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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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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芳华》你们入戏了吗:
当我把电影《芳华》看完,我竟然一个星期把自己封闭在戏里,我是一个容易入戏的人,因为现实中我没有安全感,毕竟有过曲折和坎坷的往事,只有戏里的是非或许才是我的彼岸,都是微不足道的生命,都是人间的受难者,我能体会那种被边缘的凄凉,失落,伤心,慌张,恐惧,愤怒,最后又无可奈何,屈服于造物主的命运安排。
男主人公刘峰是一个“活雷锋”,因为他乐于助人,无私奉献,在文工团已经是大家的精神偶像,大家都让他帮忙过,似乎没有人愿意打心底的去感激他,反而觉得天经地义,刘峰也从没有抱怨过,即使有好机会也让给了别人,他的本性就是一个善良的人。那是一个强迫把凡人当成“神”的年代,但这样的狂热和崇拜不知道酿成了多少悲剧,精神的纯洁,心灵的善良在渐渐迷失,毁灭,文工团似乎远离了“文攻武卫”的外面世界,显得一丝平静。就在刘峰鼓足勇气,将藏在心底的爱语对爱人表白的时候,他从一个“神”坛被打下成为一个“魔”,一切怀疑,唾骂,讽刺,批斗,肃反接踵而来,最后被清洗出这个多少年来无私奉献的集体。刘峰他想做一个正常人,却不幸成长在一个阶级斗争思想疯狂的年代,一个造神运动,一个造反有理的年代,一切都可以冠冕堂皇的说是革命需要。当刘峰还是“神”时一切都是表扬,歌颂,完美到没有一点瑕疵,可当刘峰觉醒要做一个拥有爱情的凡人时,一切都是批斗和他划清界限,年代的恐怖和思想的极端让许多人都堕入了深渊。
唯一敢支持刘峰的只有何小萍,在冷漠和旁观者中她无畏成为第二个异端,因为这个集体里也只有刘峰会同情自己,关爱她,安慰她,二人注定是患难的战友和知己。是历史灾难造成了何小萍成为一个受难者,她的亲身父亲被迫害进了劳改营,直到去世父女也没有见过一面,母亲带着幼小的她改嫁后,继父因为亲父问题而拒绝承认她这个女儿,母亲也没有给她什么母爱,仿佛自己就是这个世界的累赘。何小萍在一个孤独,恐惧,被歧视和压迫的环境里长大,她原本以为走进文工团就解放了,就找到了和平的彼岸,可是,一个思想任意威胁别人,行为任意伤害别人的年代里,哪有和平。她不是“红五类”,没有干部子女那般江山是父辈打下来的霸气,嚣张,傲慢,她和“黑五类”有什么区别。在这个看似乎是“天堂”的集体里,她体验着又一番人为的冷漠,嘲讽,歧视,轻蔑,甚至被武斗。《红楼梦》里林黛玉的《葬花吟》有这么一句“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当何小萍目睹刘峰的善良被否定的那一刻起,她对这个集体是彻底的失望,于是背叛,甚至抗拒,她不想和这些丑陋的人再相处下去。
莎士比亚的《李尔王》有这样的一句台词“疯子带瞎子走路,这就是这个时代的病态”。历史并没有赋予他们和平,战争突然发生了,何小萍,刘峰都见证了战争的残酷,哪些血肉模糊的现场,那些密集而来的子弹和炮火,还有夺走生命的惊恐和哭泣,那些流血和伤痛的哀嚎,那些死难者最后的瞳孔凝聚,和一张张楔入心底无法抹去的面容,生命是这样的不堪一击。中国人的本性就是善良的,当祖国受到威胁的时候,一切个人斗争和恩怨都显得毫无意义,大家都义无反顾,视死如归的前赴后继。何小萍日以继夜的操劳,她唯一担心的就是在死者中看到刘峰,战争的刺激导致她精神无法承担那种撕心裂肺的压力,终于她进了精神病院。而刘峰在战争中也失去了一只手,甚至在战场上决心用死来证明自己的清白,也只有刘峰会去医院看何小萍。
大家都是时代的祭品,文工团最后解散了,干部子女当然不需要担心去处。让人寒心的是刘峰这个战斗英雄最后居然流落街头,在底层挣扎谋生,还因为被城管扣车不服土匪的强盗逻辑而被拳打脚踢。在一个没有战争的年代,没有人会尊重什么战斗英雄,多少人曾经都狂热于国家,最后却被国家遗弃。当刘峰与何小萍在烈士陵园相聚的那一刻,看到的是青春的流逝,岁月的无情,显得憔悴,艰辛。后来刘峰得了一场大病,是何小萍把他接到身边贴心照顾,才救了刘峰一条命。这是一场迟到的爱情聚首,他们都是天涯沦落人,曾经患难与共过,在时代的浮沉中见证了人心的兴衰。《诗经》上说“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刘峰,何小萍都是善良的人,又都是被抛弃的人,无论世界如何发展,改变,他们都是善良的,而社会价值就是需要他们的善良,而非歇斯底里的伤害,今天我们都需要反思,哀悼,还历史一个公道,还刘峰,何小萍一个公道。《罗密欧与朱丽叶》里说过“把玫瑰叫成别的名字,它还是一样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