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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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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初扬州的教场,是驻扎在教场东西两营军队操练地方, 西南角有“参将府”,平时空旷、冷寂,市民难以入内。沧桑易变,到了乾隆年间,教场迁至西门城外,名做大校场。因之教场及其东营与西营遂为民居。清末民初, 教场已成为扬州市内类似上海的城隍庙,南京的夫子庙所在,最为繁华热闹的地方。
这里即古色古香的超级市场,有茶馆酒舍牛肉汤店,与卖雀笼及菜市场,有消闲听说书的醒民书社,以及江湖艺人说打鼓书,与打拳卖艺和玩猴把戏的场所。这里既是寻常人们消闲的乐园,与阔佬花钱的场所, 也是商贾摊贩赚钱, 与菜农鱼夫挑来青菜萝卜毛豆老葱与鸡鸭鱼虾卖钱的地方, 也是巧舌如簧算命先生骗钱的地方。
在教场碧萝春巷口,还有一家惜馀春茶社,店老板名叫高乃超,背有点驼,人称高驼子,他不仅能吟诗, 还会下棋, 凡热心以文会友,有点文化的茶客。都喜欢到这家茶社来喝茶。有首顺口溜云:“教场惜余春,驼子高先生,破桌烂板凳,满座是诗人。”扬州的名点千层油糕与翡翠烧卖, 即是高驼子首创,而后为富春茶社名点。
教场里偶有一个表演“二鬼打架”的民间艺人,直到表演结束,才露出真相,是由一个人扮演操纵另一假鬼。教场里还有一种卖梨膏糖的艺人,以说唱来招揽顾客,还有玩杂耍的,拉洋片的,玩木偶戏的,各有各的门道,围成一圈,按人头收费,也不强制于人。
教场又是扬州曲艺艺人的大本营。民国年间有醒民、永乐、柳村、鹿鸣、同乐、凌云阁六家书场。能在教场书场说书的皆需“有一手”,六家书场同时说书,相互打擂台,说书火候不到家的,很容易没人听,行话“飘”了。谈到说书,理当介绍一下说书艺人的祖师爷明代末年的柳敬亭。他是泰州人。出师后不久就到扬州说书。他的说表艺术极为生动细腻,明末清初张岱、黄宗羲、王士祯等名士都听过他说的书,笔下都有生动的描述。他的高超技艺对扬州评话形成独特的艺术风格,产生过深刻影响,是多数学者所认同的。扬州评话艺人尊柳敬亭为师祖,可见他在扬州说书人心目中的重要地位。
清末民初,扬州书坛名家辈出,著名说书艺人康国华是康派《三国》的始祖,当时号称“八骏马”之一。有一年春节期间,教场里出现过“五虎”大战康国华的热闹场面。事情是这样的,柳村书社聘约了康国华做春节年档,教场里另五家书社为了保证节日期间客满,也都请了名家。他们是说《西游记》的戴善章、说《八窍珠》的朱德春、说《施公案》的樊紫章、说《绿牡丹》的郎照明,说《水浒》的王少堂。这五个人说的书目各不相同,说表也各有特色。几家书场相距很近,眼睛靠着鼻子,五员年轻虎将在老前辈康国华眼皮底下说书,毫无惧色,而且各家书场都是座无虚设。柳村书社听康《三国》的更是拥挤不堪。从正月初一到正月底,康国华率先将书金涨价一文。六家书场仍然天天客满,康国华宝刀不老,说到拿手关子《火烧赤壁》,简直是炉火纯青;而五员虎将的书也是越说越好,越说越将听众的心紧紧扣住,听了这回,舍不得不听下回。“五虎”大战康国华,最后不分胜负。还有个说清风闸《皮五腊子》的余又春,绘声绘色,享名于时。
经常在教场里演唱的还有“扬州弹词”,由张敬轩开始的张氏弹词最为有名。张敬轩少年时就喜爱吹拉弹唱,特别是能反手拨弹琵琶,后来双目失明,学会弹唱弦词书目,作为谋生手段。民国年间,张敬轩的侄儿张丽夫继承并发展了叔父的演唱技艺,在表演《玉蜻蜓》中王瞎子算命时,不仅双目藏瞳,而且一举一动都与双目失明的瞎子毫无两样。张氏弹词的第三代传人张幼夫擅长用面部表情表现人物的心理活动,听众夸他“满脸是书”。张氏弹词经常演唱的书目有《珍珠塔》、《落金扇》、《双金锭》和《刁刘氏》,被称为“张家四宝”。扬州清曲名家黎子云和他的学生王万青也曾在教场演唱过清曲。
在教场的北首,还耸立过一座望火楼,高五层,是老扬州的最高建筑物。站在望火楼的瞭望台上,扬州的古运河老城墙新街旧巷尽收眼底。如发现火警,可敲响悬挂在台上最高处的一座大钟,钟声洪亮,远送四方,救火会将闻声赶去救火。解放后台塌楼破,大钟也不知去处,但上了年纪的老扬州人,还依稀记得失火时听到过教场里望火楼传出的钟声。
扬州教场南首,有三和酱品店,拐弯有几家算命馆,以李鸿章最有名,根据一个生辰八字,算出一个人的出生与未来,还写在帖子上,收费比一般算命测字问吉凶要高。在其附近,还有几家修脚铺的店面,更南即参府街所在,有刻字店和古董店。在教场北头,有卖牛肉汤的馆子,朝东一条小街有几家卖雀笼子的店面,因此地名雀笼巷,巷头即教场街所在。
在教场南边,有如意园茶楼,楼北为中央浴室,其上为茶馆,其北后碧萝春巷,巷口即高驼子开茶馆的所在。在其对面,为九如分座茶馆所在。九如北侧巷内有公厕,其东为书场,王少堂说《水浒》于此。另一家书场,在漆货巷口,望火楼斜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