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自己是纽约老情人的确不假的。过去曾经和她同居了超过20年,熟悉这位世界头牌名嫒的全身上下的几乎每一个角落。非常喜欢这座城市所代表的文化和艺术,最终离开这个充满了情感纠结的老情人,还是为了孩子;如今回转是因为家事所需。是夜,随着车流重新混进这座城市的时候,我就面对稠密的灯火阑珊说:这并非我的绝情我的无义我的重色轻友我的喜新厌旧,这不,我还记得回来看你,看你的经典不老和色味依旧。
Asus键盘上的中文输入因为格致的不同,在文字行程中做成了滞缓,滞缓的还有清晨花园的空气和方才醒转的大脑。
这个坐落在纽约外的花园宅地已经经过了两代人持续的打理,出落得亭亭玉立、精巧大方。那四遭迭次,昨天被重新仔细清理了一遍,新添的花类布满了视线。坐在室外流水瀑布的边上,我好像坐在了上天布置的露天剧场里,聆听流水和飞鸟共合的晨曲。
因为过累的疲乏吧,早晨反而睡不着了。颠颠地率先起床,却揪揪地错乱,因为我找不到我带来的咖啡。没办法,只好借用昨天晚餐后剩留的爱尔兰咖啡(咖啡加爱尔兰“晨雾”:Irish Mist),只是没有加上甜奶泡沫,太甜的东西,不适合清淡的早晨,长久地如是想,这般说。
穷颠了三天,可不是一般的穷颠。为了儿子喜欢的居住和玩耍,我就注定要在曼哈顿岛和新泽西州间 日夜倒腾。每天以上百美元的耗资,面对纽约地区油价和各类过桥收费对我发出的诙谐的挑衅。只好在心里深处寻找平衡:免费的吃住已经节约了我们更大的开支,何况还有欢聚的快乐,以及清晨如此这般的额外收获。
重新回到住了20年多的纽约,感觉也是怪怪的。没想到,离开才四年,就有如此的错怀。进入纽约时我就说,等着吧,你们将重新检阅纽约老情人风骚无序的挑逗:开车颠簸的高频率、纽约汽油的高价位、纽约分贝的高强音、纽约交通的高危险。人,除非赖在家里不动,否则就得承担心脏和脑门芯起搏的高快乱。一进一出,总是像在接受战争的训练,仿佛,除了肌肉和神经会萎缩,所有的其它都会增长和扩大。
带了三台电脑到曼哈顿,恰恰却没有将自己用惯的电脑带到新泽西。纽约是忙乱的以致错了平日的仔细?究其实在的原因是曼哈顿停车太难,另外就是空间太挤。家里人也是好心,将曼哈顿空余的公寓事先安排好了给我们居住。我的痛苦只是,晚间停不了车,好不容易停好了,却要8点起床去换车位,说是换,其实就是折磨,最后决定搬往新泽西,用六千平米的居住反抗曼哈顿在第一时间里对我造成的“伤害”。
计划排得满满当当的了,这不是我要的结果,像黄继光那样去奋勇去英烈。可是没办法,连襟因为使我们住得舒服和愉快,毒辣的太阳下又是购物又是打理,连游泳池边上的玩具和浴巾都弄得非常齐备。还得烧煮,结果当晚因为缺水和中暑,晚上进了医院。警察和医务工作者八人分坐五辆不同车子在五分钟里杀到,如临大敌,所幸的是,只是一般的中暑。只好陪小姨子熬夜,静候消息。于是,家里的进出开始由我负责,重新开始瞎颠、重新开始接受大纽约的诙谐、重新考察自己的肌肉和神经。心里说:欢迎重新回到大苹果!不拿大纽约也诙谐一把,我就只有两个选择了:折返回家;或者直接从华盛顿大桥上跳下去,做一条让大苹果也耿耿不已、喋喋不休的头条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