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冷的寒，随着连日的雨和呼啸的风就那么去了，去了的还有鬼里鬼气的2022年。落寞在依旧湿潮的裹挟里，神情滞碍，莫非也被风雨卷了去，散成空际云矮？

连带着老娘，沪上几乎所有的亲朋好友俱都阳了。一通通电话的末尾还知晓姨妈的跌跤，人如今关在了医院里，有气无力地倦拢在床榻上，没了往日的劲道。都到九十岁了，我总依旧带着昨日的记忆，想象着过去她们的容貌和音声。我，使不上力，只能干着急。

这般的情形里，思绪也被捆绑了，没法游离，没法来去，干干地坐落，在依旧暗湿的天候中。

倒还有往年的习惯，去看了维也纳金色大厅里上演的拉各斯进行曲。乐曲依旧磅礴，情状依旧昂扬，人们依旧欢快，场景依旧皇烁。这一些也会忽然因为自己的心境，变得恍惚，恍惚里一味地寻找小泽征尔或是卡拉扬的身影。末了只换得，一抹唏嘘。

那首长诗我是写不下去了，那半截残断的稀散本是好的。倒也不是抓住了诗歌的衣带和旋律的裙边，那跨度极大的纵跃其实是在另一个平面上重新丈量自己见识的经纬。这样的行走里，我也不在乎思维的细密，我只想寻摸到大范围的扩大里，条理的规整和方向的不错。可惜，没完成，源于心力的不够。

我就不喜欢每年会有的冬天。无有青翠和红艳的季候里，煞是无趣。往下趴，心不愿；朝上飞，力不够。抓心挠肺了穷折腾，也回答不了失去物质的世界里能量和空间关系的提问。我知道挖了一个坑，堆起一座山的逻辑；但我也许永远不能至少在情感念想上拿春夏秋的丰满除去冬天的冷漠或是，冷漠的冬天。也是啊，即便搬去没有冬季的别处，还是不能。毕竟，客观的许多存在不会因为我的逃离而从此不在。我思故我在？我很想对笛卡尔说：罚酒一杯！他也不会不喝的，因为无论我还是他，只看见和认识了世间不超过4%的存在。所幸，我们还都活在反物质还没被人类认识把握的“现世”，这，无疑是一种天大的幸运。

这么地也算飘着了，可以将后现代和超自然看作是可以玩笑和嬉皮的主题。我们互为调侃着，在我只是为了找到一组话题，去打发冬天的落寞和无聊。回头还会无奈地回到现实里，考虑是把年前买的那条大鱼重新放入冷藏里，还是开火加油给煮了，放到晚餐的大桌上。这，不算超现实，最多是达达主义婴儿般的嘤嘤声，点缀着这季无色的荒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