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茗青弋江
齐凤池
四川内江的双琪告诉我,到了乐山一是看大佛,二是吃西坝豆腐,三是在江边品茶。
我到乐山的时候,还不到吃午饭的时候,接我的乐山朋友晓鸥为我安排好住的地方后,我们在宾馆聊了一会儿,随后,她说:“咱们到江边喝茶去吧”。
我们走在幽静湿润的林荫路上,没走几分钟,就看到江水了。
我们走下护江墙下的台阶,在沿江的茶座,找了一处清静的地方坐下,她要了一杯菊花茶,给我要了一杯乐山的名茶竹叶青,我们面对面座着品茶。
竹叶青茶属于绿茶,是乐山的地方名茶,沏好后,每片茶叶都舒展开了。碧绿的茶叶在杯子里立着,就象春天田野里刚长出的一层麦苗,又绿又嫩又新鲜。我呷了一口,真有一股淡淡的竹叶味道,在竹叶清新的味道里,还蕴含着一股微甜清爽的口感。
我在品茶的时候,不时向江面望去,江上出现了几艘游轮。青弋江江面不宽,有一百多米,江心有一座孤岛,岛上的树木非常茂密,在树木的遮掩下,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建筑物。岛的南面还有一条江,水很湍急。晓鸥告诉我,眼前这条江叫青弋江,岛的南面是大渡河,左面的那条江是岷江。乐山大佛脚下是三条江汇合的地方。大佛面朝西打坐,看着三条江河交在一起。
我们坐在离大佛百米远的地方喝茶,能清晰地看到大佛轮廓。
这时,我看到大佛脚下有一排人流在走动,但人流行动的很迟缓。突然江上的游轮停下了,船的甲板上站着很多游客,有很多的人在拍照,照相机的闪光灯,像细小的闪电眨着眼。我坐在茶棚里,一会看看江面,有时打量一下眼前的晓鸥。
晓鸥是典型的南方美女,她大大的眼睛,白晰细腻的皮肤,薄薄的嘴唇,细瘦的身躯,眼皮上涂着银色的眼影,显得既美丽又迷人。晓鸥唯一的缺陷,就是前面的两颗门牙有一点不齐,如果牙齿再齐点,那可真是没有挑剔的了。至于晓鸥漂亮不漂亮那到无所谓,我来乐山的目的不是来欣赏晓鸥的美,而是来欣赏乐山大佛的。
我是前年在一家论坛上认识晓鸥的。去年三月,她打电话说,最近她不能上论坛了。我问她为什么,她说她女儿贝贝脚骨折了,我问她严重吗。她说很严重,我说需要帮助吗。她只要我替她照看一下论坛就行了。之后的几个月,她不上论坛了。
今天,我们面对面地坐在青弋江边品茶,我忽然想起她女儿的事情。
她说,她女儿在楼里追赶一个气球时,一下从四层楼的窗口扑了出去,幸好被二层楼的一个布凉棚接了一下,不然就没命了。
女儿从四楼掉下来的时候,晓鸥正在化验室做试验,听到这个消息,她当时就吓休克了。等她醒过来,到医院见到女儿时,她听女儿说,妈妈我好痛,晓鸥的心才静下来一点。医生说她女儿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左脚和大腿骨折。
女儿在医院住了三个月就痊愈了,没有留下任何后遗症。现在已经雀跃着上了小学。但女儿的伤痛,一直在晓鸥的作品里隐隐做痛。
说到这里,江面上又驶来一条游轮,游轮拉的气笛很响,打断了晓鸥的叙述。
这时,我把目光投到了江上。江水浑浊而湍急,滔滔的江水向三江汇合的地方-----大佛的脚下流去。
我在品茶时,感觉竹叶青茶的味道里多了一点苦涩,在茶叶淡淡的苦涩里,我好像品出了晓鸥心中的疼痛和她女儿的不幸。
2012—6—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