缸里鱼儿天天迎候多次，我严重怀疑鱼只有几秒钟记忆之说

我家那缸鱼养了快二十年了，在这缸里由鱼苗长大、老去、了却一生的鱼儿，恐怕有二三百条了。看着那些陪伴我们数百上千甚至几千天的鱼儿最后死去，还是有些伤感的。有时候看着它们终生囿于小小一汪水，真想给鱼儿们自由，把它们一窝释放到附近的小河去。听懂行的人说，那几乎等于是送它们去死，也就罢了。

只要有人走近鱼缸，鱼儿们就会蜂拥而至，每每都是一副“热烈欢迎”招呼人的架势。

如果说早晨时为饥饿所迫，条件反射养成了乞食习惯也罢，可它们在刚刚“用过”丰富的美食后也如此，就不能不让我怀疑它们可能有与人交流的愿望了。更有意思的是，作为回应，只要用手指轻轻叩叩鱼缸玻璃，它们会兴奋得一阵摇头甩尾大骚动，直弄得水声哗哗碰得鱼缸玻璃都发出砰砰声响来。

今年早些时候还是去年年底，一条活了十几年的高寿锦鲫也完结了，这条可能因基因不够纯而长寿的鱼，连着脑门看，长着一副人脸，是最愿意和人打招呼的一条鱼。我觉得它尤其聪明，绝非几分钟就什么都遗忘干净的呆货。

长着人脸，爱撞着鱼缸玻璃打招呼的那条锦鲫，体态肥硕有二三两重，我在记不清哪个花盆里挖了坑，安葬了它。

我家花基本都开得很旺盛，或许，这高寿锦鲫灵魂变为花朵的可能性不存在，但它化作肥料产生的能量，一定对它所在的花盆的叶盛花开是有帮助的。

                  二零二零年十一月十四日   重庆瞎玩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