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这个好玩的孩子，瞪着一双顽皮的眼神，一看就是个淘气无比的家伙，据说拍这张照片时，摄影师和他妈妈就费了不少事儿，才拍出来这副模样呀！他出生的日子是1951年10月15日，许多人家的小孩子都有小名，可是这个孩子却没有小名，他爷爷从河北农村老家赶来给他起名字说：“他哥哥叫玉明；他在太原生的，就叫‘太明’吧!”,

太明最先有记忆的的时候，还不会说话，他对这个世界印在大脑里第一个印象，整整伴随了他一生不曾磨灭：

那是一个温暖充满晚霞红色的柔光里，有一群人，从太原一个公园湖的斜坡上有柳树的地方，走向回家的宽阔广场上，刚刚学会走路的太明，不肯走步，伸出双手要爸爸妈妈抱，他哥哥弯下腰，指着地面上落霞留下的长长的影子，哄他说：“你瞧！你长得多么高大呀，哪儿还需要抱呀，你都长大了自己走！”说着还拉他向前面走，他听了后，果然认为自己真的长大了，不需要别人辅佐，自管自的朝前走去！可是不行呀，他那条能够走路的双腿，只是用来展示会走的功能的，并不具备实际丈量土地的力气，刚走了几步，他发现，不行，太累了，走不动，坚决不肯走路。最后在大家哄笑声中，被抱到爸爸推着的自行车后座上，欣赏起脚上漂亮的透明皮鞋来……   

太明这孩子虽然淘气无比，可是，绝不是个聪明的小家伙，最初的回忆，回忆起好几个场景，也没有回忆起他说话的样子，由此可见，太明是个很笨的孩子。

他的家在太原市什么门里黑土巷，一个高墙围起来的铁路职工宿舍区，好像说原来是日本兵营，他家是一栋在土坡上的砖房，门前有一株丁香树，前几年太明的哥哥还回访过那个旧居，回来说丁香树都还在，就在那株丁香树旁边家门口，就曾发生过一起别开生面的小猫捉“老鼠”的故事。

一个散懒的睡眠过后，睡眼惺忪的太明被妈妈抱起来，把着撒尿，正在这时侯，对面一只还没长大的小花猫，突然发现太明分开的两腿之间，蠕蠕抽动着一只小老鼠，立刻进入一级备战状态，全身缩起，两眼朝前紧盯，太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小花猫一个冲刺，上前伸出右爪，捉住手里猎获物，随手一翻，只见不是它要的东东，羞愧的咪叫了一声，讪讪走掉，太明被惊吓的哇哇大哭，妈妈和邻居大妈大婶们乐得东倒西歪，哈哈大笑不止……

太明很淘气，一次在坡下面玩耍，蹲在一堆沙土前，攥起一把沙土放到头顶上，沙土顺着头顶往地下流，妈妈远远地见了，急忙跑过来从土堆旁把他抱回来，一边拍打着泥球似的孩子，一边数叨着说：“这孩子就是不听话”……还有就是不记事儿，一次把从北京中苏友好展览馆买来的西餐刀拿出去玩，仍在了土里，再也找不回来……

黑土巷的铁路职工宿舍高墙外边就是大山，到了晚上，狼嚎声此起彼伏，使人头皮发麻，不寒而栗，院墙里的房屋上都用白灰，画上大大的圆圈，据说狼这东西特别警觉，但凡见到圆圈，就会以为是全套，决不会贸然前行，每天晚上妈妈要太明洗脚，要是不听话，妈妈就会吓唬他：“你听，狼在外边叫！不听话，狼就要来啦”吓得太明，乖乖就会把两只小脚放到水盆里去。

有一天，哥哥从大墙外边山脚下的学校回来说：“昨天晚上有一只狼钻进一间教室，出不去了，最后钻窗户跑了，玻璃碴上还挂着刮下来的狼毛。”紧张的气氛，慌张的眼神，给太明留下深刻印象。

有一次，太明和两个同样大小的孩子，走出大墙的角门，爬到墙外的一间教室的窗户上，好奇地想看看里面在干什么，当他只见到一排排的黑黑的园园的后脑勺的时候，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他们在干么，突然，身后屁股上“啪！啪！”挨了两教鞭的抽打，太明回头一看，一个漂亮的小个子年轻女老师，嘴里不知嘟噜着什么，正在举着教鞭还要打他们，太明知道反正不是什么好事儿，急忙退下窗口，跑回家。哥哥说那是一间日本遗民小学校，老师学生都是日本人，怪不得太明听不懂，打他的人说的什么理由！

给挂在墙上的马蹄表戴个脖套

太明家里里屋墙上有一直整天“滴答”走个不停，太明跟妈妈要求了好几次，央求妈妈拿下来给他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在动，妈妈真的拿下来，把整天看得毫不新鲜的表面上的字和指针给他滔滔不绝地讲个不停，可是，太明最关心的是那个厚厚的，圆圆的表的里面是什么，太明不愿意听妈妈告诉他的字和指针，他趁着妈妈讲话的功夫，硬要把表转过去，伸手去拧后边的两个表钥匙，妈妈又不耐烦的告诉他，这个是上弦的，那个是调表针的，太明听了伸手就要拧弦，妈妈一把拿开他的小手说：“你还小，哪里拧的动”，太明一看不行转手就要拧动调针钥匙，这回妈妈还真惯，他叫他使劲拧动了调表的一个长长的园东西，一面把表反过来叫他看指针在表盘上飞转，哈哈，这下太明可高兴啦，吵嚷着还要玩，

妈妈说：“知道咋回事儿就行了，不能老玩儿，老玩儿就玩坏啦”太明不干！不松手，妈妈叹了一口气，你这孩子！太淘气啦，说着又拧动了一个按钮，突然，钟表铃声“哇哇”大叫起来，太明的注意力立刻被这不停转动的上弦钥匙所吸引，伸手不停用尽浑身吃奶的力量，拼命要表铃声不停响下去！好啦！好啦！妈妈终于把表收回去，一边重新挂到墙上，一边教训他说：“这里面零件太多啦，非常复杂，你小孩儿不懂千万不要拿钟表玩，弄坏了就不走啦……”太明一听里面还有更多的好玩的，就更加想要把它拆开来，看看究竟有在里面，可是钟表挂的太高了，够不着。

一天趁着妈妈忙着做饭功夫，太明找了一根竹竿，咋捅也捅不下来，最后，他看见傍边有一件妈妈铰下来的套头球衣领子在一边，圆圆的和表差不多，他就把那个套头球衣领子挑在竹竿头上，给钟表挂上了一个脖套，一会儿，妈妈说：“太明！你在干什么呢？”太明拎着竹竿高兴说：“妈妈，你看我给他带上了一个脖套！”妈妈顺着太明手指的方向看去，顿时惊讶的睁大了眼睛，怀疑地说：“这难道是你干的吗？”

随后，不仅爸爸、哥哥，就是邻家左右也都很快知道了，这么点个小孩儿竟然能够给高高挂在墙上的钟表用竹竿给套上了个圈圈……

帮爸爸刮胡子

爸爸每天中午回到家里，吃午饭后照例要躺下闭目养神一会儿，一次，太明娇憨地爬到了午休中的爸爸身上，妈妈见了，急忙低声喊他：“赶紧下来！叫你爸爸好好歇一会儿！”，爸爸却睁开眼睛高兴地把他举了起来，太明很闹人，爸爸看见他不停的爬来爬去，随手拿起一张硬纸片，“来！你给爸爸刮胡子吧！”，太明拿起硬纸片，趴在爸爸胸口上，认真地刮了两下，发现根本刮不下来，一把丢掉手里的硬纸片，说：“不行！我要爸爸的刮脸刀！”，“我要真刮！”太明最喜欢爸爸那支刮胡刀了，金灿灿的，做工精细，上面还有一排排外文字母，听说好像是什么人在朝鲜战场上回来送给爸爸的，午休，妈妈为了不让太明发出那些刺耳的声音，连忙把刮胡刀架拿给了他，可是，太明一看里面没有那种单面刀片，还是不能刮掉爸爸栏上的胡须，立刻大声叫喊起来：“没有刀片！给我安上……”妈妈最终还是走过来，抱开这个没完没了，真的要给爸爸刮脸的小家伙！

市区里黄土小山上躺着一个风干人

山西太原黑土巷，出了门就是山，有一次，妈妈领着太明上街，在通往百货公司的路边上，黄土矗立的小山上，有一具黑褐的风干了的尸体躺在那里，身边似乎还有一把镐或者锹，太明最害怕死人，他紧紧拉着妈妈衣角，却生生地问妈妈：“那人为什么死在那里的？”妈妈好像回答说，那是劳动人民，干活没有饭吃饿死在那里的。那怎么老在那里不拉走呢？太明满心疑惑，妈妈领她走进了百货公司去买东西，出来的时候，给他买了一个特别大的大红苹果，出了百货公司大门，泥土路的对面，有一堆竹丕筐子，妈妈领着太明在一个倒扣着的竹筐上坐下来，用小刀一圈一圈削下一长条苹果皮 ，苹果皮顺着竹筐的网眼掉进了倒扣着竹筐里面，突然，太明发现筐里面蹲着一个小孩儿，那个小孩儿正在歪着头，用手接住削下来的果皮往嘴里塞……“妈妈！”，妈妈这时也发现筐子里的小孩儿，妈妈拉起太明，站起来，叫那个孩子赶紧爬出来，远处还有几个孩子，他们远远地在朝这边看着，可能在等着躲藏在筐子里的孩子玩藏猫猫呢！

白糖都变成白云飞到天上去啦

厨房里，和其他许多玻璃罐子排在一起的有一只装白糖的罐子，是太明最关注一只罐子，太明喜欢吃白糖，吃什么都要求放白糖，妈妈说糖不能多吃，吃多了会把牙齿都吃掉的，可是，太明根本听不进去，非要吵着闹着吃白糖不可，遇到这种情况，妈妈会强制性的把糖罐收起来，太明只好眼巴巴看着白糖罐子吃不着白糖。一天，天空中翻滚着大团大团雪白的云朵，太明望着满天的白云，想起妈妈收起白糖罐子不让吃白糖的事情，忽然心生一计，对了！就拿白云当作理由，叫妈妈同意随便吃白糖！太明自认为得计，飞快跑回家去，一进门，就朝妈妈大声喊着：“妈妈！快看呀，白糖都上天啦！”，太明拉着妈妈的手，走出家门，指着天上的云朵说：“妈妈，你看，你不叫我吃白糖，白糖都飞到天上去啦！”妈妈听了高兴地对爸爸和哥哥说，对邻家大婶大妈也说，“这孩子真聪明，不叫他吃糖，他拉着我叫我看，说是不叫吃塘，糖都变成白云飞到天上去啦”

跟着妈妈上北京看爸爸

爸爸因为工作需要调到北京铁道部工作，有一年夏天太明跟着妈妈坐火车上北京看望爸爸，在天安门不远处东单三条胡同，有一个小小的招待所，和爸爸同屋居住的是滕代远部长的警卫员陈叔叔，爸爸一见到太明，高兴地一把把他抱起来说：“来，来，来！让你看看你陈叔叔的肩膀”

小陈叔叔180的大个子，听爸爸这样说自己，脸上还有些羞涩，他听话的脱下白衬衣，太明看见陈叔叔宽阔的肩膀上有一个深深陷下去的肉坑，紧接着，陈叔叔又转过另一侧宽厚的臂膀，只见和那边相对称的位置上也有一个深深的肉坑，爸爸骄傲地对太明说：“看到了吧！那是敌人机枪子弹穿透了你陈叔叔的身体！子弹从左肩进去，从右边出去才留下来的深深的枪伤！” 小陈叔叔很不自然的重新穿上雪白的衬衣，借口有事出门出去了。妈妈说：“你看着这孩子命多大！”爸爸说：“这里许多同志都负过伤，你看看我，八年抗战子弹在耳朵边嗖嗖飞的耳朵都发烧，小日本鬼子就是没打着！解放战争老蒋的兵就更别想打着我啦！”太明在地上用刚刚在招待所门口买来的一个小乌龟，叫它用一根线拉玩具小汽车，小乌龟毫不费力地拉着小汽车满屋地跑，引来爸爸妈妈一阵爽朗的笑声……

较量――“哪里有什么别人家的孩子”

北京有很大很大的宫殿，那时候还没有人民大会堂一类建筑，走进东四条铁道部招待所小胡同里，卖各种吃的，可多啦，门口有卖烧饼的，不过，北京人叫做火烧，卖给你的时候，还会当面把烧饼当中有刀子拉开，给你夹上一块猪肉，很好吃呀；还有卖焖饼的，就是薄饼切成一条一条的闷在一锅菜的上边，做好搅拌在一起盛给你，热气腾腾，整条巷子叫卖声可大了，非常热闹；偏偏在这个开心热闹的时候，妈妈感冒住，进旁边不远或者很远的海军医院，爸爸领他走进那个又高又大的住院大楼，妈妈已经在医院广场上等着他们啦！爸爸和妈妈领着孩子，找一处远远地树荫下，坐在长椅上说着话，太明好奇地打量着周围，发现妈妈穿的蓝白相间的病号服，和进进出出的人群中，海军军服后背上，大披肩上的一杠杠白条有点相近。

妈妈住院啦，爸爸开始领着太明上街买东西，有一次，在北京王府井百货商店儿童玩具部里，太明和爸爸发生了激烈的冲突！在那琳琅满目的玩具山里，太明看见一辆小孩三轮自行车，非常好看，拉着爸爸的手，指着一辆小三轮自行车，要爸爸给他买，爸爸俯身下来说：“不行呀，别人家孩子都没有，你一个人骑着个自行车，人家孩子会眼气都不跟你玩儿啦！”太明回头看看，：“就我一个人，哪里有别人家孩子呀！”他认为这个理由并不存在，继续央求着，爸爸说：“你挑个别的玩具玩吧，”；“不行！不行我就要……”太明开始撒赖，爸爸说：      “你别闹了，爸爸给你买一根交通指挥棒好不好

”那时候，新中国刚刚成立不久，马路上交通警手持指挥棒，代表了新中国、新秩序，爸爸一定是在为建立新秩序而奋不顾身，可是，太明眼里根本不屑那根红白相间、什么机关也没有，不好玩的什么交通指挥棒啦，百货公司里人生熙攘，太明为了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坐到地上，嚎啕大哭，哇！哇！哇！爸爸说：“咱们没有钱啦，你妈妈住院要很多钱，买了小自行车 ，就不能给妈妈看病，你要妈妈，还是要小自行车？”太明大声拼命哭嚎，来来往往的人，自顾自的，匆匆忙忙没有一个人理他，爸爸抱起太明，径直走出百货大楼，太明连那根红白相间的交通指挥棒也没得到。

游乐园为太明开了一个专场

在北京的日子里，爸爸经常和妈妈商量，北京住房非常紧张，好多同志都居住的非常差，妈妈和爸爸小声争辩着，太明小什么也不知道，只管跟着爸爸妈妈去看戏，看电影，演看不懂的故事，就趴在妈妈身上睡觉，还有立体电影，看到火车过来啦，吓得就把眼镜抓下来，跟着到好多展览馆，好多名胜古迹去游玩，有一天，在故宫距离大殿还很远的地方，爸爸停下来，用手指着用满汉文字写的大石碑说：“这里写的是：汉族官员到此下马”太明才隐隐约约知道自己就是汉族，除了汉族之外，从前还有一个叫做满族的官员，比汉族人有更大的优越待遇。傍边，不远处有一处摩托车教练场地，爸爸说，部旁边也有这样的训练场，领导号召学骑摩托车，我不愿意学，太快了，还是坐汽车稳当些。

转过假山，开阔地上有一座喷气式飞机转椅游乐场，小朋友独自坐到上面，小飞机一面转着一面还会左摇右晃，妈妈弯下腰，指着小飞机和太明商量着，要他也上去坐一圈，太明虽然很淘气，但是，胆子也特别小，一看那东东飞转还摇晃，妈妈还不让在边上守护，说啥也不要坐，好说歹说都没有用，这时妈妈示意售票员过来说：“再不坐就不叫回家拉”，太明这才胆怯无比坐上了小飞机，嘟，嘟，嘟 一会儿，太明就领教了这小飞机奥妙，等到红灯响起，铃声大作时候，太明竟然赖在小飞机上不肯下来，妈妈上前伸手要抱他下来，太明竟然嚎啕大哭起来，没办法，妈妈只好和售票员商量，就他一个人，多费电呀，可能售票员眼见这小孩儿从不肯上，到不肯下，也觉得十分好笑，所以破例同意再买一张票，给他一个人开动了一场。回来的路上，妈妈一个劲儿说太明胆小怕事，一面竭力赞扬北京人对外地人多么多么好，就在他们另一次逛公园的时候，刚刚买的，好多好吃的，还有放大镜，统统都被藏在树后的小偷给偷走啦！

太明和哥哥

太明和哥哥相差11岁，哥哥从小爱护弟弟，，有一次，弟弟和一个孩子，顺着马路边上玩耍，不知不觉离开家很远，正当他们兴致勃勃玩得高兴的时候，只见哥哥骑着自行车，满脸焦急的赶过来，说：“在这儿呢！你们咋跑这么远来玩儿，丢了上哪里去找呀！”太明小,浑然不觉，并不知道这有多大问题，直到长大才知道，那种担心，是一种非常巨大的心理压力。

哥哥从小喜欢音乐，太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哥哥在学校吹笛子很优秀，还被选送到广播电台去广播。那时候，哥哥还有一副竹板，和我们现在看到的差不多，只是，左手拿的是一个象小刀一样带锯齿的竹条，演奏起来右手“呱哒！呱哒！”打几下，然后停下来，左手在上面一遍一遍拉几下，也不知道现在太原那里是不是还是这样打竹板呢？

哥哥的脾气也很倔强，哥哥小学毕业那年，太明在家里看见哥哥同学来送入学通知书！可是，当哥哥领着太明在街上玩的路上，看到他们班有几个男女同学在发放入学通知书，太明拉拉哥哥的衣袖，告诉他：“你的通知书已经送到家里啦！”，可是，他就是不听，还走上前去，非问人家要入学通知书，那几个同学纷纷说：“我们这里没有你的通知书”哥哥还不相信，非要人家给他通知书，太明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他知道哥哥一定要不到通知书，可是，哥哥还是固执的，非要问那几个人要通知书……

爸爸和同事们

和爸爸一起工作的同事们都非常喜欢太明这个小家伙！爸爸星期天也很少休息，没事儿的时候，就骑自行车带着他上基地去玩，爸爸的同事们看见小家伙来啦，这个抱抱，那个亲亲，有个司机叔叔竟然从一个巨大的轨道蒸汽吊车上驾驶室的窗口上，远远地向他招手，喊着和爸爸说：“把他抱上来座座老吊车呀！”，说着上面还走出来一个人来接小家伙，吊车很高，看地面东西都好像很小了，上到巨大的机器上，只见半开着门的蒸汽机，缓慢的“扑哧！噗哧！”各种大小齿轮在不停地旋转着，好像并不管吊车走与不走，只是一味地旋转着，周围散发出一种很强烈的油气混合味道，太明感觉很新鲜，非常喜欢那巨大的嘈杂声和震动感 ，周围还有很多的火车货车车厢和一堆堆的木材，太明认定这里是一个非常大的公园。

有一次，爸爸抱着太明去火车站给同事送行，那是一辆小汽车，尖尖的前脸，后边象倾泻下去的波浪卷，“胜利了！就坐胜利牌小汽车”几个人说笑着把爸爸和小东西让到了后座上，车子里充满了兴致勃勃地说笑声，一会儿，只听前座的人说：“听说，昨天木材厂着火，厂长进监狱啦！”还有人说：“逮住放火的人就行啦，怎么还要逮捕厂长呀！”，还有人说：“那不行！厂长要负任！”，爸爸说：“千万别着火呀！”车子在不平坦的路面上来回颠簸着，太明竟然忘记后来所有情形，只记住了他们一个个当时非常害怕的表情。

河北老家最初印象

很小的时候，记得有一次回到河北老家的时候，是一个过年的时候，凌晨，天还没亮，四周青砖房黑乎乎地笼罩在一片黑暗中，这时候四周的砖房里，爷爷、奶奶、叔叔、婶子、姑姑……许多人走出来在院子里，围着一辆花车――一种马车上罩着一个雕刻着花纹窗格的半圆形车厢，叔叔小声告诉妈妈：“这辆车本来是咱家用来迎送客人的，现在虽然都加入了互助组，咱使用还是打个招呼就行了！”人声熙攘，他们都在四周收拾着车子，拿棉被给我和妈妈盖在腿上，送我和妈妈上邻村也不知上车站，那个气氛很压抑，大家说话声音都很轻，出了院子叔叔拿着鞭子，赶着牲口，悄悄消失在蒙蒙的晨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