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里下僻壤于此是不在的,那钻石般弧阔的携裹中,天不浅,地不小。
七月的初晨依然和缓,依然是,凉爽的起撩,绿泛香送;到了中午,涌成了热烈,竟绣得,树懒花慵;靓的还有夜替的深静,将一日的热腾轻轻地放下,理作视下,无比的情真。
没有借助意念推阔视野的想象,便让这如此的一日复继,复继在日光送出的最后一朵牛顿圈耀里,成作夹藏,赋予实在一个美丽的虚幻。
那个圈耀总似万花筒里新组的变换,根本的还是三原色,如同,我的时光,我的日子。
(一)
世界和人类开始用不同的对话交换一个主题:我不懂你。是昨晚的忽灵,却不想用来牵带今晨的初始。人类总是爱忙的,而忙的缘故撇开原委只有二故:我不得不这样;我必须这样。
炖上咖啡后,我才梳洗。镜子里的那个人只是在做该做的事。镜子里面是没有思想的,脑袋还持着恒温,精神此刻是相对的空无、相应地不在。这可以不在乎,只要有呼吸的声音,那就是首音乐了,让悠悠的旋律去制作旋即的一切吧,开始于慢,也或开始于那种姿态里一份难得的无即有。
(二)
如果说,对于新现实主义从来没人做出过语断的话,新左派主义倒是有了共识的,在半个世纪前泛红的世界里,在世界历史不再会变的编年史里。
旧资本、新资本;旧主义、新主义;旧秩序、新秩序;旧观念,新思想;旧传统,新世界。。。。。。。上个世纪的六十年代,年轻人都曾为了毛主义彻底地疯过。于是,无论那个主义有多么的过时,它首先第一是存在过,其次第二是影响过,最后不管世人如何说,立成了一段可以引以为傲的历史,归在世界。
是非对错是有两说的?无人会反对。但是,人们都懂得两说的前提和本质了?我看未必。要不世界上怎么会怪象迭出,比如为了一个真实或真相,极力着要人脱了鞋子活脱出身高的净长?还有前前后后的甚至里的许多类似的怪诞,孱弱和消隐了那许多太多的所谓聪明。
无语得很,又想起了世界和人类的那句终极对话。我得走出来,走出去。
(三)
那音乐依旧细软得不让我热燥,随缘吧,不能负了那其中的美好。接着习了三段儿童诗,一首是陈子昂的《登幽州台歌》(前不见古人。。。),另一首是李世民的《赐萧瑀》(疾风知劲草。。。),最末是贺知章的《回乡偶书》(少小离家老大回。。。)。都是打小熟知的,如今读来百感交集。
清晨或被错乱的,只得收神静了气,拾读秦相范雎的相关。读罢也是掩卷,范雎政绩中照,知书达理做人上除了放走了仍有些微良知的须贾外,是否欠缺了些。太不乐畅的游走里,几番的绕肠。回转意,想去搭理可心的。
(四)
夏里总要做物事清理的,丢弃了许多可有可无的零杂后,屋内看似更加透气了。这也就多出了许多可见的空位,按权杖的话说,就得去重做一次“艺术的调制”。听上去和“去购物吧”没甚两样,去就去吧。
这儿的附近有个老城,保留着那个凶煞恶神一路火烧到海边后依存的疏漏。那些疏漏里,有一些电影《飘》里面大火冲天前美丽的景致:英式新复兴主义建筑的大体里,携带了查尔斯顿的严谨与庄严,还有哥特的直挺和倨傲,以及将巴洛克取而代之的美国南方式那种直接关乎生计的一街两面平房的罗列,不会多了无用的虚立,也不会少了日常生活所需的基本。
小镇其实不小,因为按照该地人口的实际需要,是个合适。那种合适的得体,体现在各处的体贴里,面面俱到。
那家小店,也就千把尺。是个类似火锅店的排场,为了方便“各取所需”。店虽小,可是出落得非常文气:背底古典轻音乐为人褪去了室外的燥热,一体整齐的各式罗列里,是各个卖家的物品。店主和购物者也都显得很文气,是受环境的感染还是,这位店家为了适应此地的人文,专门打造了如此氛围?就觉得大家都很懂事。这不在语言的声张里,而在空气柔和的流动中,可以察觉。
零散地取了几件东西后,我们便去结账。结账时,我偶尔扫见了一个维多利亚式的铜丝编制的搪瓷盘里,随意地放着一些海边零拾。其中便有一个五寸来许的贝壳,非常可人。贝壳无标价,于是去问主人。主人微笑和气地说:此物非卖。我依然捧着这贝壳左右不肯离去,坚持要她开个价。她无奈地对我说,货物的主人不在,她很难做主。没办法,返回去结账。没想到的是,就当我依依不舍放下贝壳转身要走时,她过来对我说:看得出,你是真正喜欢,这样吧。我送你了。。。。。。
很小的事情让我非常感动。这店家可不是不懂生意经,也不是不懂伸手可得的物价是怎么回事,难得的是她看重的是买家的心思,这是份难得的厚重的相知相识。再去拿出钱客套已经是大可不必,或煞风景的了。于是欠了身,真诚地谢过。
我没有解释的是,这贝壳会和我手中权杖鼓捣来给我的一柄贝壳小刀做成“天仙绝配”。那柄贝壳刀是我用来裁割宣纸的。那小东西可是个价格昂贵的稀罕物,拿出这件物品的人,是世界顶级物品的全球经销商,不带二流物品的。我倒无所谓它原本的出身,就喜欢那刀如翠似玉的质地和模样。我的桌上有一块常人看了发笑我却非常喜欢的小石条。那是做房子装修的人为了广告放在我邮箱里的样品中的一粒,被我用来练习书法时搁小楷毛笔了。更为添光的是,有朋友万里之外友情帮助,帮我购置了深圳何氏笔庄的墨条两块和四类毛笔八杆。其中,何氏之羊毛兼毫小楷是个别出。那笔出峰3.2公分,弹性极好,还是个朴实无华的素笔,拿在手上,感觉奇佳。拿这笔,搁在那石上,配上可以蘸水用的贝壳和那把贝壳裁刀,就是一副完美的物具,也是一副画,可以汇入总编,成为一首曲子内,漂亮的一段。
(五)
好玩了结算下:这一组四件,只有那笔是我花了十元人民币托人深圳买来的,于是套件总价为:贝壳和贝壳裁刀分别是店家和亲戚赠送的,石条是免费的,毛笔十元=总价十元。这是面上的账。背底的账呢?
朋友书法老法师介绍了何氏笔庄给我,广东朋友被我拽下水代办了购笔,权杖懂我的喜好,专门为我收了贝壳刀,店家虽然不知深层究里,但是相信贝壳到我手里会不同一般,所以慷慨赠予,最后被我如此配比,这其间的种种微不经心的好,很厚,很重,于是这套另类的物器同是,很厚,很重!
很小的事哎,多少人会觉得是件事,可在我就不同了。那位澳洲贵气的朋友见了如此搭配留了一句话:千里赴奔,只为一聚。哎呀呀,说得真好。她是个善于查事观物的人。难得。
我遇见过不少优秀的人,内含是否整齐是否及格是否经得起岁月的吹打,真是假不得的事。好些地方好些人,不说罢了。我只知道说此话的人,绝非普通一般。是种长久牢靠的人,优秀在内底,有我无我那种出类拔萃总归在的。我的幸运只在于我际遇了零星的几位。这样的人肯定是人间稀罕,谁也没有发烧到期望四下里随时便可得见的。如今鲜有,胜过没有,非常知足了。
(六)
。。。。。。
缺了隶书用小楷,老法师介绍了深圳何氏,于是购来四类八杆!
本人有点古怪,喜欢穷究,于是松墨之上,再添油烟。试过了,非常可人。
这同类一式的两杆是何先生专门挑给我的。
贝壳刀是权杖搜罗了给我的。贝壳是店家送的那个。在我这里,它们的确是:千里奔赴,只为一聚!横批:绝配!
喜欢如此奔赴一道。
在我手里,就是如此般配得如诗如画。
聚拢的鲜艳和美好。
所谓生命,首先该是纯净的,然后该是艺术的。
外出休假时用何氏羊兼毫小号劲楷习作的隶书作品《秋里秋涣》局部。
再次感谢里里外外那么多的好心人。
今又是注:
牛顿圈(Newton Ring)是一种光学现象,两层玻璃状的间隔里,哪怕有了稀薄的人眼不见的雾水雾气,便会在夹层的成像里,出现圈型雾状,状态根据水雾积量定。这在摄影成像上,会影响物象的成型,也等于不能最精细地反映物象本质。通常里,通过红蓝黄滤色片的合度调节,能够减缓其对物象成型的影响。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