菇冬瓜海带排骨汤。朋友夫人是南京人，这淮阳菜做得非常合口味。完后便是照例的饮茶。他家都是顶级的茶，我也不懂，跟着凑合。一边喝一边就向朋友讨教与茶有关的门路道道。他也不多说，拿出两套清代七虹（贝克花雕）的茶具给我看。我说起喝茶正宗的应该用小号茶碗（盏），他微笑不语，转身取来六只小茶碗，说是元代青瓷红釉彩，非常精致和漂亮。临了坚持送我一些茶，有顶级茉莉花和特级老丛水仙。我就琢磨着要几把好点的紫砂壶，又是不太懂。当年送人十几把老货，现在想要了手头却是没有了。桃花泥的如何？挺喜欢的。朋友说会帮我在国内带套茶具来，我也无所谓。这东西不能扎的太深了，笔墨纸砚，雪茄加器具都是花老钱，在往茶里扎进去，一弄又是一大堆，再说了。那位可好，赶去古董集会想要买下那挂皇帝龙服了，说是没几件看得到了，我地个乖乖。

（四）

ChatGPT成为热搜和热门话题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人们会有那么大的反应。说句实话，我们十来岁是就大约知道这类方向了。我的老把弟幼时喜欢一本书，叫《科学家谈二十一世纪》，沿着那本书里描述的路径，我不会对现代时髦科技的种种呈现感到惊奇。我在我的博客里不断重复地说过，人类功能和人类职场里的许多职务功能都会被科技产品替代。人们不知恐惧是因为贪图的原因，人类毁于科技也就是早晚的事。不同的无非是那种非人的玩意儿出现的时段、频率和规模。不敬神，不怕鬼的人现在越来越多了，更多的是借着拯救人类却在毁掉人类文明的人，不知疲倦地使用巨量资本越加快速地将人类推向碎裂和毁灭。这，一点都不奇怪。我们还是束手无策的，只能偶尔喉咙里咕噜，复在无效的声张中，表达无所谓意义的不满和反抗。

曾经是翻译出身，后来的人们的词典里这个名词和名词条目也可去除后成为历史了。叨逼叨的大把律师们也可歇菜了，成批的医疗咨询服务者也可洗洗回家了，考什么试啊，就看谁能更为快捷有效地使用机器了，直到一天，机器将人一脚踹到了路边去，在明月高悬的夜晚里，沟里滚翻。

发明这玩意儿的人罪孽比希特勒大还是功劳比牛顿大？我不知道啊，你也不知道，知不知道那也没关系，因为ChatGPT知道。唯一可庆幸的是，我活着的大半时间里，不用去那个逆反里反复挣扎和纠结。也算提前解放了。做个天然的自由人是可追求的极高境界，如今只能这般沦为庆幸了。

导弹打气球也是，人们又来劲了。人类干的荒唐事多了去了，有什么可奇怪的。脑子坏特了！上帝？上帝还创造了希特勒呢，找谁去说理？拉倒吧！不如喝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