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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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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一句话可能就会吸引你的注目, 让本来平静的心起伏跌宕,仿佛是一首旧日的歌,貌似已经遗忘在脑海深处,当不经意地旋律再次响起的时候,你蓦然发现,原来那些过去了的日子,消逝了的感情其实全部就在你内心深处埋藏着,就等着这一刻的释放,你才明白,其实所谓的过去就是压抑住了的欲望,再次勃发的时候,来势依旧汹汹。
时间其实就是那同样一个人,只是在不断变换着姿态, 让人摸不透,看不明,一切变得可望而不可及,原被触手可及的却有变得那么遥远, 仿佛是天水一线,永远以那么一种暧昧的姿态坐在你目光能及的地方,以一种随着晨昏变换的颜色出现在你的面前,在不同经历不同际遇的人的眼里,演出着各自的内容,更随着内容的变换而改变视力所及的颜色。
于是,不同的人就给时间以不同的定义,什么时光之水,时光如梭,时光如流,时光之沙, 时光转瞬,等等等等,于是乎,时光就变成了林妹妹桥下的落花流水,感动了多少伤春的愁绪,启发了多少诗人词人的情怀。
其实,时光就是一种态度,在不同的人的眼里演变着不同的姿势,释放着不同的解释与定义。谁都所知道时不再来,但并没有多少人明白何谓机不可失。
我二十几岁的时候,特别喜欢黄昏时分的感觉,那种突然将世界变成昏黄的颜色的魅力,那最终仿佛有一只翻云覆雨手在摆弄光影的魅力都让我流连忘返。于是当我第一次在长岛的海边看到夏天汹涌澎湃的落日跳跃在海边发出万丈金光的时候,我还是震惊了,头一次居然放声大哭,害得带我去海边的那个美国男人还以为我突然发了神经病。 其实,我不过十分喜欢黄昏的那种旁若无人的姿态,那种管你是谁,唯我独尊的感觉,即便这个感觉就是孤注一掷、就是末日之巅,你也奈何不了它什么。 当我明白这个道理的时候,不过就是电石火光的一瞬,照亮的时我那些个不明就里的日子的昏暗。在这个突然明白的瞬间,我感到异常的孤独,那种百年孤独的彻骨寒意,环顾周边,显然易见,如此感觉的唯有我一个人。于是,在那个人潮汹涌的海边,在大群欢声笑语,谈笑风生地夏日人群和泳者的簇拥中,我突然觉得孤独,于是我忍不住泪流满面乃至大放悲声。
时光不过就是一种姿态,在这个姿态中,不同的人看进去,发现了不同的自己,如同水中倒影,看到的时候才明白时光之水也好,时光之沙也罢,在这个时光的映照下,每一个人都做着不同的理解,解释成不同的感觉。就好像人体模特坐在所有的美术学生面前,有的人看到的就是白花花的肉,有的人却看到模特肉的纹路,而有的人居然就看到那模特心底的各种思想,而真正的高手已经感觉到模特的灵魂。于是,每一个人画出来的东西都不一样, 同一个模特, 看出的却是不同的特质,不同的肌理,不同的肤质,乃至不同的内容。就像我们常说,什么货色,而那货色就坐在我们的面前,让我们给与不同的答案。
时间就是一种姿态,在这个姿态里面其实人人平等。 因为我记得有一个高人跟我说过,每一个人在人生的旅途上都遭遇不同的运气,不同的机遇,不同的天时地利,使得每一个人的境遇都有所不同,而唯一对每一个人真正公平的就是时间,不管你贫穷还是富有,有钱还是没钱,你所得到的时间都是一样的,平等的,但是你怎么花这个时间,怎么让时间被你充分利用,则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
当年那个在海边看到真正黄昏日落而大发悲声的女孩与今日这个面对人生多少变换或者离奇故事都可以不动生色的女人,同样一个人,而不过从那个日子走到今天这个日子中间的距离有多长,坎坷有多少,只有这个人心里自己明白。
所以说,时光的流水很平静地从每一个身边走过,带走的都是日子,而留下的则是每一个人不同的收获。时光的姿态反映在你身上的就成了你的姿态,不管这个姿态多么不被人理喻,不被人明白,但是你自己的内心是清澈如水的, 当然除非你昏昏噩噩过一生, 活着不过十行尸走肉。
时光对泰戈尔来说,也许是:“我的昼间之花,落下它那被遗忘的花瓣。在黄昏中,这花成熟为一颗记忆的金果”。时光对心理精神分析大师荣格来说,就是在人的意识与潜意识中的挣扎,而时光对于我,对你来说,又是什么呢?
我们把人生所有的错误归结于机遇的不幸,遇人不淑,但我们从来没有想过其实,时光,就是时光的错误,因为它只给了你一定的量,却让你误以为你手上还有大把的时间与机会,而当你真的长大之后,你才明白,你拿到的不过是一个空虚的许诺,一个幻灭的全部,除非你将时光的空间充满了自己的能量,自己的荣誉和声名或者金钱地位,你拿到的时光不过就是一个空白,一场逝水东流。
在时光所有各种姿态中,想象自己的日子,自己的价值,何必将自己拥有的同等的日子花在瞩目别人的身上,仰视别人的鼻息,仿佛自己就使一个一钱不值的东西。穷人与富人之间, 凡夫俗子与文人雅士隔着的不过就是对于时光的利用,后者永远理解时光的价值,而前者永远徘徊在后者的光环之外,说三道四,并不明白自己的价值全部浪费在不自信的所谓价值追求之中, 其实真正的价值就在你身边,只是你从来不明白它的姿态。 如果说在庸俗与高雅之间隔着的就是精神与思想,那么在生与死之间隔着的就是时光。这样明白的话,你就不会在乎不值得拥有的俄感情,不值得思念的人,不值得回忆的日子和时刻,你才会珍惜自己,珍惜自己拥有的一切。
日月的转换,清晨的交替不过是时光的另一种姿态,在这个姿态中,万物皆生,势如破竹,而我们在这个姿态中做着不同的学问,打着不同的工,梦想着不同的梦,有人活着,有人死去,有人哀伤,有人快乐,而在这种种的喜怒哀乐之中,时光缓步前行,仿佛人世间的一切生死荣辱都与它无关。
纽约桃花: 时间无情,人生苦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