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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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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大商业学院离休干部朱江珍藏的文档:
六十岁以前的四十年,几乎是艰难岁月,文革以前的二十年,从供给制、包干制,再到工资分制,而后到工资制,虽然只有五、六十元的薪金,但在省级机关,每月扣除九块多钱伙食费,无论三十天还是三十一天,一日三餐,也就无忧了。但从早饭后的早读,到晚上的加班,乃至周六晚上的生活检讨会,从来就没有间断过。
可是在区乡工作时,就更艰苦,从来没有休息天和节假日,连节假日,有时要配合中心任务,下到农村蹲点,和村干部和农民同吃同住同劳动,还要完成反霸、扶贫、救灾、征粮等任务。此时,一个机关,只有一个交通员,有一辆自行车,其馀的就要靠两条腿,步行往还。我从黄珏区的赤岸乡桥头镇,接到通知,要到市文教局开会,天不亮起步,沿着泥泞不堪的黄土路,上冈下嵌,步行七十多里,直到下午三点多钟,才到市教育局报到……
即便在省级机关,条件自然好些,但下去工作,就不如此了。为了调查丹阳香草河的拓宽工程,一早起来,揹着背包,挎着挎包,从丹阳沿着香草河沿线,步行至延陵镇,已是下午四点钟,再沿线返回丹阳县城,已是万家灯火,人仰马翻,第二天回到南京,因此病倒了一星期。
那时,不仅出差辛苦,食住行都有规定,且是低标准。工作时间与节假日,虽有规定,但不执行,晚上加班与节假日加班是常事。每年两季下乡帮农民收割,几成定例。碰到中心运动,如大炼钢铁,更是废寝忘餐,连家都不准回,虽中秋节日,也不例外。而今五天工作制,还有大长假、小长假,过去连做梦也没敢想过的事,却成了现实。
但,过去实行的企事单位国家所有制,企业除从业人员外,还有“国家干部”编制。可是,到了上世纪九十年代,却说变就变,即便拿到1989年颁发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干部退休证”的、从企业退休的国家干部,一下子就变成了“企业养老金领取者”, 参加革命工作的历史,一概抹掉,造成社会现实与干部心理的不平衡。说实在的,无论是在建国前,还是在建国后,国家的预算开支和建设资金,主要是来自企业的创收和积累。一下子就把与党和国家,一道度过难岁月的企业里的国家干部说摔就摔!无论从法理和人情上,都说不过去。从而造成人与人在实际上的落差。也就因此,我也就自然而然的,成了为党为国家在“家庭里扶贫”的动力。
可是,我也因超龄服役,由“行政级”转为“技术级”,但在为我办理离休手续时,扬大商业学院党委书记杨□□,却未按省委文件,及时为我套改成行政级。却反而按照1982年的旧章程,订“行政18级享受处级待遇”;而不是按照现行文件规定,将1996年前的“正高职”,套改为行政“正厅级”。虽然我是“党叫干啥就干啥”,“党给多少就拿多少”的干部, 但不免给某些党员领导干部,以私心取代政策的做法,而使党的威信,受到不应有的损害。从而在客观上,在当事人和群众中,留下一道抹不掉的阴影。
此外,上世纪五十年代人家的儿女,大学毕业分配工作。到了六十年与七十年代初叶,中学毕业也分配工作,甚至连小学毕业也分配工作。但此后政策一转,就连老三届高初中毕业生,大都下放到农村插队、或是插场劳动。在这场史无前的运场中,我家大儿子,也被下放到邗江县插队落户劳动。也就因此,小儿子得以留城就业,被分配到大集体工厂工作。所谓“大集体”, 即“集体所有制”的简称,有別于“国营工厂”。 但“大集体” 多为“对私(营企业)改造”而来,一般属市(县)工业局领导。厂长与书记,皆由上级任命。可是,到了上世纪九十年上半叶,企业改制肚,就连建国前后,,为国家积累过建设资金,稳定过市场物价的“四大公司”,乃至国营工厂,也被一阵风“拔木折屋”,更何况“大集体”企业哩!但也有个例外,即能赚外汇的企业,如桅灯厂,因专做对口外销产品,而得以存在和发展,并增改名曰“扬州倍力阀门驱动装置厂”。 因我的小儿子,原是脱产三年制扬州电视大学第一届毕业生,而成为桅灯厂的第一个大学生,当上了厂办公室主任。
可是进入本世纪初,总以为“下岗运动” 已经过去了。但又谁知,直到本世纪第一个10年,已年届55岁的小儿子,却遭到下岗的厄运。所谓“下岗”,说穿了就是失业。但在区县属工厂,却可办理“提前退休”手续,而“大集体工厂”则不能,显示为“一国两制”。
下岗就意味着自已要打工苦钱生活,还要按时“缴纳养老金”。直到六十周岁时,才能拿到企业“退休工资”。 但他们这一代人,国家规定,一对夫妇,只能生一个孩子。虽说生男生女都一样,但女儿是要嫁出去的,嫁在本地还好,嫁到外地,要想靠女儿养老,那就难上加难了!加上一对夫妇,要照顾两家老人,即便想与儿女生活在一起,常因条件限制,也就只能“免开尊口”, 因时代使然。而今我们夫妇,两人相加,已经一百七十一岁了,因受住房面积所限,儿孙只能“回家看看”。 所谓“ 养儿防老” 的传统,也就成了可盼而不可及的现实。但“为党扶贫”,恰成了老头儿义不容辞的责任。不知在我已经有限的前途,等着我的究竟是什么码头和什么站?实在不敢想了!惟有浩然长叹――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