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上海机械学院的记忆片段----
源自百度:非常庆幸这尊雕像还在。这背后有太多的故事了。当年,我还是个孩子,跟着去“贡献”:奋力为人造大理石(水磨地)打磨用的压力机注水,结果门牙被磕掉一小片。不太看得见就是了。儿时的夏夜,我们常去那里玩,因为那里,彻夜通明。
我的家:我的童年在这里长大。这是这栋洋楼的背面图。还记得里面住过的每一家。三楼我家底下是发小的家,他外祖父是中国曾经的外贸部长,文革后被“解放”;底楼是吴家:高干出身,大伯行政八级,超过当时的院党委书记兼校长的黄耕夫一个级别;左面往后是肖文楚数学系教授家,当年他儿子一起高考,进入全国名校后来美,也是名校博士毕业后回到大陆“一发冲天”去了。据说非常成功和有名。
还得说,这栋楼是原沪江大学时建造的最美的职员家居楼。我家住在顶楼,最为显著的是,我父亲喜欢在面对教学楼的阳台上,看自己放飞的成群的鸽子带着牛角哨,飞翔!
多少话想说的呢,最后只有心里的这一句:我爱我家!
周末总要和母亲通话的,多年来守着这点,是为心迹,也为相思,无论如何免不去的了。
唠嗑也或聊家常,多是围着孩子转,家妹做了阿娘了,母亲也就成了“老太太”;我家的这两个嫡孙,因为离得太远,也就成了血缘把持着的一个依存的概念了。总会问及两个孙子的境况,知道还可以,送上关照和祝福也就是了。
总还顺着她的心思,说及其它;其它里多是我们相识于过去的事情和人儿。那就说起了一个人,名叫许斌斌(其实她有未婚夫了,我因为熟就常开玩笑说:不肯嫁给我还老是帮我介绍女朋友。
),母亲是记不得那孩子了,她的母亲,原来院医务室工作的许医生也是变得模糊了。我就提及了苗静医生,母亲总算想起来了。就这么顺着,我就问及了赵学铭教授,可惜人走了。
赵学铭八十年代之前,可是上海滩德语教学方面的绝对权威,记得他是留德的,我当年务农时最好的铁哥们之一,由我引荐去了当时的上海机械学院的外文系,原本想投在英语系卢思源教授名下做门徒的,不料因为晚了些,英语系名额占满了,最后被德语系录取,归在了赵学铭教授的名下。我的另一位好友,差点成了我妹夫,最后成了卢思源教授的得意门生,事后编了科技英文词典,还做了当时市长的乘龙快婿。人生中,巧事还是真不少。
赵、卢这二位运动期间没少吃罪,家庭成分“太坏”的缘故。赵学铭的夫人是当时学院里著名的三个美人之一,盘舌的就多了,这些个无关紧要和源于羡慕妒忌的元初,运动期间发作起来,也可要人半条命的。何况你出身也是那么地“不及格”。卢思源和蒋戴海(可能时年久了,名字会写错)二位,都是笑容可掬平和的人,那时真是被整得只剩半条命。那后者,三兄弟里除了他倾向革命,到了大学从事了教育,哥哥和弟弟却是走上了另一道,分别成了国军的中将和少将。那还能好?
机械学院的老人们,我是比较了解的了。那批老人中另外的几类大致是:
上海解放前配合解放的地下党学生,如我发小的父亲教务处的姚克明、哲学系的吴东明和周培琛二位教授,之前都是学生里的地下党;还有就是蒋能昭、汤亚东、苏及先(名字可能有误,发音无错)、冯继荣(同样)这几位教授,连同我父母这样的,基本源自书香门第。彭立生教授两夫妇是我父母常年的老友,无话不说的,他们的孩子也和我非常地熟悉,这对夫妇现在搬去了养老院,临行前只是电话相告了,眼睛湿湿地算是致别。彭教授的父亲当年可是孙中山开始出马时的“湘赣总司令”啊,当年我见过他们不少的像片。
接下来的有新中国六十年代文革前毕业的那一拨,也是文革开始前直到高考恢复前正规完成学业的那一拨。这拨人,逃得过“四清运动”、“反右运动”才能在以后的教学岗位上“继续”的,如周锦虎和汪黛芳(黛字可能错,发音不错)等。
还有一类是“老革命”出身。如文革时期被打倒的黄耕夫书记和黄云院长。黄耕夫原出粟裕手下,黄云当年是抛弃家庭直奔延安的进步学生。大军南下后,进入教育系统任领导。还有诸如卞怀之以及我父亲的一位挚友(夫人是延安时期“喜儿”最早的扮演者。比田华等还早。后死于车祸。太可惜了。),没记错的 话,都是原新四军被血洗后的“漏网之鱼”。
这么一些人,为了响应刘少奇当年振兴教育的号召,走到一起了。撇开这一波波各色人物的各种不同,这点上是相同的,可见时代大潮对人的影响。这一大批人无疑对中国的教育做出了长期而又非凡的贡献,可以说,无数现如今教育科学界许多地方,都可以找到他们长期奉献造就的“成果”。
不过,内在的深里我发现这一大批人还有些个共同相似点:南方人居大多数;家庭出身几乎都是“有问题”的,根正苗红的几乎没有即便有几个部队里下来的,多为后勤、组织部、保卫科里做领导的。当然,除了很好的革命记录和阶级觉悟,还得有能被公认的一定的文化程度。文革里,这批人不管你什么出身和经历,绝大多数都吃了“挂落”,有不少被整得死去活来好多遍了。可叹又可赞的是,这些人都没采取自杀的方式结束自己。
我们在以后有多少佩服他们的地方啊。只要是一定年龄的在机械学院长久呆过的“当时人”,有几个不同情黄云院长,有哪个不在背地里为这位铁骨铮铮的女共产党人翘起大拇指的。那时我还小,但从她身上我是真正领略过什么叫做革命人了。佩服敬仰那样的人啊,因为他们有着无比坚实的信仰!
再次默背保尔.柯察金的举世名言有意义吗?我的答案也是无比坚实的。为了他人、为了信仰更为了祖国而敢忘我的人,就是“海枯石烂也不变”的天地一流!
现如今有好多味美的鸡汤,拿出最好的那一碗,可有当年的纯真、执着、勇敢与辉煌吗?不可能的事。人缺少了一条敲得出金属声音的脊梁骨的话,还能指望出什么趟?且不说你有没有才华和天份、也不再提那受众的广泛和声音的响亮了,是人最多应该的是问自己:多少斤两啊?也就结了!
这是受了感触的题外话。
当年高考时,卢思源和吴东明二位教授百忙里抽闲,帮我们三位辅导了政治和英文两门课。依然清楚地记得,那年政治考试12门和基础知识及改革开放有关的大题目,吴教授给我和另二位的最后冲刺的复习重点里,就有九题几乎完全一样;英文方面卢教授帮我重新整理了定冠词不定冠词的理解和掌握,另外就是动名词和介词短语的掌握和运用。当年,我的语文考分蛮好的,但都及不上政治和英文的考试成绩。遥遥的追忆里,我不仅仅感激二位长者对我的悉心辅导,在其中,我跟看见了那批学者学识功底的深厚和人品的大样。
当年,隔壁的小雁(男,如今在美国)分享了我的复习记录,最后在政治和英文上也取得了意想不到的好成绩,最后被复旦数学系录取了。他、隔壁的蒋浩(原瑞典Ericson副总裁兼远东地区CEO,摩托罗拉总裁等)、楼下的周培琛教授的女儿(物理博士毕业)的英文,我的母亲也有相当的付出。后二位结果是:蒋浩15岁被复旦大学物理系录取,半年后去了瑞典皇家工学院-高能物理专业、周教授的女儿在拿下当时全国著名的控江中学高考状元后也取得了高考非常高的分数,被中国科技大学物理系录取。其实还不至,同楼隔壁沃良华(化学系教授)的闺女被华东理工(也就是当年的机械学院)录取。那一年,整栋大楼里(十户人家)充满了庆贺的笑声,至今回荡着。。。。。。
最开心的该是周培琛教授,女儿进得可是中科大(我认为当时的排名在清华复旦北大之上)最好的专业啊。上海人好像只要笃定考得进重点大学,不太首选清华北大的。当年我就被南开录取了,火热的夏季里玩命似地走后门,就是为了不去南开,留在上海。所幸,做到了。毕业后居然拿到了我最最梦寐以求的工作。(注:记得当年我最想去的专业是复旦国际新闻系和财大金融系)。
写到这里,我的心情非常起伏,也会偶尔出冷汗,要是当年“少壮不努力”又会怎样?中国的时代进步快车上,也许就没我了。同时非常感怀,因为当年和我一起复习的姜处长的女儿差了两份落选了。。。。。。另外一位是卞怀之校长的闺女,进了大专。看着依旧闪耀的“过去”,我如何在深底里“安静”?
网上也去关注过过去人物的种种,可惜,除了当时当领导的,其它人都“不见”了。对我来说,他们还是存在的,也就是他们,组成了我们时代与进步的宏大乐曲,如何离却和淡忘?
这里默默地致谢了!他们,是才共和国繁荣进步里真正的功臣。向他们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加注来源,百度相关:
一身正气的黄耕夫!
黄耕夫是浙江省平阳县(温州地区)水头镇凤卧村人,生于1909年12月27日,2000年12月去世。1936年11月加入中国共产党。1929年到1933年就读于北京私立中国大学(后并入北京师范大学、华北大学)法律专业。黄耕夫长期在粟裕、刘英等直接领导下工作,曾任闽浙边临时省委秘书长、抗日救亡学校教务长(校长是粟裕)、哈尔滨市公安局局长、南京市公安局副局长、南京市检察院检察长、公安部第一任政治保卫局局长、哈尔滨医科大学党委书记、上海机械学院党委书记兼院长、同济大学党委书记,是上海市第七、八届人大代表、主席团成员,享受部级待遇。
1981年2月经机械工业部批准,正式成立科技外语系,由陈光辉任系负责人,负责系的全面工作,戴炜华任系副主任,负责全系的教学和科研工作,并兼任大学英语教研室主任,赵学铭任系副主任兼德语教研室主任,卢思源任科技英语专业教研室主任。
1995年10月第四届上海市科技翻译学会改选,外语学院卢思源教授当选为会长,从1995年至2004年间,卢思源教授连续当选第四、第五届上海市科技翻译学会会长。
2002年10 月上海市外文学会改选,外语学院卢思源教授(当时为上海市外文学会常务副会长)被选为上海市外文学会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