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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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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邡
什邡事件再次向世人展示了集体的力量,不过,这样的“壮举”总让人莫名地想起狼牙山五壮士以及舍身炸碉堡的董存瑞。从什邡叫停钼铜项目到那封深情款款的“冷静——是我们幸福的需要”,什邡事件正在从一个剑拔弩张的情态走向另一个和谐的语境,那个语境直指“幸福”。只是,没人晓得被叫停的什邡钼铜项目是谁的幸福?而这所谓的“幸福”当中又藏着多少勾兑的成分?
在群体性的维权事件中,什邡事件并非翘楚,乌坎选举堪当第一,当对于生存底线的抗争让生活在不同场景里的市民和农民“同流合污”之时,一条新的工农联盟战线便在中国广袤的大地上应运而生。没有番号,甚至没有结盟的暗号,他们就这样在时代的洪流中奔走呐喊,振臂而呼,而这一切都只为最后一丝生存的尊严。只可惜,他们不懂所谓生活的“智慧”,当然,就更无法看穿这隐藏在土地和钼铜背后的利欲黑洞。
什邡人对于环境污染的担忧,不啻于乌坎人民对于最后一块集体土地流逝的担心。他们担心这个素有“川西明珠”之称的妖娆山城有一天会沦为“废气之都”,更担心子孙后代因为多余的钼铜而沦为基因突变的“异种”,但他们奋力求生的本能,却在利益包裹的权力眼中成为了包藏祸心、捕风捉影的代名词,这些“异变”的权力体将人们对于生存的捍卫,看作是对贫穷和落后的谄媚,对幸福生活的诋毁。在他们眼里,金钱才是丈量幸福与否的工具,明媚的阳光和清新的空气那是平庸者才会热爱的游戏。他们在金钱和欲望里卑颜屈膝,却在手无寸铁的民众撒播戾气,在我看来,冷静不像是公众幸福的需要,更像是当权者利欲熏心的必须。
写到此处,我又想起了那位伟大的作家曾经的哀悼,“没有人能自全,没有人是孤岛,每人都是大陆的一片,要为本土应卯。钟在为谁敲,我本茫然不晓,不为幽明永隔,它正为你哀悼。”是的,当我们开始臆想,将同类的求生视为陌生的祈祷,“假装”钼、铜是身体必须的微量元素,却看不到那遭受尘肺病和通风折磨的灵魂,丧钟就已经在不远处为我们而敲。
其实,公众从不需要什么假惺惺的旗号,如果,一味息事宁人的求和姿态里时刻标称,穷则思变,落后就要挨打!那么,山清水秀、风光旖旎的天性必将成为落后的注脚,而这注脚里牺牲的将不止是一代人的幸福。电影《赛德克巴莱》中有一句台词我至今铭记:如果你的文明是叫我们卑躬屈膝,那我就让你们见识见识野蛮的骄傲。此刻,请让我谦卑地将这句话为什邡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