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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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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于头得到这个丈二的金刚摸不着头脑的消息后,捉摸来,捉摸去,一下朝好处想,忽又朝坏处想,总是猜不透其中的人物和玄机。当天晚上弄得辗转反侧,彻夜不眠。第二天起个大早,骑了辆半旧不新的自行车上路了,直奔甄州而去。正如伟人诗句所云:“东方欲晓,莫道君行早”,其时公路上已是车水马龙,来来往往络绎不绝。老于头火急火燎地赶到甄州建筑公司,已是日上三竿时分,他家兄弟久等不见人影,也就径自上班去了。老于头本想见到兄弟后,问个明白的心情,因见不到兄弟,更是心急如焚,于是就风风火火地闯到了地委机关宿舍工地来了,正好与他家兄弟撞个正着。他窝了一肚子的火,一下子迸发出来,出口就问:“老二,难道稍等一下的功夫都没有?”他兄弟知道老大的脾气和心情,心平气和地对他说:“大哥,你看现在已经几点啦?”老于头一看手上的那块表,时钟已经指向九点半了。老二接着说:“我总得上班呀!公司要我上淮南,我都没有去,而是到这里来了,就是想着大哥呀!”老于头自觉心情急了一点,委屈了老二,马上堆下笑脸来说:“老二,大哥的事你不是不知道,心里实在够窝囊的了。你传来这个口信,我实在冷静不下来了,自家兄弟多包涵些。”老二说:“大哥,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到这个工地来,就是因为离许部长近一些。”老于头有些激动地说:“老二,你说什么?部长姓许?他叫么名字,你说得具体点。”老二说:“大哥,这里干部都喊他许部长,不知他叫什么名字,他就和我说了那些话,什么意思也没跟我说。”老于头那颗本已烧得发烫的心,被泼上一些不冷不热的水,有了些凉意,接踵而来的是一丝失落感。于老二当即觉察到了,连忙对老于头说:“大哥,许部长就在这机关大院前面办公,现在就陪你去,见面不是什么都明白了吗?”老于头就和他兄弟一人推着一辆自行车,一忽儿就到地委组织部办公楼前了。放好了自行车,走到楼下值班室接待窗口,有位中年男同志,坐在窗口桌前椅子上喝茶。于老二上前问道:“请问许部长在吗?”这位身上还穿着蓝涤卡中山装的男同志,一边审视着他们兄弟两个,一边问道:“你们是那里的?”于老二说:“我是建筑公司的。”男同志问:“找他有事吗?”老二说:“我是替许部长宿舍装修工程的负责人,有点工程上的问题,征求一下他的意见。”这位男同志有些不耐烦地说:“关于部长宿舍工程上的事,你们去找行政处就行了,部长那里管得了这么细。”老于头心里有些发急了,事情到了这个关头,再被黄了下来,不知还要等到哪个猴年马月?情不自禁地上前插话说:“同志,是许部长要我们来找他的。”老于头这句话真管用,这位男同志尽管脸上露出猜疑的神色,但语气马上变了,说道:“你叫什么名字。”老于头答道:“我叫于长志。”这位男同志拿起桌上的电话,揿了几个号码,很快接通了。只听这位男同志问道:“田秘书吗?下面有个叫于长志的,说是许部长叫他来的。”只听这位男同志嗯了两声,就拿着听筒不说话了。老于头的心里十五个吊桶打水,也就七上八下起来。不一会电话筒里传出了声音,这位男同志说了声“好的,”就搁下了电话,走出值班室,平和地说:“部长在二楼办公室,你们这就上去吧!”老于头兄弟俩连声道谢,顺着楼梯上到二楼,田秘书已在楼梯口等着,将他俩领到楼东头部长办公室,门正开着,田秘书招呼道:“许部长,你的客人来了。”许部长连忙站起来,快步走到办公室门口,一把拉住老于头那已粗糙了的手,端详着他那已生皱纹的脸,心里在想:真是“人生易老天难老”啊!连忙说:“老于啊!快进来坐,快进来坐。”老于头更是百感交集,原本能说会道的那张嘴,一下子结巴起来,一面紧紧握住部长的手,一面喊了声“许部长……”就不知说什么好了。许部长知道,四十多年的坎坷,足够改变一个人的了。于是说:“老于啊,你就叫我老许吧,我还是当年许亦新呀!”许部长随即把老于头兄弟俩让进办公室,在靠墙面窗的沙发上坐下,田秘书给部长把茶杯端了过来,又给老于头兄弟俩泡了两杯茶,带上办公室的门就走了。许部长和老于头足足谈了将近两个钟头,还陪着老于头兄弟俩在机关食堂吃了一顿便饭。临分手的时候,田秘书拿来一张盖着地委组织部公章的红头文件,证明老于头是扛过枪,渡过江的退役干部,决定由新城县民政局,按月发给不低于行政十九级的津贴。许部长还对老于头说:“你们县民政局的徐局长,就是易队长的老部下徐志坚啊!我已和他通过电话,你只管找他就行了。”老于头惊喜交加,热泪夺框而出,一步三回首地告别了许部长,跨上自行车,和他家老二直奔新城县政府而去。
老于头兄弟俩在县民政局,一切事情办得比想像中的顺利,徐局长虽比当年老诚了许多,但还像当年那样精神饱满。在临别的时候,他千叮咛万嘱咐老于头,凡事都要向前看,越是困难越要向前看,革命才有劲头,人生才有动力,前途自然光明。老于头好似重又回到气概轩昂的年头,长久压在心上的那块乌云忽然消失了,有种说不尽的高兴。尽管他家老二百般挽留他在甄州多住两天,他还是马不停蹄地奔向破山大队去了。那种“踏破青山人未老,风景这边独好”的思绪,如同潮水般的涌动,不由地哼起“革命军人时刻要牢记”的军歌,连晚回到还是那个破山庄上的那个家,老婆孩子自然分外高兴,就连他自己也浮想联翩起来,弄得个夜不能寐。
老于头第二天一大早,胡乱吃了点东西,就兴冲冲地往大队找老支书去了。老范昨天刚好在公社里开了一整天会,又连晚赶回来召开支部会,传达中央重要文件精神,所以睡得很晚,早上也就起得迟了一些。正在嗽口的当儿,只见老于头闯到宿舍里来了。好在他俩有过同事之谊,后来又是他的上级,在他困难的时候,还帮过他一把,对他的秉性早有了解。范支书心里猜度:老于一定有什么要紧的事来找我了。果然不出所料,老于头急不可待地一把拉住范支书的手,就一五一十地把在甄州地委组织部和新城县民政局,会见许部长和徐局长的经过,以及给予退役干部津贴的决定说给他听。老范一手拿着嗽口杯和牙刷,一手紧握了下老于头的手,为他高兴地说道:“老于啊!我早就跟你说过:我们应当相信党啊!个人受点委屈,不要以为天就堕下来了,只要经受得住考验,问题迟早总会解决的,我祝贺你。”老于头心有余悸地说:“范支书,一切就全靠你落实了。”老范爽快地说:“没问题,县里的文件一到公社,我就去替你办,你放心好了。”老于头也就喜上眉梢,乐在心头,千感谢万感谢地告别了范支书,连家都没有回,就去亲朋好友家串门子去了,当然少不了说说他这次甄州之行的经过。
老于头的亲戚朋友和那班风雨同舟的“战友”,也万万没有想到他会打出这样一个翻身仗来,为他祝贺的有之,请他吃酒的有之,陪他打牌的有之,恭维他的也有之。还说什么:“老于啊,乡里的干部才24级,有的县委书记才20级,还有22级的哩!你一下子就拿到19级的津贴,看样子你的前程远大着哩!”正在老于头被人们恭维得昏颠颠的时候,再一次风云突变了,中央决定撤销各级革命委员会和人民公社,恢复省市和县乡人民政府建制。老于头刚要到手的退役津贴和干部待遇,也就险像丛生了,急得他好似热锅上蚂蚁,心里总是捉摸不透,急忙去找范支书想问个清楚。老于头连去大队三次,都没有碰到范支书。正在万般无奈的时候,范支书从县里开会回来了,老于头如同大旱以望云霾一般,钉着范支书问个没完没了。范支书很能体谅人地说道:“老于,你要放一百二十个心,如果我还留在破山乡,一定负责替你落实到底。就是调离破山乡,我也会把你的事交给乡党委来办,你要相信他们。”老于头听了范书记这番恳切的话,只好回去等那太阳再从他家门前过了。
谁知就在这个时候,太阳竟从庄西头冒出云端,已被立案拘留审查多年的阚把头,在地县两级树他这面盲人红旗的老领导的力保之下,只受到撤销党内外一切职务的处分,免去了牢狱之灾,被释放回来。而且在阚把头拘留期间,他的两个儿子,一个当了社办企业的经理,一个当上了社办工厂的厂长,门前依然红旗风卷如画。老把头这次被“无罪”释放归来,当然要风光一番,除用汽车去接,还在自家门前敲锣打鼓,燃放鞭炮,引来了不少亲朋和观光的群众,那种洋洋得意的气势,好像在诏告世人:“谁能把老阚家怎样?”这就格外显得庄东头于家的黯淡来了。老于头躺在屋里一声不吭,生那似乎没有尽头的闷气。
新城县破山乡人民政府恢复建制后,把乡政府建在登留集上,范支书被调到聋河镇当镇长,从外乡调来两位年轻人,一个当乡党委书记,一个当乡长,新任书记姓刁,名叫得旺,家在新城与兴隆两县搭界的集上,读过中学参过军,是远近闻的文武秀才。文化大革命后期,受到在刁集公社蹲点的军代表的赏识,从生产队长被提拔为公社副主任,这次又被选为破山乡党委书记。尽管范支书在调离破山乡的时候,已经把老于头的事一再嘱咐给他了,可是这位刁书记一心扑在政绩工程上,单单乡政府的搬迁,就忙了好几个月。加上地县两级召开的会议多,上级来的人又多,经常送往迎来,顿饭成席,热闹非常,尚未能定下心来过问小民的细事。
破山乡的陈乡长,他的为人,正如他的名子“在实”那样,是个一心扑在生产上,一意听跟走的干部,事无巨细,书记说了算。所以在落实老于头的政策上,也非书记拍板不可了。老于头左一趟右一趟跑乡里催办,左一次右一次找书记追问,均无明确的答复,总是:“我们忙啊忙啊!”加上刁书记早已耳闻破山乡有块难啃的骨头,就是这个“扛过枪,渡过江”,当过乡指导员的老于头,心里委实有些不自在。产生一种没有落实他的政策,就已经够缠人的了,落实了他的政策,今后许多事情,就更加难办的预感。所以他把落实老于头政策的事,也就一拖再拖的了。老于头心头的怨气,变成了一腔怒火,他跨上那辆半旧不新的自行车,急冲冲赶往乡政府,听说书记在干部食堂小餐厅里请客,扑了个空心里更是火上加油,一口气冲进了小餐厅,适逢书记正在与客人干杯,老于头当众指着书记说道:“老刁,今天我只问你一句话:我的政策你究竟落实不落实?”刁书记心里也怒不可遏,但还是控制住了,有点尴尬地说:“你看,我不是正忙着吗?”老于头出言不逊了,大声吼道:“你忙他妈个鸟。”就把桌子掀了,弄得杯盘碗筷酒菜叮噹啷呛地四处飞溅,弄得在座的人都下不了台。刁书记一气之下,说了声:“我们走,看他疯狂到几时。”小餐厅里连服务员都走掉了,只剩下老于头孤零零的一个,他不知是怒还是怨?说到底,他把他自己推到了进退维谷的地步,不得已而悻悻而去。
刁得旺毕竟是个不同寻常的书记,他继而一想:“老于头根生土长在破山乡,听说他上面还有人。已僵持到这个份儿上了,他决不会善罢甘休的,不如先放他一马。过后再把他放在凉水里浸着就是了,让他有能耐没处使,这不比硬拼要高出一筹吗?”主意既已想定,就去找陈乡长商量这件事。老于头闹事的消息,已有人向陈乡长通过风报过信了,他着实替刁书记犯难,想去劝解劝解他,没有想到刁书记却已上门来了。刁书记坐定以后说:“老陈啊!不是我不给老于头落实,可是没有文件,仅凭老范的一句话,你说叫我怎么办呢?”陈乡长说道:“是啊!不过以往处理这类事的文件,也只发到公社。文件是不是被压在公社里了?是不是到聋河镇去一趟,请范镇长把文件转到我们乡里来,这不就有根有据了,你看呢?”刁书记就想他说这句话,于是就说:“好吧,老于头落实政策的事,就由你来办吧。”在陈乡长主持下,由乡政府民政股的桂股长,到聋河镇去找范镇长,并在镇政府的档案里,找到了县民政局的那份文件。桂股长把文件带到乡里,交由陈乡长签署了意见,就由民政股直接办理了。老于头做梦也没有想到,桂股长亲自来到他家,传达了书记的关心和乡长的意见,按照县民政局的文件规定,按月发给他77.5元的津贴。因文到乡里迟了,公社不存在了,所以在这之前的津贴,只好泡汤了。不过,刁书记还颇能体贴人的,在乡财政里给老于头特批了50元的补助。桂股长对老于头说:“老于啊!你是个老同志了,刁书记和陈乡长对你的事,不是不关心,而是事出有因啊。”老于头自已也觉得火过了头,再三请桂股长向书记和乡长致歉致谢,并说:“我老于不是不知好歹的人,请刁书记和陈乡长放心,今后不会再给他们添什么麻烦了。”一桩公案到此也就结束。
但是老于头每每提到此事,总不免长吁短叹地说:“我从此在破山乡不冷不热的凉水里度过了十年,既没有人叫我开会,又没有人叫我工作,我除掉喝洒,就是打牌。起初牌局只有三、五块钱的来去,后来加到三、五十块钱一局。乡干部的月工资十年涨了10倍,已拿到五、六百块钱。而我的退役津贴,却不知怎的变成了最低生活费,10年只增加了50多块钱,每月只拿126块。自己既不给家里挣钱,还要在家里拿钱,实在对不起全家老小。但我面子放不下来,只要有人来拉牌局,硬着头皮也要去打。上了麻将桌子,什么都忘得一干二净。输了之后,心里又暗自懊悔,但嘴里说出的话还是硬梆梆的。”老于头每次说到这里,眼睛里常常露出无可奈何的神情,总要深深地吸上一口烟。他还接着说:“有一天,我女儿从淮南婆家回来说:老爸,明强叫我告诉你,张公纪念馆要找个临时工当传达员,问你去不去?你如果想去,只要到乡里开个证明就行了。我听了这个消息,先是一怔,心想:我已经六十五岁的人了,难道还会有这么个机会吗?后是一忧,已是这么大年龄的人了,还要抛井离乡去当那不入流的“门官”不成?继而一想:就是这门官差事,也不那么容易得到啊!就此还可以把那陷进牌局里的脚拔出来,不能再拖累一家老小了,何况每月还有240多元的进项。”可是,乡政府这张证明怎么去开呢?老于头一想到这个问题,心里就有些犹豫了。他老婆和女儿看出他的心思,他女儿说:“老爸,你如果想去,我替你到乡政府去开证明?”他老婆也劝道:“你还是先去试试,好了就做,不好就回来。再说,淮南离家又不远,爬上公共汽车就到了。你放假就回来走走,我们也常去看望你,这总比呆在乡里好吧。”老于头心里想的也是这个道理,于是说:“我听你们的,证明还是我自己去开吧。”其实他心里还有一层顾虑,即是拿了“门官”的钱,乡里的津贴会不会停发?还是自己去开证明,也好见机行事。谁知乡政府二话没说,就把证明开给她了。陈乡长还对他说:“老于啊,机会难得啊,好好干吧!好歹都是为人民服务嘛!再说,到城里去见识见识,也就自然眼界开阔,心胸开朗了。乡里的待遇一切照旧,你放一百二十个心。”说得老于头和在场的人,全都开心得笑了起来,好像多年压在老于头和乡干部头上的那块阴云被风吹走了,天上现出了彩虹似的,装点得破山乡分外好看了。老于头往往说到这里,也总是苦涩而又甜淡地说:“老先生,我在这纪念馆已经干了两年了,馆长和同事们都对我好,包括那些常来晨练的离退休的老同志,也都跟我不错,常把一些在乡里听不到的话,不知道的事告诉我,使我学到不少东西,这门官到还是个贴近群众生活的岗位哩!”教授也往往听了老于头的这些话,不是感到欣慰,就是产生联想,由此想到:“人在矮檐下”,低头也是一种求生存求发展的出路。世界上有许多伟人和名士,不是从低出高就的人生道路上走过来的吗?更何况鲁迅先生笔下的阿Q,虽说成了人们嘲笑和自嘲的典型,但也不无自有他的人生哲学。老于头能从他那光荣历史中走出来当“门官”,不仅摆脱了困境,而且还有机会认识人生,不能不是从“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走出来的结果。教授遂由此悟出一个道理:“人要认识自我,也必须从自我中走出来,才能有自知之明啊!”自此而后,夏教授也就成了张公纪念馆门前喝茶聊天,兼作咨询的补缺门官来了。
张公祠每到阳历四月,也就是阴历立夏前后,两株冠盖祠宇的老银杏树,繁花千万朵,幽香远近,弄得蜂忙蝶乱。每在立夏之前两三日,来自银杏之乡的农户,前来购打花朵,带回去传播花粉,以期获得一个好收成。原来银杏乃是化石时代的雌雄异株的木本植物,雄树开花,雌树接果,彼此相依,春华秋实;彼此相离,花而不实。人们也就往往利用银杏雌雄异株的特点,在庙宇和祠堂所在的地方,专门种植雄株银杏,以示庄严肃穆的氛围。但这种只问开花不求结果的精神,反而造福了只求结果不事开花的名利之徒。如在张公祠祠北祠西,远近植有雌株银杏的人家,连年果实累累,美不胜收,而张公祠里却颗粒无收。因此,夏至教授时而端着茶杯,立于这两株老银杏树下翘首而望,总想在这花繁叶茂的枝桠之间,找到一种合乎人生逻辑的答案。他忽然想到了老于头:“他不也是花而不实的么?不也是对社会的一种贡献么?”好似有了结论,也就缓步离去。刚走到大门口,只见胡达馆长骑着一辆崭新的雅吗哈摩托车飞驰而至,到了大门口台阶前,连忙下车,向教授招呼:“夏老伯,许久不见了,身体好吗?”夏教授连忙说道:“托您的福,身体还好。”接着与胡馆长握了握手,问道:“听说您出国考察去了,一定很辛苦,收获很大吧!”胡馆长说:“那里,那里,我是到昆明国家文物干部培训中心的馆长学习班学习去了,不是到国外考察。倒是到缅甸和越南边境城市去过一趟,眼界是开了,收获也不小,但离既定的要求,还差之甚远。”说着,说着,馆长回来的消息传开了,不少同事赶来问长问短,夏教授也就就此告辞。步过石桥,依旧回过头来看了看那两株老银杏树,方才穿过马路踏上归途。
这<在银杏树下>小说,先是以我孙女鲍青的名字,后以cqz077的网名,以免读者丈二的
[注]:这《在银杏树下》小说,是笔者(o4cqz/cqz4o/cqz077/mrzhu,即prof zhujiang of yzy)先以孙女的名字“鲍青”,后以自己的网名“cqz077 ”,先后发表于天涯社区散文网(2005-11-10 13:32:32),与扬州晚博网(2011-9-8-14:27)/今为免读者丈二的金刚摸不着头脑,以本名prof zhu/mrzhu,重新发表于此,以正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