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民

不论网上鼓噪多么热闹，不论中东、北非、美国、俄罗斯等等国家有多少人上了街，在玩“占领”或者“散步”，无论“带路党”急得如何跺脚跳梁、火烧裤裆，在中国，是绝对不会出现同样情景的。中国有什么特殊性吗？没有大街，还是没有腿？没有自由，还是没有人民？在下观察之后发现，其实中国网民是有明显的阶层性质的，各阶层之间水油难融，无法沟通，根本不具备一呼百应的素质。

第一，中国人民刚刚从动乱中走过来，稳定了差不多三十年。现在40岁以上的中国人，这些社会的栋梁和家庭的顶梁柱子，很容易从自己切身经历感受到稳定的好处、动荡的坏处。他们深知幸福生活来之不易，轻易放弃有点二五。对草根阶层的调研会发现，工人、农民对现在的辛苦赚钱、艰难维生的生活状态满意度很高。权威机构中国农民幸福指数最高的社会调查，被部分网民嘲笑过，其实，反而是真实可信的。自从免除了千年土地税，自从农村合作医疗普及，自从城市对进城务工的农民越来越包容，自从乡村猪圈出现了越来越多的私家小轿车，“知足常乐”的小农心态重新焕发了活力。让人民享受到实惠，用实惠牢牢拴住人民的心，是非常英明的决策。那些被工人农民的劳动果实喂饱了、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脑力劳动者”，除了坐在四季如春的写字楼里，面对键盘和显示器，表现一个炕头汉子的威猛和智慧，并无多少行动能力。忽悠和被呼悠，在忽悠中生活，使他们成为一个有趣的“寄生阶层”。（对于这个阶层的关注，还没有引起足够关注。）当媒体从“新闻规律”放大和制造社会负面新闻的时候，只是对报刊订阅和收视收听的率，从而对广告投入有点刺激作用之外，并没有几个失去了理性的傻瓜真的傻到了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的程度。人是生活在现实中的，忽悠人可以成为一种生活方式，但是被忽悠永远不会成为生活的常态。

第二，在中国，投机取巧和哗众取宠是作为生存智慧被鼓励的，中国网民的表现欲和参政热情是世界第一的。互联网让这种生存方式提供了巨大的空间。曾经有人将中国的网民分为三类：一、有闲有钱的在网上消磨时间打发日子。二、现实中比较失意或者对自己的生活永远不满意的人，他们喜欢在网上这相对保险的虚拟空间里，发发牢骚，混几声真假难辨的喝彩，得到片刻的心理慰藉。三、专门经营网络的商人。访问量上去了，就可以得到不错的广告回报。他们上网的目的就是不择手段、不惜一切代价把“人气”制造出来，然后拿流量吸引广告投放。但是，网络空间是虚拟的，网络人气也是虚拟的，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不留痕迹。

前一段时间出了一大一小两个笑话。美国驻华大使洪博培，被网上茉莉花的浩大声势所感动，如约来到王府井。不料只有七八个疑似网民在约定的时间出现在约定的地点。一向守时的美国大使遭遇了“水落石出、砍倒高粱显出狼”的尴尬。当媒体围上来问他为啥跑到这里来，是不是来支持中国茉莉花，他支支吾吾分辩道：“只是巧合，正好路过这里。”哈哈哈，美国大使就这样被中国网民耍了。后来洪大使回到美国，还没有回过味儿了，还寄希望于中国“多少亿的年轻人”，会如他在网上看到的那样，成为现实的力量。真是一个执迷不悟的美国第二号的二百五。

第二个笑话是我个人经历的：一个网络上名气不小的土生土长的中国年轻人如痴如醉爱上了奥巴马和奥巴马的国家。他在各大网站开了博客，因为善于把握标题和善于迎合社会逆反心理，尤其是善于迎合亲美派媒体和受众的心思，写出来的文章经常被推到首页。他不知不觉就膨胀了，他甚至忘记了自己是哪个国家的人，在手淫中成了意见领袖，他以为自己真的一呼百应，成了“无冕之王”。在他逐渐形成了无文不反党、反政府，开口欧美先验正确、中国永远错误的“思维定势”之后，我问他：“既然您这么旗帜鲜明反党反社会主义亲美亲美帝国主义，为啥不直接说出来呢？”他立刻非常紧张的私聊我说：“大民你想害我啊。”我就偷偷地笑了。其实网络上这样的狂妄嚣张的小毛贼，给他“带路党”名号都奢侈了，因为他们在生活中是蔫啦把几的小绵羊、小瘟鸡，一有风吹草动就会逃之夭夭；一点小恩小惠，就会180大转向。指望这些人成就现实中的大事，实在是可笑之极。

最具欺骗性的是中国的“围观文化”，或曰“看客风俗”。一医生和一病人吵架，10个围观，100个围观围观者，警察来了，警笛吓人，更多的人围上来。于是“群体性事件”形成了。在美国，抓捕200个游行示威的，是警察维持秩序。在中国，警察驱散围观人群，就几乎是大屠杀了。这中间的微妙和神奇，一般人很难了解的。国内的“带党都”惑，就不用说走马观花的外国记者了。

第三，中国有多少网民的“品质”有很多特殊性，不能盲目地与世界接轨，也不能用世界通行的标准进行分析评价。网上舆情能够代表多少民意，也值得商榷。比如，养家糊口是所“成家立业”有责任心的中国人民的首要任务，一天不工作就可能生计堪忧。这与高福利、高社会保障的西方国家很不相同。历来群体运动出现在大学生阶层，就是因为他们不需要考虑现实生存的迫切和艰巨，他们属于少不更事。徒有虚名的中国工会等组织，有几个会依法维护工人的权益呢。凡是进入社会大机器的某一个流程，每一个人都会身不由己奔命而去。比如，即便是在最正规的国有企业，失业救济或者失业保险对每一个当事人的“帮助”是微乎其微的，相比西方国家靠失业救济也能生活无忧的神奇，中国人民绝对不会轻易为了言论和观点而丢失自己的饭碗。话可以三天不说，饭却不可以一顿不吃。这道理，都明白。

那些由工人、农民、流动人口、边远地区的中小学生等组成的“信息时代的软柿子”的庞大人群，有几个真正关心政治、经济、军事外交呢？调查发现，滥情和俗套的电视连续剧就足以打发业余时光了，根本没有时间、条件、精力和兴趣关心那些嚣张、狂躁、貌似呼风唤雨的网络红人为之痴迷的热点。那些所谓的网络红人，那些虚拟中的呼风唤雨，其实非常虚弱。看透了他们的本质，就不用担心梦想照进现实，不用担心在“盗蒙空间”从屏幕上走下来。

在网友的“三大类型”里，都通行“网瘾”，这种“网络依赖症”让他们无时无刻不惦记着自己的博客、自己的帖子、自己的访问量、自己在虚拟帝国里的威仪。甚至休假状态也每天上网，泡在网上，絮絮叨叨，喋喋不休。耽误了时间，荒废了前程，浪费了才华，冷落了亲情。终于有一天网络的本质被在下揭发出来：“还是那几个人，还是那几句话，而日子，却日子每天都不相同。”群友们纷纷晕倒。群主本来为自己当着虚拟的“领导”沾沾自喜，以为比自己的顶头上司还要牛比几分呢，听了我的意见之后，大哭一场，吐血三口，把群一关了之。

2011/12/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