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琴  2015-04-17 22:36:46

大海之声，感谢您静下心写出这篇很理性的博文。在此，我把拙著《庐山会议50周年祭》介绍给您，表示感谢之意。我早己很厌烦网上关于毛的这种争论，我认为很无聊，是台上那些“小毛泽东们”挑起的、操纵的，目的是引起混乱“为我所用”。我很耽心，共产党既铁了心要领导中国搞社会主义，又坚持要把党和毛这具反人类的僵尸绑在一起，这种机会主义的行为很危险，可能将把这个党拖向失败的深渊。我衷心希望当政的有作为的领导者，不再是在毛的阴影下混日子的庸碌之辈,一定会以史为鉴,以人民的创新为动力，推动中国不断去夺取新的胜利,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梦想。(50周年祭可在网上找)

附原文：

从毕福剑风波背后看中国式政治反讽

大海之声的专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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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大海之声

时间：2015-04-14 19:42

分类：默认分类

标签： 毕福剑 人道主义 政治运动

2015-4-17 21:36

        首先声明，我写下此文，决不是参加围绕毕福剑事件而展开的所谓“左”“右”两大派的骂战，一来我生性不爱凑热闹，二来对于“时评”这种体裁的文章我一向敬而远之，主要是写不好，三来也是最主要的原因，即我对毕福剑事件本身的看法实在属于不以为然，认为此事无趣得很：毕福剑虽然是央视主持文艺节目的著名主持人，但在思想上在我看来仍属平庸之辈，他在私下饭局中对毛的调侃，和一群普通农民大爷在闲聊中对“领袖人物”“操”上几声“蛋”没有什么两样。就因为毕是“体制中”的人，又是公众人物，所以被所谓“右”派捧为英雄，被所谓“左”派视为“恶棍”甚至“大敌”。而无论左右两派如何造势，事实真相仍然是：毕福剑是影视文艺界的名人，思想上的平庸之辈。

    而问题的实质在于，为什么像毕福剑这样的所谓公众人物在私下场合调侃了几句领袖人物，就酿成如此轩然大波？这“大波”后面折射的究竟是什么样的社会政治生态？依笔者所见，折射的恰恰就是对中国独特而扭曲的政治生态的辛辣、尖锐的反讽。

    风波之源，当然还是来自如何评价“开国领袖”毛泽东。关于毛泽东在中国建立现代民族国家进程中的历史作用，当然是一个值得深入探讨的问题，具有相当大的理论价值，并大有见仁见智讨论争论的空间。然而，无可争辩的是：毛泽东在中共建国以后发动的一系列政治运动，实质上构成了对普通公民大规模大面积的政治迫害，有时极为血腥和残忍，致使成千上万无辜公民的人格、尊严、肉体甚至生命遭到了极为残酷的侮辱、践踏和摧残，造成了巨大的政治祸害和人道主义灾难，为民族为人民留下了巨大的精神创伤，造成了无法弥补的物质损失和文化断层，将中华民族向现代文明进发的历史步伐至少向后拖拽了三十年。其中，有些政治迫害和所谓“社会实验”的规模、残忍和野蛮程度及其荒诞性甚至超过了中国皇权时代专制者对人民的政治迫害和为所欲为。比如，上世纪五十年代将五十多万知识分子整体打入冷宫，并对其进行了残酷的人格侮辱和人身折磨；而同是五十年代，数千万底层百姓在三面红旗的社会实验运动中饿毙；再比如，十年文革，受到政治迫害的无辜者及他们受到牵连的亲友究竟有多少人？叶剑英在一九七八年十二月十三日中共中央工作会议闭幕式上的讲话中提到达上亿人，至今没有一个确切的统计数字，但这是一个天文数字，那是错不了的。这一系列政治、社会祸害和人道主义灾难的历史本质，是反人性的，反人类的，反人道的，因而是反人类现代文明的。因为人类现代文明区别于人类野蛮时代的一个极为重要的历史标志就在于：它把兽类世界中极为普遍的同类相残现象，从人类社会中逐步驱除出去，也就是把人性从兽性中解放出来。

    因此，只要中国今后是向人类现代文明前进，而不是向人类的野蛮时代倒退，那么，上述这一系列政治社会祸害和人道主义灾难就绝对不能为人类现代政治文明所容忍，就必须得到彻底的清算。而这笔账，是任何“丰功伟绩”所抵销不了的，就像希特勒的纳粹党无论对一战后德国经济危机的解除和德国经济的重振以及民族屈辱的平复做出了多大的贡献，都抵销不了希特勒本人和他的政党所犯下的屠杀六百万犹太人的滔天反人类罪行，而正是这样的突破人类现代文明底线的罪行，将希特勒和纳粹党永远钉在了历史的耻辱柱上。

   而毛泽东，则是中共建国后一系列政治运动的主要责任人，当然，同类相残悲剧的根子则在体制或制度上。

   因此，毛泽东的继任者们仅仅将中国人民从文革恶梦中解救出来是远远不够的，如果他们还想将中华民族在人类现代文明进程中向前推进一步，那么，在对毛泽东和中共建国后历次政治运动的问题上，就必须做以下几件起码的事情：

    第一，从制度或体制层面上而不仅仅是从其他浅层次的层面上对上述一系列政治、社会和人道主义悲剧进行彻底的思想理论反思，尤其对毛泽东所负的政治责任进行彻底的反思和清算；

    第二，除了平反冤假错案以外，代表执政党向历次政治运动中受到迫害的人们及其亲属，作出正式道歉、忏悔、认错，必要时，根据实际情况进行相应的经济赔偿；

    第三，把毛泽东从圣坛上请下来，允许官方的和民间的学者和学术机构，公开地研究、讨论甚至批判毛泽东的罪错，当然主要是在思想、理论、历史、政治等学术层面的；同时允许保留普通民众合法的情绪渲泄渠道，尤其是私下场合，因为中共历次政治运动中的受害人太多了，他们不是被搞得身败名裂，就是被搞得家破人亡，作为心理补偿，他们无论怎样情绪渲泻，都在言论自由范围之内，都无法抵销这些政治运动的责任人对他们造成的实质上的伤害，当然，应尽量引导这种情绪渲泄回到理性上来；

   第四，上述所有这一切，都为了达到一个目的，为了让同类相残的悲剧永远在中华大地上绝迹，就必须进行彻底的政治体制改革，这样的改革就是永远向专制制度告别，而新的政治体制必须保证独裁者在任何场合任何时段都不可能登上权力宝座。

    然而，令人遗憾的是，毛泽东的继任者和中国改革开放的先行者们并没有做上述几件起码的事情。相反，他们在毛泽东之后的中国面对人类现代文明拷问的几个重大问题上，采取了刻意回避的态度，并做了几件相应的不尴不尬的事情，致使中国社会的政治生态处于难以化解的窘境。这几件不尴不尬的事情是什么呢？

    第一，继续以“国家”的名义，维系毛泽东在国家政治生活中的政治偶象和精神偶象的地位。毛泽东作为中共建国的“开国领袖”这一点，是无可争议的。然而，毛泽东在建国后一系列政治运动中的倒行逆施，已经大大突破了人类现代文明和人道主义的底线，给数万万中国人民留下了深痛的苦难经历和心灵创伤，继续维护毛泽东在国家“道统”中的神圣地位，不仅为相当一部分（我以为当今盲目崇拜毛泽东的人或谓“毛粉”在中国只占少数，大部分人对毛泽东的所作所为是清醒的，不赞同的。但为谨慎起见，这个大多数仍定义为“相当一部分”）中国百姓所不能容忍，而且为继续前进着的中国社会所不能容忍。不仅如此，当政者这样做，也使自己陷入了与人类现代政治文明冲突的尴尬境地，同时，作为“官方”倡导的“主流价值观”，也会为引发国家内部不同族群之间的观念冲突甚至政治冲突埋下导火索；

    第二，拒绝从体制或制度层面对中共建国后一系列政治运动进行全面深入的检讨和反思，甚至禁止学界和媒体在这个领域进行公开的讨论、研究以及学术探索，其中最典型的做法，就是严厉要求所谓“体制内”的所有成员对这个领域中的敏感问题保持和中央口径的高度一致，不得在公开场合乱表态，乱议论；据我了解，甚至在党政事业单位机关严禁所有人员在网络上针对这个领域的敏感问题进行议论或写博客等等。这意味着什么呢？意味着执政党将继续继承毛泽东生前体制和制度的主体框架，只是在局部进行改革和调整。这样的改革，则同时意味着专制政体依然活着，意味着新的独裁者仍然有产生和独霸政权的机会，意味着毛泽东时代那些同类相残的悲剧仍然有重演的可能和土壤，这种可能和土壤并非离我们非常遥远，如果让薄熙来这样的人执掌全国政权，那么很可能全国都成为重庆“唱红打黑”的“热土”，而重庆当时的“唱红打黑”不过是文革幽灵再现的一个样板。至于薄熙来，不是离国家最高权力只差一步之遥吗？

    第三，迄今为止，毛泽东身后的每一任继任者都拒绝承认毛泽东及其体制的“罪错”是突破人类现代文明和人道主义底线的罪错，都轻描淡写地把其划定为“领导者”由好的动机或主客观相脱离导致的一般错误或“前进中的错误”，为此，他们拒绝代表全党对这一系列罪错进行反思和忏悔，拒绝代表党向所有在这些当政者的罪错中遭受残酷迫害的人们进行正式认错和道歉。他们总是认为，上一代领导人犯下的错误，不应由他们来承担，他们同时又在幻想，这些历史的旧账随着时间的流逝和当事人的离去，会越来越淡化，以至最后消失在人们和历史的记忆中。这是典型的驼鸟主义。任何一个政党或政治团体，在它当政时只要犯下了反人类、反人性、反人道主义的罪错，只要这个罪错发生在人类向现代政治文明前进的时段，它就不会模糊、消失在历史的记忆之中，相反，它会变得越来越清晰，越来越醒目，也越来越不能被现代文明制度所容忍，其真实面目也将越来越清晰地暴露在后来人的历史视野和道德视野之中，历史的审判是躲不过去的，终究有一天会拉开帷幕的，而犯下历史罪错者身后的各任继任者们对这些罪错的态度和做法，也会被历史和人民载入历史账册的；

    第四，继续实行“说一套、做一套”两张皮。毛泽东之后的继任者们，实质上在行动上已经把毛泽东理论学说中的关键内容基本抛弃，但这些行动却仍然贴上“毛泽东思想”的标签。为了掩饰这样做露出的马脚，只好宣布在理论领域“不争论”。实质上，一个有着政治信仰和系统理论体系的执政党如果在理论上不能对自己权力合法性来源做出令人信服的解释，那么它的政治实践将会失去灵魂，走向迷失。如果说，毛泽东时代中共政权的合法性主要来源于马克思主义和列宁主义的理论学说，而这样的理论学说也确实为人类的未来描绘了一幅社会主义共产主义理想的美好蓝图，然而，正是由这种理论学说指导的政治实践，导致了一连串人间悲剧，而导致这些悲剧的罪错的反人类现代文明的性质，又恰恰颠覆了先前政权的合法性。因此，只要继续维护毛泽东在国家政治生活和精神生活的偶象地位，那么执政党权力合法性来源就会处于无法自洽的思想混沌、历史纠结和理论危机之中。问题是，当执政党想继续垄断社会意识形态、或向整个社会推行其“主流价值”时，就会面临这样尴尬的局面：群众、越来越多的群众甚至大部分社会成员，会对这种主流价值嗤之以鼻，因为这种主流价值企图掩盖、回避甚至粉饰那一连串人类现代文明所不能容忍的罪错，实在是是非不分，善恶不辨，颠倒黑白，以邪充正。不仅如此，群众对这种主流价值的讽嘲和唾弃也罢了，更重要的是执政党在如何为自己执政的合法性问题上正本清源，也将陷入迷失状态，会在相当一段长的时间内找不到北。比如在毕福剑事件上网络上左右两派的骂战，就足以说明所谓“主流价值”因本身的混沌、矛盾、纠结、迷失、找不着北而导致广大网民对之不买账的状态，而一个执政党倡导的主流价值如果被占相当比例的社会成员所唾弃，那将意味着什么？不说也罢。

    毕福剑事件所折射的当下中国政治生态另一类畸形状态，则表现为众多“毛粉”对毕福剑的围攻。而历经毛泽东时代一系列政治迫害和人道主义灾难之后，中国大陆仍有如此众多的“毛粉”，委实是现代中国的悲哀。如果深层剖析一下“毛粉”们狂热崇拜毛泽东的心理原因，那么毫无疑问，这个原因，就是中国数千年君主专制和皇权主义所造就的中国大众“奴性”的历史积淀。这里，我们不妨剖析一下当今网络上颇有代表性的“毛粉”、“大名鼎鼎”的何青青先生对毕福剑风波的心态。在何先生发表在博客中国专栏《去伪求真：毕福剑诋毁伟人和先烈必须严惩》一文中，一开头是这样说的：“一段央视著名主持人毕福剑在‘私人聚餐’时唱评《智取威虎山》的视频昨天流出，视频中毕福剑唱了该京剧里《我们是工农子弟兵》的著名选段，并且每唱一句加一个‘评语’，借革命样榜戏恶毒咒骂开国领袖毛泽东，羞辱中国人民解放军，污蔑中国共产党，其言词彻底否定了中国人民解放事业的正义性，该视频在网上披露后引起了公愤。”

    此文开头第一段，实质上提出了对毛泽东及其中共革命事业的总体历史评价问题。而何先生此段评价显然是戴了有色眼镜，将上文所述的中共建国后一系列政治运动给中国人民带来的巨大政治祸害和人道主义灾难统统给过滤掉了。我在《试说毛泽东的三功三过》一文中说过，对毛泽东的功过可以用三功三过加以概括。毛泽东第一功：基本完成国家的政治统一，从而实现了国家主权的完整和民族的独立。这一点，对鸦片战争以来被列强势力瓜分得支离破碎的中华民族显得尤其重要。毛泽东第二功：彻底清除了中国上层社会自清以来到国民党的民国政府数百年积淤的政治经济腐败，建立了一个比较廉洁高效的政府。当然，这个“高效廉洁”是短暂的，因为这个政府仍然是专制性质的，它的上层社会在某个历史转折点以加速度迅速走向同样的腐败是必然的。毛泽东第三功，即他无论采取了什么不道德的、违反人性的手段或历史方式，毕竟完成了国家资本主义的原始积累，初步把一个农业国变成一个具有一定基础和规模的工业国。而毛泽东的第一过，是建立了一个其极权和专制程度比中国皇权王朝有过之而无不及的专制国家和政体，这不仅是对中国百年民主运动的反动，而且逆世界政治文明潮流而动。毛泽东的第二过，实行前所未有的文化专制主义，他对知识分子人格、思想、灵魂直至肉体的摧残和剿灭，是灭绝性的，无孔不入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他在短短二十多年制造出来的几大文字狱，无不是全国性的，受牵连的人之多，被迫害程度之酷烈，是中国历史上那些制造文字狱的暴君酷吏们都难望其项背。毛泽东第三过：建立了一个违反规律、封闭、僵化、畸形的经济制度。为此，我无法理解何先生的思维，他怎样才能够做到规避自己的常识和良知，眼睁睁地把毛泽东时代无数人的命运悲剧一笔抹杀？或者将自己成千上万“同类”的尊严、人格、权利、自由甚至生命被无情践踏这样血写的事实看得无足轻重，反而将迫害者抬到至高无上且神圣不可侵犯的地位？

    再看何先生的“悲愤”之言：“今晚下班后，我在网上搜看了这段视频，同时也搜看了相关评论文章，心情非常悲愤。说实话，毕福剑主持的央视综艺节目我看过一些，他的主持风格虽有个性，但代表了当今的文化导向——歌舞升平且去政治化。但是，毕福剑唱评《智取威虎山》的视频清楚地告诫人们，去政治化的背后掩盖的是阶级立场和反攻倒算。”什么叫“阶级立场”，什么叫“反攻倒算”？想起来了，当年毛泽东对普通公民进行大规模政治迫害时，用的不正是“阶级斗争”理论和“阶级敌人随时随地都想复辟旧社会和反攻倒算”这个堂而皇之的借口吗？而以这种“理论”和借口进行的大面积的政治迫害，究其私心，是为了一已之权，还是为了天下民众？何先生能给出一个不昧着良心的答案吗？如果是后者，为什么当时广大中国民众普遍感受到的是恐惧和痛苦，而鲜有幸福自由之感？毛泽东时代结束之后，再也不提所谓“阶级斗争”、“反攻倒算”，是否真有无数阶级敌人真的“反攻倒算”了，从而搞得广大人民“受了二遍苦，吃了二茬罪”？或者是人民反而更自由更“消停”了？我相信，只要“何青青思维”一旦左右了国家政权，那才是中国人民真正灾难的再次降临，无数人将再吃毛泽东时代的“二遍苦，二茬罪”！

    接着看：“……当看到毕福剑每唱一小段唱词后加个侮辱性评语时总能听到赞美笑声和唱完最后一句‘人民的军队与人民共患难，到这里为的是扫平威虎山——吹牛逼吧!’获得满桌掌声时，我不认为毕福剑是酒后的激（即）兴‘玩笑’，而应该是聚餐话题的延续，是毕福剑的政治表态。否者（则），作为公众人物的央视主持人不会如此胆大妄为，因为从视频中不难发现，毕福剑当时的神态同主持‘星光大道’时无异，没有醉酒之态。”毫无疑问，在何先生看来，毕福剑竟敢调侃嘲笑“人民军队”，显然是大不敬，是亵渎神明，是不可饶恕的大罪。不然，他就不会将毕福剑这一句酒桌上的调侃上升为“政治表态”的高度。然而，毕福剑毕竟不是生活在“智取威虎山”时代的人，他的调侃显然有“影射”之意，即由“现在军队的形象”生发开去的。那么我想问何先生一句，现在的“人民军队”真能与人民“共患难”吗？我们不妨看一看《环球时报》的一则近闻：“军队权威部门今天对外公布了2014年军队查处军级以上干部重大贪腐案件情况。据《环球时报》记者统计，在公布的这份名单中，除96301部队副部队长陈强无相关信息外，15人中，有上将一名，中将4名，少将9名，大校一名；其中徐才厚是中央军委原副主席，两人来自四总部，7人来自各军区，一人来自二炮，4人来自军事院校。”如今军队的腐败状况究竟怎样？不说其他，将徐才厚一人贪腐的巨额财富统统还原为徐敛财过程中行贿受贿的全部人际关系及其在军队中“现行”的“公关活动”，就足以判定军队腐败的深度、广度和烈度了。人们热衷于执政党惩腐的“打虎行动”，却鲜有追问如此严重的腐败是谁纵容的？谁来负这个责任？而面对军队如此严重的腐败，“人民”中的任何一分子难道没有权利质疑一句：“这样的军队还能和人民一条心吗？还能和人民共患难吗？”

    而按照何青青先生的逻辑：军队的腐败不是大罪，相反，质疑军队的言行倒是大罪！

    其实，这段视频中毕福剑更为尖锐的调侃被何先生漏掉了。究竟什么原因被漏掉，笔者不知。毕福剑这句调侃是毛泽东“把我们害苦了”。中共建国后毛泽东时代的二十多年中，中国究竟有多少公民，有多少家庭，被毛泽东“害苦了”？这恐怕是一个天文数字吧？何青青，你敢抹杀中国成千上万个无辜公民和成千上万个普通家庭被毛泽东害苦了这个铁一般的历史事实吗？那么我再追问一句，毕福剑道出的是不是一句大实话？按照你何青青的逻辑，是否被迫害的成千上万个中国民众连道出他们苦难的权利都没有，而迫害成千上万人民的当权者反应该像神一样被供奉着？而且如果被迫害的人民及后人对这尊神有丝毫的不恭和质疑、调侃，都被视为大不敬和大罪？这样的混账逻辑完全是可恶的奴才逻辑，连毛泽东本人的所谓“雅量”都不如。在上世纪五十年代的庐山会议上，毛泽东不是对彭德怀表达了自己的“雅量”吗？且看：“……华北座谈会操了40 天娘;补足20 天，这次也40 天，满足操娘要求，操够。”可见，毛泽东的“雅量”是：我骂了你，也允许你回敬我。我操了你多少天娘，也让你操我娘多少天。”当然，毛泽东的“雅量”是假的。彭德怀“操”毛泽东所付出的惨痛代价，大家有目共睹，不说也罢。

    何先生在文中还拿“言论自由”说事，并举出美国白宫首席记者海伦.托马斯和英国警官斯科特的例子为证。孰不知，他的这种类比是极其荒唐的。毛泽东时代被迫害的无辜公民是一个极为庞大的社会群体，是全体人民中的主体部分。按照何先生的类比，就等于宣布，这一个庞大的社会群体不允许对迫害他们的当权者发出任何不满、怨怒、不平的声音，他们不能拥有这样的言论自由。而言论自由的空间和维度只能维系在对迫害者、当权者们的歌功颂德上。我想，无论犹太人还是撒切尔夫人，都无法享受毛泽东曾经迫害过成千上万他自己的国民这样的“殊荣”吧？如果犹太人是希特勒，如果撒切尔夫人是斯大林，我想，任何一个国家的宪法都不会禁止被希特勒和斯大林迫害过的成千上万人民控拆这两个暴君罪行的言论自由的，如果有这样的宪法禁止这类言论自由，那么一定是混账宪法。改革开放三十多年了，毛泽东时代被迫害的成千上万中国公民积压在胸中的不平、怨屈、义愤和血泪经历，一直没有公开的渲泄申诉渠道，因为一旦渲泄一下，就是对党抹黑，对领袖“恶攻”。何青青先生，是否你的这千千万万同胞就活该如此？是否这千千万万同胞的所有悲剧的叠加，都赶不上“开国领袖”——也就是制造这无数悲剧的主要责任人和当权者的伟大？这样的哲学是不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这样的哲学是不是不折不扣的奴才哲学？这样的奴才哲学是不是已经渗入了你的骨髓和血液之中了？

    最后，再谈谈所谓“体制”问题。何先生在文中说：“因为很多‘吃共产党的饭，砸共产党的锅’权贵公知都是两张面孔，表里不一，口是心非，其反共反社言论大都是在私下或暗地里发表或传播，只有通过公开曝光才能揭开其虚假面纱，让公众认识其本来面目。”

     这又是混账逻辑。应该反过来，共产党吃纳税人的饭。迄今为止的人类历史，从来都是人民养活当权者，而绝对不是相反。何青青先生连这点常识都不懂，真是匪夷所思！如果何青青所指是这层意思，即共产党体制内的人吃体制的饭，就不应该反对这样的体制，那么，这种陈腐的论调只是从历史垃圾堆捡回来的，已经发臭，根本不值一驳。人类历史发展的真相是：人类社会的任何政治体制都是从新生走向腐朽，处于不断的更替和更新之中。没有体制的变革和创新，就没有人类社会的进步。而体制变革的一个重要的历史动力，恰恰是原体制内部分改革力量推动的。翻开人类历史，那些体制内部的改革力量吃着体制的饭砸着体制的锅的现象比比皆是。远的不说，就拿邓小平的改革而言，虽然邓的改革没有改变中共体制的主体框架，但局部砸“体制的锅”的动作却比比皆是。比如邓就砸了毛泽东以“阶级斗争、无产阶级专政”理论铸起的“毛体制”的锅。而三十多年的改革开放，也就是从不断砸掉部分原体制的锅这样一步一步走过来的。而中国未来的政治经济改革，免不了还是主要由体制内人砸体制的锅这样的模式继续着，不信我们拭目以待！

    总之，毛泽东已经作古数十年，无论是毛泽东本人还是有关他的一切，皆成历史。毕福剑风波说到底，牵涉的还是一个历史问题。然而，这个风波又是中国现实政治生态的直接反映。如何对毕福剑本人进行处理？这将牵涉到官方在整个国家政治生活中推行怎样的“主流社会价值”和伸张如何的“社会正义”问题，事关重大，不可小觑。如果将毕戴上对“开国领袖”大不敬的罪名进行处罚，就等于宣告：毛泽东在一系列政治运动迫害成千上万无辜公民的行径是天经地义，而受迫害的成千上万普通公民及其亲属以及后人对毛泽东这种行径的任何质疑、批评、控拆、声讨，都是对“开国领袖”的大不敬，当在“严惩”之列。如此，黑白颠倒、是非颠倒、人妖颠倒、善恶颠倒的荒唐时代将卷土重来，恶政、暴政也将东山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