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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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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大商院烹饪研究所印《中国烹饪考古学研究》选页 :
三,烹饪考古学的涵义及其概念:
对这个问题,美国哈佛大学人类学系主 任张光直 教授,在其所著《中国青铜时代》一书中,以《中国古代的饮食与饮食具》为题,作了以下论述:
现在郑重从事烹饪艺术之人类学的研究的乃是法国(的)学者,还不是偶然的。从人类学的立场来看世界上,另外一个值得注意的烹饪艺术,即中国的烹饪艺术的时候,也已经该到了。这方面的研究,不妨从烹饪史开始,而我们除了好奇心以外,也还有充分的理由来问一问:中国是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特有的烹饪与饮食的方式的?
张光直教授紧接着说:
陶器与青铜器不但是研究古代技术与年代的工具,同时更是饮食器具。总而言之,要研究青铜器和陶器,我们就得研究古代中国的饮食习惯,而在这方面的研究上,器物本身便是有用的资料,例如容器常常在墓葬中成组出现,而这种类型的结合,可能是有重要意义的。除此而外,宴饮、饮食与烹饪的图象,有时出现在东周时期的铜器的装饰纹样里,这样常作为当时生活和对象。(以上为节录)
张光直教授在此概论之后,即是以历史学和考古学资料,用考古学和历史学相结合的手段,来研究中国上古时代“食物原料”、“烹调方法”、“菜肴种类”、“饮食器具”和“宴席与餐饮”史学的。所采用的考古学资料,从“商周主要饮食器具”、“东周铜器图纹”到“汉砖所见宴饮图像”多种,得出如下的结论:
在所有的材料中,至少在不易损坏,而在考古学上较为重要的材料里面,陶器似乎是可以用于所有的基本的用途纸上:(如)烹饪、贮藏、保存、饮用和盛放饭菜。(在)考古的遗物中可以看出,食物上的所有需要,在陶器上都可以得到满足。
张光直教授紧接着说:
在两组从早周至晚周的周代墓葬中,一组在西安,一组在洛阳,都有不少陶器出土,在出土陶器的墓葬中,绝大多数都用饮食用的陶器成组出现——包括烹煮和盛放谷粒的鬲和簋,盛放肉菜的豆,盛水的壶和贮物的罐。这种现象表明我们从文献上整理出来的周代器物术语系统,在考古学上是有意义的。
反过来说,从考古学上整理出来的古代器物术语系统,不仅在历史文献学上,而且在烹饪学和饮食文化的研究上,也是不可或缺的或有意义的。
对于烹饪考古问题,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副研究员王仁湘在其所撰《论考古学与饮食文化史研究》一文的开头即说:“文物与考古界曾经有人宣导开展饮食考古的研究,从饮食史或饮食文化这个角度,进行考古学研究的人,虽然不是狠多,但已经取得一些重要成果。将考古学与饮食文化结合起来研究,今后需要做的事情还狠多。”王氏之言,恰如其文所述,有“食物史的考古学研究”,有“饮食器具的考古学研究”,有“烹饪史的考古学研究”,有“饮食礼俗的考古学研究”,有“饮食文化交流史的考古学研究”,有“饮食史分期的考古学研究”等。王氏并在其文之末说:
饮食史研究同考古研究一样,离开实物资料就一筹莫展,饮食史研究的困难也正在於此。饮食史料只是(到了)宋代以后,(才)较为充实,但局限狠大,不足以用来复原整个古代中国饮食史。在这种情况下,只有借助于考古学。
反而言之,在考古学中存在著大量丰富的与烹饪和饮食有关的遗跡和遗物,如果不与烹饪学和饮食文化结合起来研究,也将难以识得庐山真面目,从而使许多珍贵的遗存或被弃置不顾,或被打下十八层地狱,使考古学成未一门孤陋寡闻的“古董学”。
但是,如果把 张光直 教授和王仁湘副研究员的两说结合起来,再把两说与社会厨事、民间食俗等烹饪结合起来,也就必然会形成一门新兴的学科,即烹饪考古学。也只有在这门学科的基础上,才能写出一部不同寻常的、具有权威性质的《中华饮食文化史》。
我之所以不同于王仁湘副研究员提出的饮食考古学的提议,一是因为熟食是人类文明的标志,有赖於烹饪的产生和发展;二是因为约定俗成,避免多立名目而模糊概念。而今,在高等学校多以烹饪名其系科,在科研系列多以烹饪名其院所,在报刊方面多以烹饪名其类别,虽有名其为饮食者,但其中免不掉烹饪知识和烹饪技术的著述。有鉴於惟先烹饪而后饮食,不如直名其為“烹饪考古学”。
江苏省文博专业研究馆员;
扬州大学商业学院研究员;
江苏烹饪研究所名誉所长:朱 江 谨撰。
公元1997年9月19日于邗上五架书屋梅岭东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