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骨碎身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忆戚老

张宏良

戚老走了，他给后世留下的是一段真实的历史和伟大的品格。想起戚老，耳边就响起了明代于谦的这首诗“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粉骨碎身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历史上的卓越人物给历史留下的东西往往不同，有的人留下的是思想理论，有的人留下的是重大发明，有的人留下的是赫赫功劳，有的人留下的是伟大品格。虽然戚老才华横溢，妙笔生花，著述颇丰，堪称绝世才子，但是戚老给后世留下的主要是他的伟大品格。

作为文革闯将和先锋，却在文革初期就被关押起来，10年文革被关押8年；作为文革的受害者，文革后又被判处18年徒刑，再次次被投入监狱；可谓是前后两个30年全都吃尽了苦头。如果从个人利害关系出发，应该是既反毛又反共，既反文革又反改革；或者从私字出发，虽然不反共，却会走上反毛拥邓的道路，如聂元梓、王力等与戚老有相同经历的文革著名人物，最终就是走上了反毛拥邓的道路。可是戚老却完全不同，毕生捍卫毛主席，捍卫文化大革命，并积极探索中国改革开放和民族复兴的正确道路。展示了共产党人和传统士子的高尚品格。

文革结束后，被关押的“王关烕”（王力，关锋，戚本禹）3位著名造反派，前两位王利、关锋因表现较好被释放，唯独把排名最后的戚本禹判处18年有期徒刑，就是因为戚本禹拒绝反毛反文革，更是拒绝伪造历史。当时邓小平有一个“潜规则”，就是只要能够伪造毛主席赞扬邓小平的语录，就可以免受处罚，优哉悠哉。王力为此编造了大量所谓文革“史实”，差一点儿被邓小平重新起用，只是陈云等老同志坚决反对才罢休。戚老对王力的卖论求荣一直十分恼火，只要提起来就批评王力不该为了讨好邓而胡编乱造。

戚老为了捍卫毛主席有时会像年轻人那样热血冲顶、拍案而起。有一次戚老和著名的右翼作家、上海作协副主席白桦等人一起吃饭，席间白桦用污言秽语辱骂毛主席，戚老多次解释劝阻无效后，不觉露出了敢爱敢恨的真性情，拍案而起，指着白桦的鼻子怒道，你再敢辱骂毛主席，我就敢抽你，不信你就试试！当时这位近80岁的老人赫然犹如一尊威风凛凛的愤怒天神，一下子就把白桦镇住了。这就是戚本禹！就是曾经担任过中央办公厅代主任的绝世才子戚本禹！这就是敢爱敢恨、亦儒亦侠、狂歌当哭的真男儿大丈夫戚本禹！

虽然由于复杂的历史原因，毛主席下令把戚本禹关了8年，一直关到毛主席逝世，但是戚本禹对毛主席的热爱，是不顾一切的，完全超越了个人利益。此前，炎黄春秋转载了一篇上海朱永嘉与人合著的文章，其中对毛主席进行了十分恶毒的攻击。由于朱永嘉是文革中的风云人物，他们这些人妖魔化毛主席往往具有特别恶劣的影响。所以我看到后立刻转给了戚老。虽然朱永嘉是戚老的朋友，戚老仍然严肃地批评了朱永嘉。当时朱永嘉不承认是自己写的，只承认自己签了个名，可是又拒绝澄清。戚老便在我去上海时，邀请我一起找朱永嘉谈话。虽然最终因事耽搁没有谈成，但由此可以看出戚老对维护毛主席是多么地尽心尽力。

戚老不仅坚决捍卫毛主席，捍卫文化大革命，而且也在积极探索中国改革开放和民族复兴的正确道路。重庆千日维新闯出了一条振奋民族精神、形成民族合力、实现共同富裕的民族复兴道路，戚老为国家和民族终于找到了一条正确道路而兴奋异常，于2010年在上海召开了重庆模式研讨会（实际是由戚老支持召开的），这是一个由国内国外、两岸三地、工商学界、左右两派共同参加的研讨会。年近80岁的戚老连续两天端坐在会场第一排，从早上8点到下午6点全神贯注，不打瞌睡，给人留下了深刻影响（由于戚老没有让会议介绍自己，绝大多数与会者根本就不知道戚老在主席台下面坐了两天）。

当然，戚老对中国改革开放和复兴道路的积极探索，最典型的还是表现在对习总的支持和厚望上，这是大家都已经看到的，今后我们还将专门谈论这个问题。

估计戚老临走时最不放心的就是他尚未出版或者说正在出版的“回忆录”问题，这也是让我想起来就感到不安的问题。几年前，戚老曾经找到我说，把回忆录交给我来整理修改他最放心，他感觉我们俩对毛主席、对文革、对中国近现代史的理解，是完全一致的。当时我十分感谢戚老的信任，只是实在没有时间完成如此浩大的工程（整理资料，查找史料，核对人物事件等等），因为戚老提供的这段史料太重要了，几乎是硕果仅存的唯一客观史料，肯定要付出巨大时间和精力，而我确实拿不出这么多时间，所以婉转地拒绝了老人。前些天戚老病重时才得知，戚老回忆录的整理和出版出了些问题，对此既感到难过而又无可奈何。

虽然戚老已经走了，但总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几年前在天安门旁边的泽园酒家和戚老一起吃饭时的情景又浮现在眼前，当时谈话时间太长影响了戚老赶飞机，这位近80岁的老人一时性急，居然拖着拉杆箱在马路上奔跑着追赶出租车。当时的戚老身体是那么健硕，没想到仅仅几年后便阴阳两隔，可谓“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

戚老走好！戚老安息！

   张宏良微信公众号：zhanghongliang010

　　 2016/4/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