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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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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6年9月9日,被陈云评价为“建党他有份,建国他有功,治国他无能,文革他有罪”的毛泽东去世,华国锋接班。毛泽东去世后,中国面临两大问题的评判和清算:一方面是对毛的功过的客观评判,一方面是对文化大革命的血债清算。还在苟延残喘的“文化大革命”面临着历史的一锤定音,当然为之鼓噪的“四人帮”也大去之日不远。
“四人帮”当然对华国锋作为接班人的决定有很大意见。皇上刚刚去世,太子根基不稳,顾命大臣们便有了挟天子以令诸侯的筹码。于是,四人帮迫不及待地加紧篡党夺权的阴谋活动。首先,以中共中央办公厅的名义,通知要求各省、市、自治区,在此期间发生重大问题要及时向他们报告,企图切断中央政治局与各省、市、自治区党委的联系,由他们指挥全国。他们私设上台用的标准像,炮制就职演说,唆使一些人写“效忠信”、“劝进书”,并在上海突击下发武器弹药,准备武装叛乱。10月4日,他们发表伪造的“按既定方针办”的所谓毛泽东的临终嘱咐,准备着手夺权。以华国锋、叶剑英、李先念等为核心的中共中央政治局决定先下手为强,采取断然措施,于10月6日果断地逮捕了江青、张春桥、姚文元、王洪文。江青反革命集团被粉碎,全国亿万军民,随即举行盛大的集会游行,热烈庆祝粉碎“四人帮”的历史性胜利。“文化大革命”的十年内乱暂告段落,却远未至此结束。
粉碎“四人帮”以后,在叶剑英元帅的支持下,华国锋坐上了继承人的宝座。他身兼三个要职:中共中央主席,中共中央军委主席,国务院总理。建国以来,还没有一个人同时兼任这三项重要职务。与此同时,所有的报刊都大张旗鼓地树立华国锋的权威:10月31日,《人民日报》转载《解放军报》编辑部文章:《华国锋同志是我党当之无愧的领袖》。
在这段非常时期里,毛泽东的权威仍然是至高无上的,他说的话等于尚方宝剑,为了证明自己继承人地位的合法性,华国锋向全国公布了毛泽东专为他写的“三条最高指示”:“慢慢来,不要招急。”;“照过去方针办。”;“你办事,我放心。”华国锋介绍说,这三条指示是1976年4月30日写的。那是在毛泽东接见新西兰总理马尔登的时候。客人走了以后,华国锋向毛泽东汇报工作,说全国形势大好,有几个省不太好。毛泽东就在华国锋的笔记本上写了上述三句话。把“着急”写成了“招急”。华国锋在公布的时候,为了显示“真迹”,错别字也没有改。“你办事,我放心”成了毛泽东传位给华国锋的“遗诏”,也成了华国锋的政治护身符。为了充分显示华国锋合法继承者的地位,当时采取了一系列的行动:华国锋主持保存毛泽东遗体的工作,主持修建毛主席纪念堂。华国锋书写的胖乎乎的颜体字“毛主席纪念堂”,挂在纪念堂最显着的位置;出版《毛泽东选集》第五卷。华国锋自任编辑委员会主任。这一卷《毛泽东选集》收集了毛泽东建国以后言论。华国锋掌握了毛泽东言论的解释权;华国锋的标准像和毛泽东的标准像并列地挂在所有的公共场所,被人们景仰;华国锋的题字一时风行全国,象过去毛泽东的题字风行全国一样。在所谓的“人民民主国家”里,领导人依旧需要圣旨来认可自己,是件特别悲催的事情。然而对于有崇拜权威传统的中国的普通老百姓,从这里得到了一种稳定感。他们觉得毛泽东逝世后的权力真空,终于得到了填补。华国锋的继位,一度被视为“进入崭新的纪元”。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华国锋继位后提出“抓纲治国”。抓纲,就是抓阶级斗争。当时阶级斗争的具体内容就是,“揭批四人帮”运动和“深入开展反击右倾翻案风”运动。治国,就是“工业学大庆”、“农业学大寨”。这些和毛泽东在世时完全一样。
揭发批判“四人帮”——对于统一认识、加强团结来说是必要的。但是,当时揭批“四人帮”的主要内容是,揭“四人帮”如何“阴谋夺取权力”。这似乎可以当作“罪状”,但细分析一下,“阴谋夺权”并不是问题的实质。难道务实派就没有夺权吗?难道务实派的夺权活动都是“阳谋”?问题的实质在于,“四人帮”把中国引向何处。也就是说,要揭批“四人帮”所要执行的思想路线。这对华国锋来说,是一个无法解决的难题。因为“四人帮”的思想路线,正是毛泽东的“无产阶专政下继续革命的理论”。华国锋既要表示他是毛泽东的忠实继承者,他不仅不可能(至少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批判这一思想路线,还要高举这一旗帜。于是,在揭批“四人帮”时出现了奇特的扭曲现象:说“四人帮”背叛了他们自己所极力坚持的思想路线――毛泽东晚年的路线。也就是说,把“四人帮”扣在务实派头上的“帽子”,反过来扣在“四人帮”头上。这真是政治和理论上的尴尬。可见,在专制体制里,革命抑或改革一直都只是权斗的障眼法。从来没有路线之争,只有利益之争。
夺权成功的华国锋本来可以借铲除四人帮有一番作为,挽救倾轧的国家。但是,他最终没有表现出政治家应有的智慧。他在主持中央工作期间,坚守一个原则:“凡是毛主席作出的决策,我们都坚决拥护,凡是毛主席的指示,我们都始终不渝地遵循。”这就是著名的“两个凡是”。这是在1977年2月7日,“两报一刊”联合发表的社论《学好文件抓好纲》中正式提出来的。这篇社论是由李鑫领导的中央理论学习组起草的。早在两个凡是出台之前,华国锋就对中共中央宣传部门负责人作了四点指示:一、要集中批判“四人帮”,连带批邓;二、“四人帮”的路线是极右路线;三、凡是毛主席批准过的、讲过的,都不能批评;四、“天安门事件”要避开不说。《学好文件抓好纲》发表后,耿飚找几位负责宣传工作的领导人讨论,他说:“登这篇文章,等于四人帮没有粉碎。如果按这篇文章中的’两个凡是’,什么事情也办不成了。”“两个凡是”把毛泽东晚年的思想路线固定化了。华国锋作茧自缚,他再也不能有所作为;“两个凡是”像一根绳索,它捆住了人们的手脚,中国不能前进一步;“两个凡是”,像一根钉子,把邓小平死死钉在毛泽东为他设置的十字架上,他再也不能东山再起。
但是,华国锋并没有自己的势力。也就是说,他没有忠于自己的一批干部队伍。在权力斗争面前,他面对的是一些党、政、军里的元老。这些人都比他强大。他这样一个人被赶下台,没有什么人为保卫他而大动干戈,更不会引起什么社会震动。意大利著名政治家马基雅维里说:“那些仅赖佳运而从简单庶人地位贵为人君的人,在其高升过程中甚少麻烦,但要维持这个地位却有很多困难。”华国锋真正地面临了维护地位困难,因此他只能牢牢抓住似有还无的毛泽东遗迹作为尚方宝剑,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但是,叶剑英、邓小平等老一辈革命家却认为,不但要揭批“四人帮”,粉碎其帮派体系,而且要否定“文化大革命”,要纠正党和毛泽东的“左”倾错误。只有这样,中华民族才能从灾难中走出来。
他们清醒地认识到,毛泽东留下的不仅是贫穷,而是产生贫穷的经济体制:计划经济体制。需要指出的是,这种高度集中的经济体制和高度集中的政治体制是相互依存的。要把全国变成一架大机器,要让所有的人听命于一个计划,就不能有杂音,不能有噪音,就得在政治上高度集中。
要改变毛泽东制定的基本路线,需要有一位具有非凡政治魄力的人物。在当时,这个人只能是邓小平。也就是说,历史需要邓小平。邓小平也深刻意识到:政治不改革,中国没有出路!政治改革的第一步,就是否定毛泽东、否定文化大革命,为千万冤魂平反。
毛泽东晚年曾多次以肯定的态度讲到秦始皇“焚书坑儒”,认为秦始皇只坑了几百人,而我们比秦始皇“坑”的要多得多。这是实话实说。所以,新中国建立之初,几乎所有的高知大儒、学者专家都自觉地或被迫地放弃了自由的思想和独立的人格,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没有这样做、并且保全了性命的只有梁漱溟、陈寅恪等极少数人。在1956年到1957年的反右派斗争中,又对思想界进行了整肃,近60万不服从统一思想的知识分子被打成“右派分子”。
邓小平出山后,在著名的十一届三中全会解决了政治路线问题,并立即进行组织人事上的大突破,着手建立实施这一路线的干部队伍。1977年12月10日,持“凡是派”观点的中共中央组织部长郭玉峰被撤职,胡耀邦接替了他的职务。胡耀邦即组织了真理标准的大讨论,大刀阔斧地平反冤假错案。这是“邓胡赵体制”形成的关键一步。
胡耀邦在担任中共中央组织部长时,每天收到500封要求平反冤假错案的申诉信。他每天亲自处理副局级、地委书记以上的干部的申诉信33封,通过其它渠道转来的申诉信他也一一过目。他亲自主持了六七次各省、市的疑难案例座谈会,力排众议解放了一大批干部。这些干部都走上了重要的领导岗位,成为执行邓小平改革路线的重要力量。
从1976年10月到1978年12月,有4600多名“文革”中被打倒的干部官复原职。胡耀邦在1978年9月全国信访工作会议上说:“凡是不实之词,凡是不正确的结论和处理,不管是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下搞的,不管是哪一组织、什么人定的、批的,都要实事求是地改正过来。”
在这期间,各省都在不断地对当地的冤案进行平反昭雪。从1978年四季度和1979年一整年,都是平反,平反,平反;昭雪,昭雪,昭雪。恐怕中国历史上从来没有过这么大规模、这么集中地“平冤狱”的情况。这种声势,这种气氛,像春天解冻一样,把建国以来所积累起来的冰雪化为春水。
到1980年,平反昭雪的工作继续进行。1月份,中共中央发通知为谭震林平反。在2月下旬召开的中共十一届五中全会上,又作出了为刘少奇平反的决议。3月20日,又为老革命家李立三举行追悼会。同时为李立三、贾拓夫平反昭雪。
影响最大的、也是比较麻烦的是1957年打成的60多万右派分子的问题。1978年,中共中央一个文件指出:“对于右派一般不搞甄别平反,只是对于其中个别确实搞错了的,才作为个别人的问题,实事求是地予以改正”。到1980年6月11日,中共中央才发出《批转中央统战部〈关于爱国人士中的右派复查问题的请示报告〉的通知》。《通知》指出,中央决定给以尚未摘掉帽子的右派分子全部摘掉帽子。但是,《通知》还强调1956年反右派斗争的必要性,并没有否定这次运动,其实,在60多万名右派分子中,除了章伯钧、罗隆基、储安平、林希翎等几个人之外,全部得到了改正。
到1982年底,大规模的平反冤假错案的工作基体结束。据统计,这次平反的次(从三反五反到文革)立案审查而被冤屈的人达300多万人。还有一大批没有立案而受害者这次也得到了解脱。
在中国史上,从混浊政治到清明政治转换,一般都从平冤案开始。
根据吴思《历史上的平反周期率》一文所分析的,“正义对权势无可奈何。权势对时间无可奈何。后来的权势又需要声誉和稳定,正义与声誉和稳定的铁打关联也让人无可奈何。”即便毛泽东多次交代“不要翻案”,但是毛泽东既然已经驾鹤西归,就不可能让千万冤魂还得陪葬。况且,毛泽东以及接班人死的死、抓的抓,平反几乎没有大的阻拦力存在。这一点,条件是成熟的。
其次,“平反昭雪”具有重大的历史意义和现实意义。迟到的公正虽然不是头等的公正,却不妨看作第二等公正。第二等公正的存在,可以维持人们对制造冤案的体制的信任,鼓励耐心和等待,缓解暴烈和绝望的反抗。在经历了文化大革命摧残后的萧条境况,给人民以正义,无疑是给人民以信心。因此,平反也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
从历史演变规律的层面来看,粉碎四人帮、否定两个凡是、否定文化大革命进而为冤魂平反,以这一系列的政治变革为开端,改革开放发展经济也有了良好的破局。无论是对当时,还是放眼今日,彻底否定毛泽东路线、文化大革命模式,于整个中华民族来说,都是幸事!如果否定得不彻底,文革就还有死灰复燃的危险,当今遇到的许多政改阻碍就是源于去毛化不彻底造成的。而伟大的政治家,除了斩妖除魔,还要有勇气面对错误的历史,特别是政治血债。也只有勇敢纠正错误,人民才会对执政者产生认同感和归属感。
但同时,人民对历史对错的意识也必须清醒。正如捷克前总统、著名学者哈维尔曾深刻地反省道:“在我谈到崩溃的道德环境时,……我是指我们每一个人。因为我们全都顺从了这个制度,都把它当做不可改变的事实,从而维持了它的运转。换言之,我们每个人都不同程度地对这个制度的存在负有责任,没有什么人只是一个受害者。是我们所有人制造了这部机器。”要想文革不重来,除了呼唤伟大的政治家,还需要每个公民的觉醒,切莫好了伤疤忘了痛,以致悲剧重演。
附:部分被平反的全国有影响的冤案
1978年9月8日,中共云南省委和昆明部队党委召开250万人的全省广大会,为“滇西挺进纵队”和“云南特务组计划”两个全省性政治假案平反,为受迫害的军内外干部、职工恢复名誉。在这次大会以前,省委对“滇东北游击队”、“中上层干部联络站”和“摧资兵团”等冤案假案已作了公开平反。
1978年9月11日,山西省为话剧《三上桃峰》事件平反。这个剧本在文革中被定为“大毒草”,一大批人受害。
1978年9月29日,宁夏召开大会,为在1970年判处为现行反革命集团的“共产主义自修大学”平反昭雪。
1978年11月5日,辽宁省推翻“东北帮叛党投敌反革命集团”大假案,90名党政领导干部和知名人士得到平反昭雪。
1978年11月15日,中共北京市委举行常委扩大会宣布:1976年广大群众到天安门广场悼念周总理、声讨“四人帮”完全是革命行动。为此受迫害的同志一律平反,恢复名誉。从16日到20日,浙江、江苏、河南省委也开会决定,为1976年清明节在南京、杭州、郑州参加同样活动而受害的同志一律彻底平反,恢复名誉。
1978年11月16日,遵照中共中央关于全部摘掉右派分子帽子的决定,全国各地党委给最后一批右派分子摘掉了帽子。
1979年1月4日,中共中央转发上海市委《关于解决所谓“一月革命”问题的请示报告》。《报告》指出,所谓“一月革命”是指从1967年1月4日到2月5日,在上海进行的全面夺权、并建立“上海人民公社”的活动。在“一月革命”中被公开点名批判的陈丕显、曹荻秋、魏文伯、杨西光等同志,所有被迫害的赤卫队等群众组织和干部、群众,以及一切假案、错案、冤案,彻底平反,恢复名誉。
1979年1月17日,中共中央批转中央统战部等六单位《关于落实对国民党起义、投诚人员政策的请示报告》,一大批过去按“历史反革命”对待的起义、投诚人士重见天日。
1979年1月28日,新华社报道,中共中央最近作出关于地主、富农分子摘帽问题和地、富子女成份问题的决定。决定指出,除了极少数坚持反动立场、至今还没有改造好的以外,凡是多年来遵守政府法令、老实劳动、不做坏事的地主、富农分子以及反、坏分子,经过群众评审,县革委会评审,一律摘掉帽子,给予农村人民公社社员的待遇。地主富农子女,家庭出身一律定为社员,享有同其他社员一样的待遇。今后他们在入学、招工、参军、入团、入党和分配工作等方面,主要应看本人的政治表现,不得歧视。
1979年2月17日,中共中央发出《关于为彭真同志平反的通知》。彭真是文革前的北京市委第一书记。文革中在秦城监狱六号囚室被关押多年。
1979年2月22日,为著名历史学家、北京大学副校长翦伯赞召开追悼会。翦伯赞在文革中被打成“反动学术权威”,1968年2月18日被迫自杀。在追悼会上,他的冤屈得到昭雪,给他以很高的评价。
1979年2月28日,为文化部平反。推翻了加在文化部头上的“帝王将相部”、“才子佳人部”、“外国死人部”(这些都是毛泽东对文化部的批评)几顶帽子。推翻了“文艺黑线”的说法。文化部的主要负责人周扬、夏衍、田汉、阳翰笙也彻底平反。
1979年3月2日,解放军总政治部作出《关于为‘总政阎王殿’冤案彻底平反的决定》。“总政阎王殿”这一冤案使得总政治部几十名副部长以上的干部长期被关押、受审,有的被迫害致死。百分之十以上的总政干部被赶出总政机关。
1979年3月5日,中共中央批转总政治部《关于肖劲光同志问题的复查报告》。肖劲光将军曾任海军司令,文革中受迫害。这次彻底平反。
1979年3月9日,内蒙古自治区党委向全区各族人民宣布,林彪、“四人帮”以及康生制造的内蒙三大冤案--“乌兰夫反党叛国集团”、“内蒙古二月逆流”、“新内人党”经党中央批准,已彻底平反。
1979年3月19日,中共中央转发教育部党组《关于建议中央撤消两个文件的报告》。这就推翻了对教育战线和知识分子的“两个估计”:十七年的教育黑线为主,知识分子的世界观基本是资产阶级的。
1979年4月15日,《解放军报》报道,中央作出决定,为“杨、余、傅事件”公开平反。杨成武、余立金、傅崇碧三位将军,在1968年被打成反党集团。一大批人受到株连。
1979年4月26日,中共上海市委为文革中的一大冤案--上海地下党案件彻底平反昭雪。
1979年6月8日,中共中央转发中共中央组织部《关于陆定一同志问题的复查报告》。《报告》指出,原中央专案审查小组第一办公室的审查报告认为陆定一同志是“阶级异己分子”、“反党分子”、有“内奸嫌疑”,是错误的,应给以推翻。文革前陆定一是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共中央宣传部长、国务院副总理。文革中被关押在秦城监狱一号囚室多年。
1979年7月13日,新华社报道:中国社会科学院一年多来为过去受迫害的800多名科研人员和党政干部恢复名誉。
同日,中共中央发出《关于对被定为右倾机会主义分子平反、改正问题的通知》。《通知》指出,在1959年以来的反右倾斗争中,因反映实际情况或在党内提出不同意见,被定为“右倾机会主义分子”或“右倾机会主义错误”的人,一律给以平反。
1979年8月2日,新华社报道:经中共中央批准,中共北京市委正式为“三家村反党集团”平反。文革前,邓拓(《人民日报》总编辑)、吴晗(北京市副市长、历史学家)、廖沫沙(北京市委统战部长)三人以“三家村”的笔名在《北京晚报》上发表杂文多篇,文革初期就被打成反党集团。
1979年8月4日,中共中央批转中央组织部《关于为小说〈刘志丹〉平反的报告》。《刘志丹》是描述陕北革命斗争的小说。毛泽东说“用小说反党是一大发明”,就是指这部小说。这部小说使原西北局的一批干部受到迫害。
1979年8月18日,为“二流堂”问题平反。对“二流堂”问题所牵连到的同志彻底平反,“二流堂”是抗战时代中国共产党在重庆联系党外人士的一个场所。文革中被打成“反革命的裴多菲俱乐部”,其矛头是指向周恩来的。
1979年8月25日,为老一辈共产党员张闻天举行隆重追悼会,为他平反、恢复名誉。张闻天在长征时曾任中共中央总书记,建国后从事外交工作。1959年庐山会议上受到毛泽东的批评,文革中被打成“反革命修正主义分子”。
1979年9月6日,为邓拓举行追悼会。邓拓在文革中因受迫害,于1966年5月18日被迫自杀。
1979年9月10日,云南省委宣布,经党中央批准,对“四人帮”及其在云南的代理人制造的所谓“沙甸反革命事件”予以平反。
1979年9月14日,为著名经济学家、人口学家马寅初平反、恢复名誉。同一天,为前北京市副市长、历史学家吴晗举行隆重追悼会。他在文革中因受迫害,于1969年10月11日被迫自杀。
1979年9月18日,为外交部前副部长章汉夫举追悼会。章汉夫在文革中因受迫害,于1972年1月1日含冤逝世。
1979年10月14日,中共中央批转中央统战部《关于地方民族主义分子摘帽子问题的请示》。《请示》指出,凡是在1957年反右派期间以及以后几年内划为地方民族主义分子的,不论是按照敌我矛盾还是人民内部矛盾对待的,全部摘掉帽子。对确实划错了的,也要实事求是地改正过来。
1979年11月1日,中共中央发出《对于去台人员在大陆亲属政策的通知》。《通知》指出,对去台人员在大陆的亲属,应在政治、经济、社会生活等方面,一视同仁,平等相待,不得歧视;大陆和台湾亲友间正常通信、通电,任何人不得干涉。这又使一大批长期因亲属去台而受牵连的人得到解放。
(引用资料来源:杨继绳《中国改革年代的政治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