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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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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瑞斯小姐的夏日
尽管天气一大早就热气闷人,德瑞斯小姐却煞无介事,烧咖啡前便播放起《菠莱萝》的音乐,回想伊丽莎白.泰勒高高在上的昂然。之所以这样选择一天如此的开始,并非完全因为作曲家茅瑞斯.拉威尔(Maurice Ravel)一根筋的做法,而是她发现,她始终能在那样一根筋的伸缩里,弹跃出艾达.鲁宾斯坦(Ida Rubinstein)空中慢飞般的轻缓,重叠出电影女皇和芭蕾圣女一般的贵重。至于女皇为何没有选择嫁给派克却流亡成康德拉.希尔顿酒气汹汹的错乱,很不紧要,她和麦克.杰克逊牢固的友谊为她的辉煌竖起了一柄不灭的火炬;艾达如果像脱去舞鞋那般自然轻松地成为人妻,而不是随然地成为一个脚跨双性两界、又大胆地向女神维纳斯敞开自己鲜活的肌体做成爱与美的双重体现,也许她能更好地灿烂在人世的流言蜚语中,或能仅凭沃尔特.吉尼斯一人的宠爱和至死的襄助,成为含义超过辛德瑞拉和白马王子故事的历史人物。无奈,历史不是这样显现又被那样一一描绘和字字刻画的。
昨天傍晚,菲尼达和鲁本如约来到德瑞斯小姐位于下东城的这个居所,为了一个共同的周末。这个十分平常的周末聚会,并不像其它任何周末聚会那样充满了欣喜的期待,对于这个聚会的需要实际出于无聊,出于没处可以更有意义地去浪费时间的理由。即便是这样,德瑞斯小姐还是融融乐乐地接待了闺房私伴和她那位长着金发绿眼的男友。
菲尼达转个了身,看见了在《菠莱萝》的走动里来回虚晃的德瑞斯。她半遮起眼问道:
“早饭吃什么?”
“大漠风光。“
一声切切过后,一串痴笑弥漫了小屋。
从刚学会走路起,菲尼达就是德瑞斯的玩伴了。两家住得不远,又是街区近旁里唯一的两位同龄女孩,空间决定了这个时间内容,自被偶尔结扎在一起后,就再也没能分开过,不论是闹嘴还是为了文学与艺术之争酿成的僵局,谁都没在生活二维的支离中,有过坚定的切分。到了二人共同知晓了这种往复过程的不可剔除后,她俩就索性甘愿一起沦落了起来:谁都不比谁更对,谁也没有比谁错得更少。当然,这也是她俩对于二者关系同式近理的认可,那种也许再也不会因为过度的双脚跳而导致声声相克、息息互抵的存在,幽灵鬼火般消失在二人纯然对笑的痴楞里,化为即便决定要生气也找不到任何理由的不做无为了。这倒好,仿佛建立了一种二人的制度,无需通过矛盾来增添彼此生活的情调和乐趣。两人彼此的关系就这样因为有了共同的需求,被谋合默契成物体的存于在,在于存的定样了。
菲尼达从来不会因为自己是从事现代油画就将这个嗜好转为对于他人苛求的标准的。这无意间为她找到各类,用她的或来说,种种富有颜料精神和笔触由感的男人创作了方便。随手就能手提起一串美得让人羡慕的男人,对她来说这从来不是件困难的事,她只要展开绘画的手法,用轻松自在和略带专业的口吻,粗粗地描绘出自己对于绘画有关美和爱的理解,那一尾尾鲜活如鱼般的男人,自会在各式艰难的奋力中,劈波斩浪,俯首归集在她爱与美的诱饵下,等待她的捕获和挑选。熟知她的男人们,从来不乏等待的耐心,常在公共场所里游慢的传言,早就为他们预备好了耐心的理由:即便落选,你也有机会在不久的将来成为由二进一的首选。而这个”不久的将来”,在时间单位的排列上,不会让人因为时间过久变得烦躁或失去希望,菲尼达完全懂得怎样让所有的人相信希望是可以兑现的,至于男人们的耐心,她不用多看一眼,就能心知肚明。于是,排序和可能的准线也在她的手中纹丝不乱,牵制有度:爱不爱不是问题,美不美才是关键,尽管对此二物能够明白的男人,少之又少。这,就是菲尼达诱人的相貌身材外,老天爷赐给的只有菲尼达和德瑞斯才能明白的道理。
菲尼达的好处和德瑞斯对她的赞许其实就是一回事:善于处理自己的优势,而且能在貌似谦和的淡然里,让人显见她的机灵和聪慧,不多不少,刚刚能够在处理完所有名单的排序后,留剩足够的精力,在画板上以颜色的精神和笔触的由感,以时间的无线条性,展示如虹般的滋味,并将各种世间复杂的情绪,涂抹成凝结在蓄意的动态中,漫泛出一个似乎人所周知的不明,酿为诱惑。
德瑞斯小姐的灵性并不相同于菲尼达有关表象和寓意的结合,那种手法过于注重情绪情感混色后理还乱的所谓建造现实与存在的粘帖,的确充满了时间落于空间后,可以扩张的渲染,但德瑞斯小姐的秉性始终让她对于这那种自然的渲染心存疑虑:难道渲染才是突破情绪情感的艺术手法,同时还能给绘制者和观赏者一体二维中,各自自由了的介入和挥放?那么情节上无法介入那份凝结了的情绪的人,是否会因为情感的不确定性,止步在那幅幅灿烂前因为不知所以而忽变得情不由衷还惶惶无措呢?某些的无措是否还会导致出一列列的幻觉,生养出一杯沾着流血的香草巧克力冰激凌,在人们惊讶的对望中,慢吞吞地融化在温度藏于时间里的摧残,将原本错乱的视觉变成一股胃酸?
她不能像菲尼达那样热衷于收钓而不去关注文学的趣味性的。她近期想做的并非去在邻里的班得瑞先生和Mr. Nobody间段制出一个维系三面又不破坏相应独立的对等关系,这和她对夏日沉闷的理解完全是相悖的。因为她自完全接受了夏天白日的沉闷后,笔下纸面上,她建造了自己属于灵性方可拥有的品位和模式;月下水上,她可以用文学的精神和笔触的气味去营建红白玫瑰摇曳于萤火虫远远近近的飞抵和飘去,让那隐隐约约又伏伏跃跃的光点,重述时间的概念,明显在种种不为人知的清见里,勾画时间的对称、均匀和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