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量极大！中纪委发布会，境外记者的问题都亮了

今天上午10时，国新办举行新闻发布会，请中央纪委副书记吴玉良，监察部副部长肖培，中央纪委宣传部部长陈小江，国家预防腐败局副局长、中央纪委国际合作局局长刘建超，中央纪委案件审理室主任罗东川解读中纪委六次全会精神，并答记者问。
 笔者注意到，发布会上的境外记者，提问都很犀利。

首先是新加坡联合早报记者，他问道：

过去一年有像令计划、周永康这样的大老虎被打下了，中纪委今年会不会继续这样的趋势，我们会不会看到更多这类级别的大老虎被打下呢？

中纪委案件审理室主任罗东川的回答也很干脆：反腐败坚持全覆盖、无禁区、无上限，始终保持反腐败的高压态势。任何人都没有丹书铁券，也没有铁帽子王。在这次全会上，总书记再次强调，坚定不移反腐败的决心没有变，坚决遏制腐败现象蔓延势头的目标也没有变。

有没有这个级别的大老虎呢？2016，我们拭目以待。

然后是美国有线电视CNN记者，他的问题很长，他说：

习近平主席在美国演讲说反腐的时候说中国没有纸牌屋，但是外面传说王岐山书记挺喜欢这部美剧。在中国国内和国际上都有人认为中国反腐是政治工具，为现任领导人领导层打压他们政治上的挑战者，为他们扫除政治障碍，我们也注意到最新的几个和反腐有关的高官公布的时候，都有外国人不是很能理解的妄议中央大政方针的一条罪名，请问吴副书记您对这种评论或者是看法有什么回应？还有一个相关的问题，在中国那么多大老虎落马之后，不可能一直有大老虎被打下去，新的反腐工作的重点，是小老虎，大苍蝇在这个方针、目标和重点上有什么新的趋势和发展？

中纪委副书记吴玉良回答说，总书记讲到我们不是纸牌屋，不是权力斗争，为什么记者反反复复提这个问题，实质是不是权力斗争？我的回答肯定是否定的，可能你还接受不了。（重复三遍：可能你还接受不了。可能你还接受不了。可能你还接受不了。）

吴玉良还提到《芈月传》，然而跟《芈月传》并没有什么关系，他是说芈月时代的《吕氏春秋》一书中的《疑邻盗斧》故事，说，有一个人丢了一把斧子，老怀疑邻居偷了，看他走路的姿势，看他表情，甚至说话，都怀疑偷了他的斧子。第二天找到斧子了，再看邻居走路的姿势也不像了，说话也不像了。

吴玉良回应那些权力斗争的观点的人，你们就像《疑邻盗斧》一样，带着这种观念或者有色眼镜看待中国的事情。

日本经济新闻记者提问说：中国有一些官僚被反腐败运动弄得意志消沉，甚至对招商引资和与国外交流都变得有些消极，反腐败的运动的消极一面变得明显，对这个问题怎么应对？

久经考验的、前外交部发言人刘建超登场回答了这个问题，他的结论是，“你提的问题是伪命题，不成立。”（日本记者黑线了）

刘建超是这样回答的：

我们也注意到社会上有不少这样的说法，反腐败导致党员干部意志消沉，甚至不作为。这样的说法是伪命题，或者另有所图，或者人云亦云。实际上抓党风廉政建设，开展反腐败斗争，就是让那些品行低劣、违法违纪的干部受到警示和惩戒，让那些德才兼备、遵纪守法、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好干部能够振奋精神，奋发有为。

刚才几位同事都说了，实际上反腐败斗争是振奋了精神，深得党心、民心。我们历来主张干部既要廉政，也要勤政。

今后对那些碌碌无为，懒政、怠政的党员干部该调整的调整，该挪位的挪位，这样会倒逼在那些经济新常态形势下不会为、不善为的干部能够提高自己，能够跟上，能够有所作为。

说有些人因为腐败不敢同外商进行联系，我不知道理由何在。实际上在反腐败的大背景下，在政府更加清廉的背景下，外资对在中国投资会更有信心，我们的干部也会更加有信心同外资打交道，你提的问题是伪命题，不成立。

吴玉良又出来“补刀”说：

你提的这个问题舆论上有这种论调，可以做一个逆向思维，你提的问题是反腐败导致一些干部不作为了，逆向思维就是腐败导致一些干部作为了，如果作为腐败的利益驱动导致作为，肯定是乱作为，破坏市场秩序，破坏社会环境。所以，反腐败带来的是既要廉政，又要勤政，忠诚、干净、担当，我们党提出的标准，实际上是这样的。

为什么有这样的舆论？这就复杂了，我们要分析，这里不乏有的论调混淆视听。因为现在审查的干部悔过交待了，为什么散布反腐败就不作为了，就是因为他有问题，他希望反腐放松一点，不要再继续反了，反反就反到自己头上了，这个问题要继续认真分析。（笔者插一句：这是说周本顺吗？）

就像2012年3月15日的两会上抛出王立军问题一样，路透社记者又搞了一个“炸”：

现在对令完成的调查是否已经展开，他是一名美国的公民，调查过程中是否会和美国官方沟通。去年中国共产党正式禁止党员违规打高尔夫球，请您对这个规定做进一步解释？

化名“王诚”的令完成。

关于令完成这件事情，吴玉良只回答了一句话，“中方正在处理，也在和美国进行沟通。”

原来令计划的弟弟令完成同学是美国公民啊！笔者黑线了。

彭博新闻社记者的问题是：

我的问题分成两部分。第一部分，我们知道反腐败运动开展以来有很多高级别的官员被撤职了，或者是因为腐败而被调查，有没有这样的时间点，党来决定或者是宣布，现在腐败不仅仅作为个人问题进行调查，而是把它作为一个更广意义上的结构性的问题需要进行处理。第二部分是有没有一个时间点认为反腐败斗争已经达到了预期的效果，对于打击腐败这项行动不再作为在执法方面的一个重点了。

肖培回答说，十八大以来，查处了高级干部150多人，习近平总书记说过，这是一个令人震惊而痛心的数字。如果从广义上讲，我们要从查处的这些个案吸取教训，要深化标本兼治，一手推进改革，完善体制机制，完善法规制度。

吴玉良补充说，我们不是结构性的腐败：

为什么有一个错觉，中国共产党8700万人，世界上最大的政党。所以我刚才说的我们查处的数字33万多，听了以后绝对数是吓人的，8700万的分母一算，比例是很小的，而33万包括政纪，党纪20多万，我仔细算过，比例很小。我们党的性质和宗旨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我们的制度，社会主义制度是人民群众当家作主，腐败现象和我们党的宗旨和我们的制度格格不入，背道而驰的，所以我们党对腐败是零容忍，出问题的干部总归是少数，大多数主流是好的，这道算术题还要算明白。

意大利24小时太阳报记者提问道：我的问题是，根据我的理解，如果理解正确的话，移民到国外中国公民依然能够持有或者不失去中国户口的，这样一种情况下是否为中国政府追逃那些海外贪官造成一定困难？

刘建超回答说：中国公民移居其他国家，依然保持中国户口，根据国际法，也根据中国出入境管理法的规定，确认这些人依然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公民，如果有经济犯罪，就要受到天网行动下猎狐行动的缉捕，如果这些人是党员或者国家工作人员，在整个天网行动下对国家工作人员的缉捕，对我们开展追逃追赃不构成任何障碍。

金融时报记者的问题有点软趴趴，或者都没做功课，他问道：

关于打虎和打苍蝇具体行动提一些意见，我们不仅要打虎还要打苍蝇，这会花费很多资源，特别是打虎的话要派出纪律检查组到一些地方，要用很多人力资源，如何继续进行既打虎又打苍蝇的行动？

然后被罗东川轻易打发了：

有中央纪委和地方纪委，打老虎是属于对高级干部讲的，是由中央纪委直接负责。对于其他的，比如省里的违纪人员，甚至县、乡有相应纪委，相应机构进行这方面的处理，因为这也是纪委工作的职责。

中国媒体也不是没有好问题，比如中央电视台记者，就问了四川省长魏宏失联的事情。

中央电视台记者：请问书记，最近网络上转发了四川省省长魏宏失联的事情，他作为中管干部，他的失联究竟是怎么回事？（笔者插一句：中管干部失联，除了中纪委动手，还有能谁？）

吴玉良回答说，“我开诚布公地说，魏宏同志涉嫌严重违纪，正在反省思过，下一步将根据违纪的情况作出相应的处理。谢谢！”

还说，“中纪委在十八大以来破除神秘化，是秉持开放的、阳光的态度，五大理念首先是开放的。”（那怎么不早点公布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