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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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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根问病,再看苏联,重读《权力学》
四十年前是我青春最充实阶段,有时在精加工机器缓慢运行短暂间隙,都能写偷空写出一篇小小说或者诗歌来,剧本更是多个齐聚心间反复锤炼。
那时觉得一切都阳光灿烂,未来美好只要努力就可抓在手中。
借光读了一本好像是英国人写的“内部发行”书(灰皮书)《俄罗斯人》,很受启发,觉得大陆中国无论“反修”反得多么热火朝天,但似乎踉踉跄跄的每一步都走在苏联的脚印里,亦步亦趋,苏联跌跟头的地方,大陆国绝不放过机会,一定也要漂漂亮亮跌一个,弄个灰眉土眼一身狼藉,爬起来再追撵老大哥。原来很是想不通这其中的奥妙,觉得大陆国自己该有点自己的志气,别老跟着苏联追屁,走自己的道。
中共和苏共两兄弟不断骂骂咧咧暗施拳脚的原因其实很浅显,两兄弟所使用的路线图都是共敬的大神列宁描绘的,按图索骥,想不走到一起都难。
不知小平先生怎么想的,不认老大哥那条道,咱自己“摸石头”了,很快就把不可一世的苏联远远甩到了后面,弄得苏联想撵我们的屁,至今都找不到方向——因为我们自己也找不到方向,在迷惑对手之前先迷惑自己很重要。
让我对苏联和俄罗斯历史产生浓厚兴趣的是,继瘟革读过几本“灰皮书”苏联长篇小说后,在80年前后大陆出版业渐渐有了生气,又读到一些公开出版物和标着“内部发行”却可以在书店等地方买到的敏感书。比如斯大林女儿的《致友人的二十封信》和阿.阿夫托尔哈诺夫的《权力学》。
据说斯大林女儿的另一本书《仅仅一年》写的更好,也是很渴望一读的。
我甚至曾经产生了放弃文学创作,致力苏联及社会主义国家历史研究的不切实际的想法。
不切实际主要有二:
一、能看到的资料太有限,拼命捯饬,所得也不过沧海几粟,哪成得了气候?
二、不懂外语,即使想方设法弄到海外资料,照样睁眼瞎一筹莫展。
不仅昨天,即使今天,在大陆国想经努力成为一个有真正实力、能立足世界学术前沿的学者都很难,言论不自由,出版不自由,严控舆论和打压中外各种图书引进、出版的政策,把许许多多有理想、有抱负的人一一在狭小空间挤压成了井底之蛙。在一个不能尽情阅读新老图书和资料的国度,制造愚民很容易,成就天才、人才万万难。这是我们民族的巨大哀伤!
详细叙述了斯大林时代大屠杀的《权力学》,对我的冲击非常大,于是本就珍惜图书的我对这本书更是厚爱多加,三十九年过去,外观依然仿佛新书,除了扉页有莫名其妙的污迹,上下两本书还是保存比较完好的。
去年十一月,在旧书市场买到梦寐以求的著名学者罗.亚.麦德维杰夫的《让历史来审判—斯大林主义的起源及其结果》,虽然只有上册,有了以往其它书籍内容的铺垫,并不觉得缺憾巨大。
罗.亚.麦德维杰夫并非一个按惯性思考很容易被判断为亲西方的“不同政见者”,虽然他任职红军师政委的父亲就死在集中营,但他依然忠诚着列宁的革命,也没有流亡国外。自称“马克思列宁主义者”、“拥护社会主义”,所努力都是为了“恢复列宁主义的本来面目”。
仅仅《权力学》和《让历史来审判—斯大林主义的起源及其结果》这两本书所提供的真实可信的历史信息,就足足可以把斯大林和“前苏联”永远吊在历史耻辱柱上。更何况如此分量,甚至分量更沉甸甸的此类书籍和公开了的档案在世界各地堆积如山。由此而看,不仅仅俄罗斯,全世界的企图为形形色色的斯大林们“恢复名誉”的忙活,实在是太离谱了,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我是先读了《让历史来审判—斯大林主义的起源及其结果》上部之后,兴趣盎然,再重读《权力学》和《让历史来审判—斯大林主义的起源及其结果》的续篇《《让历史来审判》的,此举唤醒了沉寂在心底各个角落的零星记忆,以前对“前苏联 ”和俄罗斯的许多印象一下都复活了。
为了从更多角度看“前苏联”和俄罗斯,又把装帧很俗气但内容非常好的拉里莎.瓦西里耶娃的《克里姆林宫的夫人们》也迅速翻了翻,印象中的“前苏联”和俄罗斯的许多人物即刻都声色犬马地在我心里闹腾起来。
斯大林时代的血腥、邪恶无需重述,斯大林步步为营、一个都不放过的老谋深算,天下可比者有几个,但不多。
斯大林从上世纪二十年代末,先分化瓦解列宁的党中央,联手列宁器重的战友“老革命”季诺维耶夫、加米涅夫,消灭了列宁更器重本当是列宁接班人的“老革命”托洛茨基之后,竟然把他的屠杀大业或密集或稀松地整整进行了二十多年。真是做到了可和毛大爷一比“阶级斗争年年讲、月月讲、天天讲”的境界。
“前苏联”有学者向他人讲述斯大林时代的血腥黑暗时,居然说“坏得和中国文革一样”。
大哥就别说二哥了,这么说真的很讽刺。
直至斯大林突然死亡前,还在策划把随他二十多年一路杀戮过来的莫洛托夫、伏罗希洛夫、米高扬、贝利亚等人再组队一届“反党集团”一并打入地狱。
在二十多年“肃反”漫长过程,还有消灭列宁最看重、最有人情味的理论家布哈林,消灭已故捷尔仁茨基下属,消灭李可夫,消灭斯大林最忠实的鹰犬、刽子手亚哥达和叶诺夫等等人物的惊人章节,每一次“斗争”都子弹横飞、血流成河、人头乱滚,并捎带无数冤魂一起赴死,给人间留下极其难忘印象。
《权力学》是阿.阿夫托尔哈诺夫多部著作中的一部,被公认是他最有分量的代表作。
阿.阿夫托尔哈诺夫是车臣人,众所周知的车臣人血腥悲惨和血腥反抗都很惨烈。阿.阿夫托尔哈诺夫出生在当时的车臣小镇拉哈·涅夫里,1943年,这个小镇在斯大林强行驱赶、流放暴行过程,被苏联红军摧毁。在小镇被摧毁前的1937年夏天,这里的车臣人遭受了血腥镇压,据说所有的知识分子和信众及神职人员,车臣和印古什的官员们和无数普通车臣印古什民众都被逮捕了,其中很多人被枪毙。
阿.阿夫托尔哈诺夫也不知道自己具体的出生时间,他估计自己大概是在1908至1910年某一刻出生的。追求进步的阿.阿夫托尔哈诺夫很年轻时就加入了苏共,并成为党的干部。在他三十郎当岁的:时候,已经有多部书籍出版。1937年最血腥时期,他被捕入狱五年,刑满后他逃亡到西方,最终成为著名讲述俄罗斯和苏联历史的权威人物。
掩卷沉思,愈发觉得被世界广为嘲笑的赫鲁晓夫是个伟大的人物,若非他勇敢地举起了揭露斯大林滔天罪行的旗帜,今天这个世界还不知有多乱,乱到什么境界。
从斯大林给苏联和整个世界造成的巨大灾难,可以一目了然看到没有好制度的国家会沦落到什么地步?
在斯大林的罪行早就昭然天下多年后的1969年,苏联一股恶势力竟然策划借斯大林90寿辰,为斯大林“正名”,蠢蠢欲动者们早早准备好了惊人的炮弹,准备在12月21日在《真理报》等报刊大张旗鼓发表《斯大林诞生以来的九十年》,再由各加盟共和国转载,而且准备好了供兄弟党国家的文稿。还计划在马列主义学院和格鲁吉亚举办庆祝活动。此事后来受到南斯拉夫、波兰、匈牙利等兄弟党的严厉斥责,甚至被威胁“决裂”。此危机之下,苏共高层以多数票否定了为斯大林招魂的妄想,彻底窒息了斯大林主义的死灰复燃。
为斯大林招魂未成,却闹出一起笑话,没得到苏共有关部门通知的蒙古党机关报《人民报》,12月22日按计划“转载”了《斯大林诞生以来的九十年》,并声称此长文转载自12月21日的苏联《真理报》。
而21日《真理报》根本没发表这篇文章,不知蒙古人从何转载那长文的?幸亏是在蒙古,如果在匈牙利、波兰、南斯拉夫这些与苏联关系复杂的国家,这事很可能引发一场难以估量后果的骚乱。
所有意在为斯大林复活制造声势的活动都被禁止了。
二零二零年一月十七日 重庆 瞎玩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