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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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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汾河的喜欢是命中注定的,我喝她的水长到十二岁,她是我的母亲河。
儿时在太原呆了不到十二年,一直住在离汾河不远的地方,回忆儿时美好往事,几乎都和汾河有关。河西辽阔湿地是我快乐天堂,至今温暖着我的魂灵。
将满十二岁那年,我们姐弟四人跟着父母亲到了四川到了重庆,一下子在南方喝了好几十年长江和嘉陵江的水,我像爱汾河一样爱着长江和嘉陵江,她们都是滋养我生命的河流。
最早产生对汾河美好印象的情愫源自童年时姐姐一句话——我小时候在学习和求知方面是姐姐的“跟屁虫”,姐姐学什么我就跟着撵着学什么。事实上我操持一生的写诗和音乐“事业”,都是受大我三岁姐姐直接影响的。
一年级那年,姐姐读诗似的对我重复了她语文老师的一句话:
“站在西山看汾河,汾河就像一条白色的飘带。”
八岁的我竟然被姐姐的这句话陶醉,我一直盼望着老师早早带我们到西山春游,整整等了三年,直到我读四年级的时候,才攀上其实离我并不太远的西山。那天清明,太原有雾,但我还是在朦胧中远眺了那条“白色的飘带”。我端着俨然成熟于我的伙伴们几岁的矜持,很是认真地把远处的汾河细细端详了一番。这一细细端详的结果是那“白色的飘带”至今还飘曳在我的脑海里。
我在汾河西岸湿地的苇坑里掏过鸟蛋、追逐过落单的野鸭子和铺天盖地的乌鸦群,还在汾河西岸的“野地”里挖过野蒜、采食过蒲棒和一些不知名的野果、野菜,拧下过嫩绿的柳枝皮做过声音美妙的笛哨。
有一次我和伙伴们在汾河西岸瞎晃荡,来到了汾河边——位置就是现在的胜利大桥西头靠南的地方,那是我此生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到汾河水,水是浑浊的,不太干净。显然还有从上游大工厂流出的油腻工业污水。
一只巨大的水鸟完全无视我们存在,迅猛地从天而降,用大嘴在汾河水中衔起一条二三两的河鱼,扑啦啦扇动着翅膀朝西北方向的树林子飞去了。那一刻我完全惊呆了,我看见河岸零零碎碎散乱着一些大鱼小鱼的白色骨骸,显然,当时的汾河里还是有足够维持那些水鸟生存的资源储备的。
那天正值夏天,但汾河的水量并不大,河面也不够宽,看着那窄窄的河道与在西山看到的“白色的飘带”很有区别,我有些失望。
在四川和重庆以及整个南方,我亲近过太多的水流丰沛的河流,每每看着那些河流汹涌澎湃滔滔而去的时候,我总有点为汾河难过的心情,难过的原因不外乎得到的有关汾河的信息都不让人乐观,不是干涸就是污染严重,沮丧之情满满荡荡。但是我还爱着我的汾河,希望某一天一切都会改观,汾河能恢复它美丽了千万年的本来面目,让天下的人都不再另眼看它——就汾河养育了那么多壮硕文化而言,汾河是一条很有资格骄傲的河。
从1990年开始,多次到太原“一游”,并是太原一本“大型”城市建设画册的主要拍摄者。但这本画册数百幅照片没有一幅是和汾河有关的,那些年汾河的模样实在太不景气,汾河西岸那滋润我童心的湿地早没了踪影。我曾经被豪华车载着在那片建筑丛林拍照多多,却不知道那里正是让我梦魂牵绕的昔日故地。
十多年前,我太原的挚友热情洋溢给我发来一组她引之骄傲的“汾河水上公园”昼夜照片,画面五彩缤纷流光溢彩确实漂亮,但我回复了一句话让朋友不高兴了。我的回复是:
太原还需要加倍努力。
作为一个在重庆的两江四岸拍过太多夜景的摄影者,太原的“汾河水上公园”确实太羸弱了,我也是……我希望太原更好。
二十多年前我就想沿着汾河走一遭,写一本有关汾河文化、历史、风情的书,近年这念头时常噬咬我心,年龄不饶人,此事想做成必须加快动作了。
三、四月北上京、冀、晋三十九天,太原自然是必往之地,在太原我专程两次前往胜利大桥和迎泽大桥亲近汾河。不知是年龄之故,还是汾河确实变好了,再次看见靠筑坝拦水而成的汾河水上公园,心中再无抵触,很是喜欢看上去也清波浩荡的阔达水面,有亲吻汾河、掬一捧河水喝下的念头。
此次北上,多方面收获颇丰,万多张大都高质量的照片让我很是满足,近几日一直忙活着分类照片,光顾着高兴,把很多亲朋的事都耽搁了,希望他们都能理解我、宽容于我。
还得说汾河,
我在妻子的老家晋南稷山管村住了一星期,见过五回面待我有如亲弟弟的二哥锁良一向处事细腻,这次不仅指挥儿、女、婿、媳短时间陪伴我们游遍了稷山的名胜、故地和几个珍宝一样金贵的古村落,还亲自驾着他的三轮摩托车,载我们到管村南端的汾河湾“考察”了一番,于是我得到了数百张梦寐以求的汾河真容照片。
看到不带一点人工痕迹原本原真水流滚滚的汾河,我很是有点激动,真正是满河充溢的汾河水,渴望看到这样的景致是我多年的愿望了。
锁良哥六十七了,从他三十五岁时认识他,一直觉得他就是一个聪明、能干、勤劳、吃苦耐劳、老实巴交的农民。回到重庆,整理笔记和照片时,发现稷山的“工作”成果特别完美毫无遗憾,于是我不得不再对他另眼相看。锁良哥把我在稷山的日子安排得如此完美,让我意外收获许多丰满,没法不让我不感动并敬佩他。
二零一八年四月二十六日 重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