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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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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中小读是件惬意的事,可以整齐规范了去读,也可以零散了贴着自己内心一个逐渐聚拢的脉络去读,当然不读也是可以的,可以远望着天界的一切,遥遥回想一些不曾离去的景状,找回一些不虚的理由。
尽量不去提起具体事情中的人物名称,一圈下来却是掩不住,总有人名会窜出来,维系一通叙述的贯合。尽量不去说及太近的相关吧,免得我不肉人,人肉我,把我搞得像蹦跳在斩板上的一条鱼。
一些人是在阅读中无形间线行出连贯来的,从一些抛头露面、论时讲事的人那里。渐渐地,产生了一些莫名的碰撞,火花飞溅在同样一围中,发出了理性、耀眼的光芒。
起因是好友得奖的一个作品,想去阅读评论的,结果被姚霏先生的拖带领去到他的博文里了,读了一些有关对于文学尤其是网络文学分析和看法的文章,就发现他是个懂得如何通过现象看本质的现代文化人。
《没有现场的盛典》仅是一个采访后的回述吗?那么作为一个文化现象又是如何引起他的注意的呢?是纯文学的必须和紧要还是故往先锋里诸如洪峰、唐棣、杨小凡、李劼、张献以及盛名之中的莫言等人做下的、明揭的暗示?
按如今的说法,那些人都是中老时段的文人了,一晃眼的功夫里,一茬新荏已成遒隆;也有些完成了自我的放逐,迁徙到云南这个古旧的荒蛮之地去了。曾和他们中间的一位说起过带着文化喜好和追求主动流窜四方的原因,发现,客观的因素有,但更主要的是主观意识内规避以获得远而求静的生存状态。说话的这位不仅自己这样做了,还招摇着一面小旗,做着吆喝。一些人居然受了诱惑,或去那里长居,或去那里寻获偏隅里重聚的欢乐了。
昆明是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我能想象山莽绿丛间连接两栋别墅的温泉,不仅仅汇聚了巍峨秀婉,还能理会出那不曾完全灭绝了的青春火烛,发出沉于思想后,跳出的火花。
姚霏的东西我爱看,因为他写得非常诚实、非常纯洁、非常不务俗而且涉面广而不失挺拔中坚。文字的东西集而散的做头是不能归于纯净还能出类于出挑的,文字的讲究应该是由面及点,规制出文在于纯的紧要来。固然,这只是我的一家之说,也可能归在相同的一类里,无法强求大众广世认同的。这和文的情态和姿态有关系。而这微妙的关系里,又栓结了一批人的一种常态:“在平静的阐述中表达我们的思想”,用来表达“等同于生命长久,或者,比生命更为悠远”的美好时刻。
一个人的一段文,标题是很重要的,也能从那里看见一个人平静与否、纯净与否、高尚与否的差别。接着就要看文的走势,看落底究竟是为啥。无疑,姚霏是有人格的,体现在他所在乎的人文情结和人文精神两个方面。读这样人的文章、受这样的人的感召是非常有营养的事。我不知道我是否该为曾经的招摇下未为所动感到些许的汗颜,我不知道至今为止扮作半昏半睡状是否对得起朋友,读姚霏之类人的东西时,内心有着的广泛认同里,我知道我和他们有着一样的想法和愿望,期盼更多的人向纯文学多看几眼,如果可能的话,再做些什么,尽管那会要求你绕过金钱的诱惑并放下诸多私欲的泛滥。仅仅为了哪怕一次地挺举那面已然千疮百孔却依然迎风招展的旗帜,倡导一次“文学的纯净和高尚”,这,是一个不可弃绝的文化人格,可以锻造个人乃至民族的精神和气节,何来拒之?!
下面就转载一篇于坚所著的有关姚霏的一篇博文。
《姚霏与他那个文学时代》
作者:于坚
姚霏要出书,叫我说两句,这个家伙无论于人于文,都是有得可说。当小道消息播播,也歪曲他不到哪里去。临到起笔,倒不知道从何说起了。说部长篇也是够的,可是放在人家书上,像什么话。说短点,只是表示,我说过了嘎。
姚霏是个文学上的天才。这是20年前我第一次阅读他的作品就认定了的。所谓天才,就是他生命中具有某种非后天学习可以获得的东西,因此他才可以去大学里当老师,而决不会“为学日益,为道日损”。世界上所有事情都可以通过学习获得,只是文学艺术方面的事情不行,如果你没有天才,靠苦练技术,靠读书破万卷,那真的只是“为学日益,为道日损”。杜甫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有个前提,他必须是个杜甫。这是没办法的,“道发自然”的事情,比如繁衍后代这件事情,如果你不能“道发自然”,上帝也没办法教会你啊。这个时代是个技术时代,技术就是古人讲的“机”,机关算尽的小聪明滔滔天下皆是,居然也空前绝后地泛滥于文学领域,小聪明为道日损,只好靠知识、读后感来玩文字游戏。写作成为码字比赛,修辞技术,所以写手泛滥成灾,姚霏鹤立鸡群,要想不装清高也不由自主了。20年前,作家之间说谁是天才是很忌讳的,因为大家都迷信只有天才可以从事文学,否则写一辈子也就是个宣传干事。前几天在创库里面的老别墅吃饭,去洗手间的时候,我忽然又想起来坐在我对面戴着鸭舌帽的家伙是个天才,决定回到桌子上的时候应该再告诉他一次。现在不需要遮掩什么了,这个时代天才一词已经用得那么滥,用来夸姚霏都是贬低了他。但我还是要把这个家伙揭发出来,不能让这个天才长期扮做汉语的“鏊糟”之一潜伏在我们身边。
我曾经有点机会在世界上走动,在纽约的皇后区邂逅李劼,在昆明机场遇到张献,在丹麦的奥胡斯遇到北岛……等等了,都要谈起姚霏。记得与北岛回忆起来,有一天姚霏分文不名了,就去找北岛借了200块钱,姚霏把钱往屁股口袋里一塞,飞身下楼不见了,北岛去窗口隔着玻璃观察,鬼火绿地看见姚霏打了个的,扬长而去。那是上世纪八十年代,中国还没有私家汽车,打的是贵得不得了的事情哪。天才都是敢花钱的人物,天生我才,所以千金散尽复还来嘛,他后来写武侠小说赚了钱,用钞票当鞋垫的事都干出来,一点也不做作,大家哈哈一笑。那个时代早已风流云散,朋友们天各一方,但关于姚霏,大家总是记忆犹新。天才不只是作品,首先是他这个人。存在先于本质么。1984年秋天我刚刚大学毕业,在《云南文艺评论》当着编辑。那办公室是以前的英国领事馆,黄房子,木地板。走路会响的。忽然一天有个人咚咚跑进来说,我是姚霏。我正在写诗,抬头看见一个虫虫般的翩翩小个子青年,风华正茂,细裤脚,长头发,油头滑脑,像是那些去办签证要逃跑的家伙。你是哪个啊?哪个是姚霏啊?大口马牙呢!刚刚从上海来,华东师大中文系毕业呢,15岁就上大学啦。又咋的?拿东西来瞅瞅!当场揪出几页。那时代没有电脑,个个把稿子用印蓝纸誊写五份。三份寄出去,一份留底,一份揣在怀里,逢人就掏出来推敲。把印得最模糊的那份递给我,瞟几行就知道了,文学是如何写的历史,写什么不重要的。一阵紧张,又来了个抢饭碗的。这种人太罕见了,就像一大堆鹅卵石里面埋着的翡翠,一眼就认出来。果然了得,两年后,(1986年)云南永仁县出产的姚氏辉煌无比,接连在巨刊头条发表惊世骇俗的先锋小说,文坛所向披靡,惊呼天才横空出世。我们来到北京开青年文学创作会议,1979年以来年来中国先锋文学圈的牛鬼蛇神都在那个会上转来转去,北岛走下楼梯与江河叙旧,顾城满面忧郁地上卫生间去了。主编一见小姚,肥手扑过来就握着不放,给我们稿子啊,给我们稿子啊,求奶奶告爷爷的。姚霏的表情里总是含着冷嘲,不是现在才开始的。我觉得姚某恐怕才出世,就是个冷眼看着世界的婴儿。我们好像早就认识了一辈子,梦里面从小一起玩的人,醒过来接着玩下去。1985年10月,我写了首诗,记录与姚霏的相识。
姚霏是天人,在某些方面,他完全没有世俗社会的基本常识,没有到你以为他在装佯,其实他真的没有任何常识,比如人情世故,他讨厌什么,直接说出,根本不管对方是不是大人物,现在收敛点,也还是火眼金睛,容不得小人。比如储蓄金钱,常将有日思无日,老人不是天天这样教诫的么。他一有钱就完全用光,所以老是借债度日,他借钱也就是借个饭钱。而且呢,只是借今晚上的饭钱,明天的不借。那时候朋友之间两块三块地借来借去,很正常。那时候没有私人财产的概念,大家一起活,一起玩,一起花钱。感觉他总是轻易伸手,其实是朋友花他的钱更多。1990年代初他写武侠小说,得到大笔稿费,是万元户了,巨款,几个星期就花完了。其间怎么把这些钱花掉的细节,可以拍电影,不能随便说。他不把钱当回事情,有钱不当回事情,没有钱也不当回事情。前几天他要搬家,说是要买个洗衣机,要几千块?他问。他以为洗衣机是高档得了不得的商品。就这么一个人,也敢辞掉大学教师的铁饭碗,只是因为不想教了,见不得别个误人子弟,要为天地立心。姚霏当年有许多故事,酗酒、打警察、绯闻、说难听的真话、得罪正人君子、权威人士……夜晚翻墙回家,翻进去就睡过去了,天亮发现自己躺在墙外面的沟里,揉揉眼睛说,是哪个杂种把我抬出来的。有一个夜晚,我们一伙文学分子,跟楞绊倒,又唱歌,又讲话,沿着北郊的铁路一直走到黎明,肚子饿的时候发现口袋里只装着四分钱,够买一个饵块,就分着吃了。激情、天才、原野上微明的灯火,黑夜就要过去,我们的时代就要来了。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到了,翻天覆地,一切都用钱来衡量,姚霏这种古人怎么活下去啊!忽然有个朋友在火车上看一个叫沧浪客写的武侠小说,看了三天三夜,末了说出句话来,金庸第二出来了。回昆明问我看过这个人的书没有,就是姚霏噻。这时代一阵阵的风,武侠忽然就没人看了,姚霏也不见了。说是他住在一个发廊的楼上,写电视剧什么的。许多人以为一代天才就此完结。消失了十年,忽然姚霏回来了,拿着一摞新的手稿,我翻翻,还是那个姚啊。上面所说都是虚构,事过境迁,无法再说它是事实,杀个人,过十年也就不再起诉,何况鸡毛蒜皮的传奇。回忆就是虚构,关于过去的回忆只是给你把虚构的钥匙,开开门你要自己去布置场景呢。每个人都是自己人生的作者,而相对于过去的日子,那永远是作者已死。所以呢,如果你依样画葫芦,以为我说的这个人就是今天这个姚霏,你肯定要对错号。存在先于本质,后来的本质并不规定更后来的存在,你依然可以“吾丧我”,重新选择,因为存在永远要再次选择,但有一样丧不了,就是人材。选来选去,姚霏还是选择写作,他是本质先于存在,万变不离其宗,因为天生他就是个作者。
姚霏的书是好看的,好看并不等于简单肤浅。微言大义,贲象穷白。他好象从来没有过娇揉造作的青年时代。在写作上,这个人开始就是结束。姚霏的人生充满传奇,写东西却决不怪力乱神,坚持着常识的立场。都是自己的说法,自己想出来的念头,所以他的东西不需要解释,不需要搬理论来证明,也不需要找游标卡尺来量,他自己解释自己,自己是自己的标准,自己是自己的理论,自己是自己的经典。喜欢你可从头翻到尾,行云流水,他不是为你喜欢才在这么说话。不喜欢他你觉得他说话怪头怪脑,因为他不是照你的规写的。这不是因为姚霏有个自命不凡的自我,而是他顺应着他的自然。他是个彻底的作家,写作不是他的目的,而是他存在。因此20年过去了,无数靠写作起家搭桥,给什么什么来唱戏的人都实现了自己的远大理想,只有姚霏依旧布衣一介,清风两斗,没完没了地写着。
这好像不是序,也不算读后感。是什么呢?同一家作坊里的老伙计给老伙计的表扬稿。
姚霏:
《没有现场的盛典》:http://blog.sina.com.cn/s/blog_4bdd7d9001017jls.html#commonComment
《一个人的文化极品》:http://blog.sina.com.cn/s/blog_4bdd7d900101ekcv.html
無心者無痕: 纯者真,美之本。率性情方真...本届世界杯足球赛就看完了,你的相关赛评还未写好?
dlsong: 不知深浅,不见也罢。没事找事,不死作死,这把年纪,免了它吧!哈哈。只是和你才能聊的开心,多活一天,多聊一天!感谢你的这封长信,了解不少事情。注意防暑降 ...
王正鹏: 是就对了,我与唐棣见过面的,还喝过酒,在民族饭店。
dlsong: 今兄的日子多惬意啊。羡慕死啦。读书是美事一桩。“当然不读也是可以的,可以远望着天界的一切,遥遥回想一些不曾离去的景状,找回一些不虚的理由。”这比读书还 ...
王正鹏: 唐棣是现在的作家吗?
姚霏找到了。
姚霏
http://blog.sina.com.cn/u/12728068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