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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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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德里政治研究中心的战略教授布拉马·查勒尼,提出关于中国政治局势发展的五种设想。
高级领导人的撤职、退休省级高官公开呼吁撤销某些政治局委员……这些现象都表明中国走到了历史的转折点。经济的强势使得中国在一代人的时间里成为世界强权的一极,但经济的巨大成功并不能决定其未来走向。如今,中国的命运更多将决定于其波诡云谲、日渐分化的政坛动向。
只消看看为今秋领导层转换而进行的权力斗争即可一窥中国政坛风云。关于农村动乱的官方数字不必GDP数字少。薄熙来的突然下台——以及云南省要求两位与他 关系紧密的政治局委员下台——不过是目前中南海内斗的一个例子。据说——当然,已被当局否认——这场两败俱伤的斗争激烈到令原将于今秋举行的中共十八大推 迟,十八大将标志新主席和新总理的上台。
中共昨天还在赞扬薄熙来在重庆的功绩,今天便翻脸严责,民众纷纷讽刺此乃精心安排的作局,暴露了领导层单薄的意识形态。如果中国想要维持自己的国际身份,就必须避免政治硬着陆。目前来看,有五种情况可能发生。
(一)再平衡:中共捍卫自身合法性,保持对军队的控制,并成功压制民间异议。换句话说,现状将得以维持。考虑到党内分歧无法调停,民众的不满日盛,这是最不可能发生的情况。
(二)内部分裂:政治分裂、经济崩溃、社会失序……这种情况的发生可能性更加低。中国政府的“维稳”已经使中国成为世界上唯一一个内部安全预算高过外部国防预算的大国。
这其实只能说明,为了维持一党专政和控制约占中国国土面积的60%的少数民族故土,中国当局开销巨大。但这也解释了为什么突尼斯的一次自焚事件能够引发“阿拉伯之春”,而三十多名西藏喇嘛的自焚没能在西藏点燃类似的群众运动。
苏联的崩溃源于其“党即是国,国即是党”的政治模式。但中国不同,它已经建立起了强大的宪政力量、多层次的联邦结构、领导人十年一换的传统以及紧跟技术进步潮流的有力成熟的安全机器。中国政府采取的是“外松内紧”的政治模式。
(三)有指导的改革:开始渐进性的政治变革,以响应即将卸任的总理温家宝的警告——如不“马上”改革,中国将面临经济增长破坏和崩溃的危险。中国的邻国缅甸最近开始推行政治体制改革,虽然行动比较有限,但也颇为重点。中国会把缅甸作为参考摹本吗?
作为中国共产主义革命的政治传承者,接过权杖的中国第三代领导人或许有血统优势,但也受着血统的伤害和制约。这些所谓“太子党”也感受过导致数百万中国人 死亡和镇压的文化大革命迫害的阴影,遭受着不论是真实存在还是只是想象中的反对派的束缚。他们恐怕不会有政治改革家的作为。
(四)大跃退:爆发新的“文化大革命”,当权派镇压内部政见不同者和体制外人士。正如达赖喇嘛最近的警告,仍有不少中国当权者相信“枪杆子里出政权”。事 实上,中国的政治制度仍然是弱肉强食的制度。倒台的太子党薄熙来被指责为残忍和腐败——这是中国低调的政治寡头们的常规特点,他们得益于家族背景,发家于 派系网络。
(五)军政府统治:解放军表面上是由文职来控制的,其背后都有相关的政府要员。中国领导权变得越来越分散(自毛泽东以来,每一代领导人的权力都没有上一代 大),而军队自治权在不断扩大,自1990年以来军费预算也在不断增加。事实上,中共早已不再是最高领导人一家独大的局面了,依赖军队来维持其政治合法性 和国内秩序。
在党内日趋激烈的权力斗争中,军内政治影响力越来越重要。在最近几周,大量高级军官在官方报纸上发表文章,要求保持党的纪律团结,这种行为引起对军队在党内内斗中作用的猜测。
近来,某些军队将领不寻常的宣称要转变战略思维,弱化外交战略。事实是,外交部是中国政府中最弱势的部门,经常被安全部否定或忽略,安全部做好了压制中共的准备。
中国的外交政策决定于其内部政治。文职领导层越软弱,中国就可能越有可能背离邓小平“韬光养晦”遗训。最近,中国越来越骄傲于亮剑而不是韬晦。不管最后出现的是哪种情况,克制稳定的中国外交政策将越来越难以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