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漫画大师廖冰兄与顿悟画派
之父罗国正交往的故事
1984年,广东是改革开放的热土,当时罗国正为推动全国的管理现代化的浪潮,在创办《大众与管理》的报纸。罗国正为办好此报创刊号,与很多名人和领导人约稿,都得到纷纷响应。其中与一代漫画大师廖冰兄的交往故事,由此发生,非常有趣,令人回味起来感到充满意义。
当时,很多广州较有名气的青年画家,知道罗国正找廖冰兄约稿,都一一对罗国正说:“他不可能为你专门写稿。”
罗说:“为什么?
他们都说:“很多画家,包括我们都跟他很熟,据我们所知,没有一个人能够令他专们创作一幅画作,你凭什么?廖冰兄会为你绘画?”
罗自信地说:“我相信他一见到我,就会为《大众与管理》创刊号绘一幅画。”
果然,廖冰兄真为罗国正和《大众与管理》创刊号画了一幅《怎抱金娃娃》,并附上亲笔信(请看附图,这就是当年廖冰兄给罗国正的信和作品,此画已发表在《大众与管理》创刊号上。)
后来,我和一些画家问罗国正,你以前从来都不认识廖冰兄,你凭什么使廖冰兄与你一见面就为你绘画呢?
罗说:“文化和艺术的心是相通的。”
我们又问:“你能不能将见面的细节说出来让大家分享呢?”
罗说:“我一见面就递上一张《大众与管理》主编的名片,廖冰兄说:‘你今年多大岁数啊?这么年轻就当上了主编?’我答:‘刚28岁。’廖冰兄说:‘28岁还很年轻当主编真是很年轻。’
“我答:‘不年轻了,马克思24岁就当上《莱恩报》的主编。我当主编比马克思还大了4岁。’
“廖冰兄说:‘你以为我只是懂绘画?我是搞政治的,只不过是以漫画作为武器。’
“我说:‘我当然知道您是搞政治的,我是搞哲学的,搞哲学的人怎么会不感觉到搞政治的。’
“ 廖冰兄说:‘你凭什么知道我是搞政治的?’
“我答:‘你最出名的一幅画,就是画着一只鹰,咬着雄鸡的嘴,不让雄鸡啼,在法国展览时,又被人盗去了。这幅画,很明显就是强烈反对禁止言论自由,充满了追求言论自由的政治意味。'”
廖冰兄与罗国正几个来回问答后,非常高兴。于是他们两人畅谈起来。廖冰兄谈广州,罗国正就谈广东;廖冰兄谈广东,罗国正就谈中国;廖冰兄谈中国,罗国正就谈世界;廖冰兄谈世界,罗国正就谈宇宙。两人就天南地北无所不谈。廖冰兄当时家里养着些蝈蝈,蝈蝈的叫声与室内摆设着的龟背竹等花草,和应着两位大师的精采谈话,应该是人间最美好的一道和谐风景线。
我想,一代漫画大师廖冰兄先生他当时可否知道,与他一见如故的年轻人,过若干年后,就是顿悟画派之父呢?我想伟大的艺术家的心灵都是奇妙的、相通的,有永远说不清的灵感、灵气、灵秀。
廖冰兄先生如今已经离开人间,重看他当年为《大众与管理》创刊号而创作的画作,对现实还是非常有警醒意义。这幅画非常明确地说出:体制不当,怎抱金娃娃?这不就是当前解放思想的重要内容吗?这也联想到广东发生了“白马事件”等四大案。上个世纪80年代,出现了很多风云人物,如今何在?这也使我想起了罗国正几年前写过的一首诗:“当年多少栋梁材,已作板凳托小童。忆梦含泪心若空,故有长别山万重。”然而,廖冰兄先生的雕像前,还常有着敬慕者。我知道很多达官名人,都与罗国正有交往,但能够像廖冰兄一样,有故事留给后人的有几人呢?
据我所知,廖冰兄不仅给罗国正作画,还介绍了一批朋友给罗国正认识,并每介绍一位朋友,都附上亲笔信,希望他们全力支持罗国正。真是英雄识英雄!
我走上从事美术的道路和一些当时的青年美术爱好者后来成了画家也与罗国正和《大众与管理》密不可分。
茫茫四海人无数,哪个男儿真丈夫。很多人都有自己的经历,有意义的事情有多少,有些人官可以做得很大,能对人民有益的事情有多少?能载入史册的事情有多少?但我相信,廖冰兄和罗国正将永载史册!
严建中
2008-8-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