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部分日记摘录——百四十多年前的“杨乃武冤案”依然在警示社会

十月二日

早晨躺着读六月十五日购回的“近代文史资料”丛书系列中的《杨乃武冤狱》70页，感叹颇多。

140年前腐朽没落的同治、光绪年间，皇权治下官僚治理各自领地情况和今天差不多，执掌一方的地方官都是天老爷，说一不二没商量，利用刑讯逼供屈打成招比比皆是，杨乃武也不过其中一故事中主人公而已。

让人惊叹的是杨乃武的家人——特别是姐姐、新娶之妻和岳母的锲而不舍，若非他们用倾家荡产吃尽苦头的代价坚持，杨乃武那颗脑袋早被斩下了，杨乃武也不过成为人类历史广被污名化了的冤魂中一个，无人能知道真相。

还有冤案中的女主角“小白菜”葛毕氏和被罪称卖砒霜给杨乃武的药铺经营者，他们后来都宁肯受刑挨打也不再昧着良心诬陷杨乃武，这很感动人，现在同样的事大部分人都做不出他们的样子。

“杨案”的纠正、平反，除了杨亲朋的努力，“小白菜”等人的坚持，当时报龄才一年的《申报》的倾力介入也很重要，正是在种种力量推波助澜之下，这个冤案才得以惊动了当时的“党中央”两位皇太后和光绪皇帝，冤情终得解决。

从资料中读到的《申报》发出声音所使用的词汇看，140年后今天新闻报道的自由度还远不如那会儿，这真让人泣血泣泪，想痛哭一场。

很有冲动感，以《申报》介入“杨案”，完全可弄出一部质量上乘、出新意的好电影或者长剧，不仅有可能创造良好的票房和收视率，也是这时代需要的一个重要的政治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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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三日

早晨读完《杨乃武冤狱》前半部分散乱文字，仅剩着后面的灵岩樵子的中篇小说《杨乃武》没读了。粗看一下，小说文字词汇比较新，可能是很后来的创作，有空儿还是可拜读一下的。

杨乃武一案在140多年前起起伏伏最终能得以平反澄清真不容易，很是能显示当年中国的政治和社会风情面貌，此案能得到平反解冤，杨乃武和“小白菜”的推翻屈打成招的供词坚持不服罪也是一大原因，杨乃武的妻子和岳母们的一再倾家努力也是重要条件，她们若非如此不顾一切救杨，或者这家人过于贫穷无力一再花钱鸣冤于各层官府，杨乃武也只能被砍头了。“小白菜”也只能一层层被剥去菜叶被凌迟处死了。

杨乃武冤案最终得以澄清，除了上面这两个大环节，余杭及江南为杨声唤公道的知识分子的影响也不容忽略，他们的推波助澜一定是起了作用的。

促成杨乃武冤案解决，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力量不能轻慢，当年上海报纸《申报》不舍不弃跟踪此案的的一系列报道，因此案在报端展开的争论和“纠缠”不止做派，更是让此案天下广传，最终重重撞击大清社会，引起两皇太后共同关注、皇室圣旨出力导致事态发展，直至真相大白。

几大要素缺一不可，可以说这个不同寻常的平冤过程，多多少少是推动了千年不变的中国社会和政治的，也是导致死水一潭的中国朝政和社会逐渐松动，走向辛亥革命的一次社会演练，意义非凡。

当年 的《申报》由美国人所办，老板是美国人查美，这也是“西方列强”强势存在于中国社会的不多的机构，若非是强大的“外来势力”，像《申报》这样放肆地评论、讥讽中国皇室朝政，火辣辣一再在“杨案”上煽风点火、推波助澜“乱我中华体统”，这种办报秀才不说个个砍头、下大狱吃苦头，报纸早早被取缔是一定的。

也正因为有了《申报》这个两皇太后都不敢惹的“西方文化侵略”的产物长时间影响上下官民社会，惊动皇室为大清争口气也得让“杨案”真相水落石出的压迫，才有了在那个独特的历史关节——洪杨太平天国作乱大伤国家元气之后，把整个事情凑合到比较完美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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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四日

读了《杨乃武冤狱》后面灵岩樵子的小说《杨乃武》二十页，此物确实是小说了。不说胡编乱造，也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所陈和历史事实根本不符。这样的东西应该和其它小说中其它人物都改名一样，“杨乃武”一名也不该存在的，还叫本名有些不妥。

显然小说创作时，比事件发生时甚至比现在所能看到的社会现象丰富、细腻得多，但小说游离了本该好好利用的史实，很可惜。但小说的故事性还是强大的，后来涉及杨乃武、“小白菜”题材的种种形式的作品汹涌天下，或许受此类江湖作品的影响力更大。仅看了二十页，已经基本知道这书所讲述对后世的影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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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五日

本想把前两天日记里有关《杨乃武冤狱》的文字整理为文发出去的，也方便以后继续打造一篇文字。后来忙活其它，这事没干成，又觉得没必要急急赶这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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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六日

本想今天把小说《杨乃武》读完，忙活它是又没成。

今天把昨天选好的十五张照片看看，迅速谢了一篇千字短文，以《孕育了天赐尤物茅台酒的山野、植被、溪水、河流的空间》为名，发在QQ日志和美国中文网博客，然后再转到微信群和微博上。莫名其妙，说我的博客有问题，美国中文网的东西转不了，提示要经一套过程改善才能使用。看到就颇费时间，没去弄。其实QQ日志看的人也很少，似乎被王八蛋们动了什么手脚，日志配发的照片能在空间显示，日志却石沉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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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七日

早晨躺着读完了灵岩樵子的中篇小说《杨乃武》，感觉就是个一般水准的文学习作者而为之的东西，可称之“小市民文学”，讲故事的能力极其相似于 见识过的一些江湖中混迹于电视剧圈编剧的水平。

显然当时作者写这东西，也没有尽可能多的了解一下有关情况，很多重要的真实线索他都没有引入自己的故事，让小说更符合历史真实，更好读，更有力量。

这小说如此这般，证明了一个事实：什么境界的人，写什么样的文字，编什么质量的故事。

灵岩樵子所有的努力，就是在编一个老少咸宜的传奇故事。什么思想性，故事的深刻性，作者显然不懂也不追求，仅仅是靠道听途说来的流言编了个故事而已。如果他视野更开阔一些，境界更高一些，完全可写出一部至今还备受读者喜欢的好小说。

“杨案”虽然最终得以伸冤，到底还是悲伤的故事：过程中几个“嫌犯”意外身亡，杨乃武饱受酷刑摧残，出狱恢复自由身后也早已心灰意冷，当年的豪情万丈再无踪影——被酷刑折磨、严重伤害过的的人大都是这种下场，杨乃武只是没落入最糟糕下场而已，没什么值得喜庆的。

据史料披露，杨乃武出狱后，有“举人”身份和学识的他，曾经被为他呼吁良久的《申报》特聘为“记者”，看到新时代曙光的他也乐意“记者”了一回，但没听说有过什么文字建树。最后他如何走完人生也不知道。

“小白菜”葛毕氏身为女人，更不幸一些，她已经没有勇气回到原来的生活，公式化地一转身，出家当了尼姑。

史料中还有一段让我为之动容的一段史实：当“杨案”惊动了两位皇太后和朝廷，最后在北京开馆重验“小白菜”亡夫葛品连的尸体，当堂得出死者并非死于毒杀，自然扣在头上“为奸情毒杀奸妇亲夫”的说辞失去了依据。这一刻，制造了冤案，几乎造成杨乃武被砍头，“小白菜”被千刀万剐凌迟恶况的众官员，个个呆若木鸡无话可说。杨乃武的为他的重获生存权费尽心机受尽折磨的少妻，手持利刃扑将过去，冲到余杭知县面前厉声痛斥，要手刎昏官。读完《杨乃武冤狱》一书，最强烈让我有泪涌情动的一段就在此处。一个男人能遇到这样深爱自己的女人也真是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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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乃武好歹是混到了民国的人，任职“记者”（通讯员？）于《申报》时，在上海曾被友好请看以他和“小白菜”的故事改编的舞台戏。面对这台让观众泪下不止的舞台苦情戏，杨乃武表现相当冷漠，直说“事实并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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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一九年十月四日重庆瞎玩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