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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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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四十年前,最初接触从港台流传来的《兰花草》时,无论是自己听、自己唱或者是给别人唱伴奏,我对这首逐渐烂熟于心的歌并不太喜欢,也可以说不喜欢。不喜欢的原因也不是挑剔它,仅仅是因为从港、澳、台等渠道铺天盖地传来的好听的歌太多了,这首歌比起《又是一个下雨天》《桃花江是美人窝》《走在乡间的田埂上》《外婆的澎湖湾》《采槟榔》《我心爱的小马车》《卖肉粽》……等那些情浓意切、旋律更精粹、更好听的歌相对逊色一些,极度的关注就照顾不到《兰花草》头上了。
后来连续几天听到我为其参赛全国新作品多次配乐的对面楼上的姐姐在其家中唱大陆的《小草》和台湾的《兰花草》,才逐渐听顺了耳,觉得两首歌都那么好听,开始留意它们,但两首歌,我还是更喜欢《小草》一些。
今天说起《兰花草》,想起那位几乎遗忘多年的姐姐,突然有一种思念情怀涌上心来。我为这位毕业于四川音乐学院,曾经在川音附中和刘晓庆同过学的姐姐作曲的好多首新作品配过乐,有时用电子琴,有时用手风琴。边配边录音,有时忙活得汗流浃背。
记得在不长时间内,这位姐姐就有四五首歌曲获得了全国征歌和新作品比赛的二三等奖。每次获奖,路遇这位姐姐,她都会很平静地把消息告诉我,就像告知我俩共同的一个关系一般熟人的消息一样。看她一点不激动,让我也觉得“儿童歌曲嘛”没什么,就小事一桩,也没太当成一回事——其实获得那些全国创作奖也不是简单的事,获奖作品都得过五关斩六将,竞争还是很激烈的。
后来听说《兰花草》的词作者是胡适先生,因为沉淀于记忆的胡适先生基本是个坏人,于是不太相信,也不太关心是不是他写的。
再后来,知道了很多有关胡适先生的故事,对先生的看法陡然发生变化,敬意也越来越浓郁于心,对已经唱顺了口的《兰花草》熟稔到有如老朋友了,甚至有时候带了情绪认真唱这首歌,冥冥中似乎还能嗅到由田间丛丛兰花草那儿飘来的香气。
十多年前就听说《兰花草》曾经是民国时期小学语文课课文,说者泛泛说说,听者泛泛听听,也没太当回事。但今天从一本民国旧课本里看到这篇竖行版的课文时,我突然觉得,这是应该当成一回事的事。
二零一九年五月二十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