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我们都在以不同的方式书写着记忆。曾从母亲手中一勺的喂养里开始了最初的记忆,又去到父亲手制的兔灯里记得了元宵清澈夜空的笑音;那一天老师表扬了你;那一次她说她爱你。。。。。。多的,也或是少的;远的,也许是近的;淡的,譬如那浓的,结扎了做成我记忆始终的整体,无法计算,却被抚摸。何时我学会了在记忆无声的舒放里,学种记忆了?
我记得着也被记得了。这个前设的具体只有秩序没有经纬,却更生了天地间日晷夜昃的移转,让属于我生命的呼吸一同协律,一同焕生。
记忆的两端,牵着一条音色的线,纤纤的一根,却挑着我所有的喜怒哀乐、情绪变幻。有时耐不住会问,记忆里哪一个最重?居然不是轰天的炮响、也不是彻地的腾欢、更不是震动耳鼓的频段,最重的那个只是一列那样的连串,系于无声的诚切。那归于一个个那样真诚的人无私的供养,不分高下地平衡了一切算计的,最会团拢成我手里一捧,心内一热。
记忆的重归在动心的感彻上,就会美丽,就会转着暖着护拥了你,让四季少了夏秋冬。春,成了意的感知和标记时,挂在生命体上的就不是一个自然、简单的赐予,它是一种大我的犒赏,用来激励。
如此那样重的记忆,本是无量的,分撒如春雨滴落在我生命的每段时节里;我该做愿做能做的,就是为那样动人的美丽,剔去所有不可轻担的浮重;然后去到心田里,将一株株无量的树,经纬了种下,去富足那片垄埂的宽沃。
你总该记起一些实在的吧?她含泪为你疗伤的轻柔,你微笑为她擦去的那点忧伤,我们二话没说地勇敢着人生,那一路的同往里,何曾有过私下的阻隔、公开的践踏和我自为我地不计代价。。。。。。
记忆本是分列的,又是统制的,个体再大也是个平民将军,你不能仅为自己而战,而要能够为一些为你的人生做出诸多供奉的人,交付所有。这,光有感激和气力是远远不够的。
一片春地上,一朵形同孤单的小黄花,我们可以不知道她的存在她的名字,可我们不能漠视和淡忘,那一季花如海的灿烂里,她和她的后代一如既往地和她的祖先一样,开在那里,站在那里,生之无愧,死而无悔。为了啥?就为了生命的、无言的璀璨!
如此地小,如此地渺,如此地无所谓要你记得和不去被忘记,成了记忆,在意的识断里,就此昂扬。我见过,在去往青藏高原的路途上,我读过,在我人生许多许多的经历中。。。。。。
这便是一份简单的记忆,也叫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