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客栏目停服公告
因网站改版更新,从9月1日零时起美国中文网将不再保留博客栏目,请各位博主自行做好备份,由此带来的不便我们深感歉意,同时欢迎 广大网友入驻新平台!
美国中文网
2024.8.8
** 沙博理先生所著<中国古代的犹太人>两种文本及其片断,与签名 **
By.mrzhu
mrzhu与沙博理先生的相识,可以说是出自文字因缘,而且是离奇的文字缘。文革后,沙博理先生接到一个国家科研项目,即是編撰并英译一本《中国古代的犹太人》文集。这是一项开拓性的学术课题,因为中国还缺少一本全面、而又系统研究犹太人的书,且还是英译本。当然,我不是犹太人史学的研究者,甚至连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个课题。恰因为与伊斯兰教文化研究的关系,被自称是“外行的主编”沙博理先生,拉扯成了“外行的作者”,自此成了相知相识、相交相往几十年的老朋友。
沙博理先生第一次来扬州时,他是通过组织系统,经由省市层层下达的。有天上午,博物馆党支部书记通知我,说市里要我去车站接他,说是来找我的。按照扬州的规矩,“坐客”不拜“行客”。他既来找我,应当先来看我,而不是我去接他。更何况我们还互不相识,被我拒绝了。因此馆党支部只好向局党委回报,局党委向市委回报……中午市委派人到我家来,提了个折衷方案:即由市里派人去接,我在办公室接待。
沙博理先生于次日下午,与我在办公室会面了,未料是位深目高鼻、高个子的洋人,而且是位气息儒雅,衣着朴素,精通中文,讲一口流利汉浯的学者,令人陡生敬意!
经过一番肯切的长谈,始知有不少文献和专家,都曾提到“犹太人在扬州”的信息,但都语焉不详,缺乏实际例证,影响到我国与犹太世界的文化交流。我终于被他说服了,接受了这《犹太人在扬州的踪迹》的课题。经过三个多月的社会调查,与文献资料的深入研究,总算完成了这一任务,被沙博理先生收在英文本《中国的犹太人》文集里,在美囯纽约正式出版,做了个地地道道“外行的作者”。
大约是在西历1984年春寒料峭的时刻,因国家海洋局海洋出版社责任编辑周培兴、王仙民之邀,为敲定拙著《海上丝绸之路著名的港口--扬州》的清样,mrzhu去了北京,住在华北招待所。沙博理先生闻讯后,专门冒着严寒,光着头,骑着摩托车来看我,使人十分感动。那个时期的北京,中央机关汽车也很少,个人骑摩托车的更少见。其时,沙博理先生也已六十多岁了,其才思敏捷,行动骄健,丝毫不让年轻人……
大约还是在这个时候,mrzhu曾应邀至沙博理先生家作客。他家住在北京西城区南官房* *号,是一所砖木结构的平房。此行还会见了他的夫人凤子,和他的女儿一家,并与他们全家共进了午餐。他还特别向我介绍了他家古式古香的小书橱,此次全国政协贾庆林主席去看望他时,我在电视录像中,还看到那张古式古香的小书橱。这是他珍视的中国古式旧家具。沙博理先生因为堂前有了它,而引以为骄傲……
mrzhu回到扬州后,曾写过一篇文章,题目就是《在沙博理(Sidney shapiro)先生家作客》,刊登在《扬州市报》1984年4月18日3版<琼花>副刊上。可惜这张报,而今也已成了《扬州日报》过去的历史,已无从得见的!但那两个“外行”编译与著述的老哥儿们,恰还能在屏幕上见到;在网络上回忋往事,这怎能不令人感慨万千,又欣喜异常的呢!
沙博理先生将上世纪80年代编撰翻译的《中国的犹太人》英文本,于2008年增补为《中国古代犹太人》,并由殷罡,宫少期,柳莉,冯亦斐翻译成中文简体字版,是为《中国学者研究文集点评》本,已由北京新世界出版社,于2008年2月出版,新华书店经销,定价40元人民币。据“出版说明”说:
在沙博理先生92岁生日前夕和来华工作60周年之际,新世界出版社出版了先生编纂的这部很有价值的学术著作。
本书是沙博理先生的在学术上的贡献,并将其译成英文,加以评述,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对于长期从事文学和文件翻译的沙博理先生来说,更不容易。但沙博理先生做到了,而且做得很好。
沙博理先生的贡献,不只是向世界介绍了中国学者在中国古代犹太社团研究上的成果,他同时加入到这一领域的研究,通过多次实地考察和文献对比,发表了有价值的见解。例如,对于西方学者凭借道听途说得出的江苏徐州存在犹太建筑问题,他的调查结果是:所谓“夏娃庙”, 不过是听错了的“夏王庙”。 仅凭这一点,沙博理先生就可以在中国古代犹太社团研究领域占有一席之地。
这是中译作者殷罡在“出版说明” 中,对沙博理先生的评价,一个偏于保守的评价。退翁认为:沙博理先生是以一位来华工作的犹太人,并入了中国籍,与中国人通婚,精通中国文字和典籍,长期从事翻译工作的专家,具有对中国犹太人研究得天独厚的条件,因此才取得如此丰硕成果,得到国际犹太社会的认可,并被翻译成希伯来文本,促进了中国和以色列及犹太社团的友好往来与文化交流。
沙博理先生在从事《中国古代犹太人》编译的过程中,对过世或存世的中方学者,是尊重的而又客观对待的,仅以和我相处的三十馀年来说,无论在有形或无形的交往中,他都以一种寻常,公允,而又友好的心态,对待每个共事的学者。其实,我并不知道他对我写的那篇《扬州犹太人的踪迹》的评价,而是在事隔27年后,才在他这中文本的《序言/中国历史学家的研究成果》成果里,看到以下的评述:
历史学家兼考古学家朱江在对自己家乡扬州穆斯林的研究中,非常寻常地发现了以往犹太人的踪迹。他的主要证据是蓝帽和穆斯林的家谱——这是一种有创造力的方法,不仅可以用于研究扬州犹太人的历史,而且可以用来断定其它城市以往是否有犹太人存在。
沙博理先生在拙著《扬州犹太人的踪迹》开头还说:
朱江在扬州穆斯林及其历史研究方面,颇有建树。以此为基础,加上对西亚史的研究,在扬州古代犹太人的问题上,朱江也做出了非常新颖的推论。
显示出沙博理先生的人格风范,即不是在当面说好听的话,而是在背后把他要说的话,并形诸笔墨,成为难以改变的文字。但不等于他不在任何时候,对任何人,任何事,不说出自已的看法,他曾对中文本的译著者殷罡的大作《开封犹太人:来历,经历与同化进程》评道:
绘制了一幅巨大的画卷,描述了经过宋元明清四个朝代,犹太人如何变为中国最大,持续时间最久外来社团的历史。他所做的某些结论可能会引发争议,但他的研究的质量是毋容(庸)置疑的。
显然沙博理先生的评论是公允的,太难能可贵了!他使我在读罢对《中国学者研究文集点评》中文本后,更加油然起敬,故有是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