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今天,我还活着,可是一想起过去,仍心有余悸,战战兢兢。在那些特别的年代里,极端的思维,受难与未受难都是那个年代的悲剧,我们都生活在这片反复诞生悲剧的土地里,命运选择了新中国的人民,而人民确不能抗拒命运。那还是邓、江的时代,司法界急功近利,错案累累,借严打来打击八十年代末后的思想人群,警察漠视民命,人民对政府的团结也彻底崩盘,形成了思维对抗与沉默所表达的分裂心理。而我,因为喜欢读书学习,狂热于鼓吹古籍知识,一再被看是高度的危险分子,他们就对我一再的镇压与迫害,差点像呼格吉勒图一样被弄一个错案。
早年我流亡福州,住在一个叫水头的村庄,这里离火车站很近,确是鱼龙混杂,聚集了中国各路江湖豪杰,表面上大家相安无事,可总也有火并发生。警匪勾结,卖淫嫖娼,敲诈勒索,贩卖枪支毒品,在这里已经不是新闻。那时候属于江帝的时代,国家陷入打击邪教的恐慌当中,行政天天开会,检讨,打击变成打击报复,乱抓错抓,司法凭着个人情绪,一切似乎都可以和李教门人联系上,司法只顾升官发财,老百姓确感受到了自文革后又一场红色恐怖。老百姓没有选择法争,因为没有给人民一法律申诉的机会,最终都选择沉默,对社会造成的一切悲剧做了问心无愧的看客。八十年代复苏的人道关怀渐渐被无情的政治游戏给淡化,一些人居然借助政治来奚落他人,诽谤,造谣他人,莫须有与人人得而诛之已经被妖魔化,甚至许多非李教事件也扣上了邪教之名,六月飞雪,天理何在。
我喜欢读历史与文学作品,爱与人谈历史已经是戒不掉的疾病,这是我的狂热,也是我的单纯。可我对福州思维麻木于物质,人心日渐险恶,文风亦渐枯萎,不满福州的这种现实,毕竟自己入戏太深,于是便有抨击福州的言论。时间久了就有人告密,他们跟踪我去向,搜查我的租房。有一次联防队员因为他看到我房间有《三国志》,《西游记》,居然说这书是反党,传播邪教的材料,便把书给没收走了。还有一次,他们看我写的诗,我不让他们看,他们也看不懂,便故意把我写的诗撕掉,还说想写诗,想学习,下辈子吧。我骂了他们一句,一个人立刻打了我一个耳光,另一个揪住我头发撞到墙壁上,他们故意把我的书籍掀翻在地。
当时租房很不安全,邻居,村庄的人,几乎都在议论我有问题,我与人谈古论今被他们说成散播反党言论,我少出房间因为在看书,他们就说我是在练什么功。房东也频繁出入派出所,没有欠他们房租,他们确可以不分青红皂白想草菅人命,也许省里什么高级领导需要器官,于是就有人瞄准上了我,那个年代冤弄个错案很容易。我受到了刺激,对周围一切已经不再有安全感和信任,不过我会上网,认识许多非福建的喜欢文学,喜欢诗歌的网友,孤独下的我只好打长途电话,而我没有手机,基本是用公用电话打给对方。除了感伤人生的迷惘,也透露了对福州环境的不满,老板害怕牵连很快就去举报了,认为我在与外省的组织联系,会不会搞革命拿下福建,他们自然抄录了对方电话,一些网友后来害怕就不与我联系,明显受到了威胁,精神的交流受到了南蛮的封杀。
后来我搬出了水头,从租房到工作没有一次是安全的,他们疯了一样来纠缠,有人想把我弄成错案,有人想毁灭我的知识。我住在福建师大附近,有人就把我当成是学运组织派来的,准备动员大学生发动革命,我小学都没有毕业,能呼吁的了这些已经受过主义洗礼的孩子们吗,我住师大只是想有个学习的氛围,可以激励下自己,那时候的我也没什么文化。租房的房东感觉他们特别有时间,不是读报纸看书,不是讨论国家大事,而是不诽谤一下我好像日子就没法过了,我不欠他们钱,他们确把我当作仇人,还隔三差五的骂我几句,我深深的体验到了文革所遗留的思维暴力。有人安排了一些小人,著名的有老童,陈志敏,这些牛鬼蛇神造成了我失业,书籍流失。更荒唐的是报纸也对我含沙射影,指桑骂槐,说什么有人打着文学的幌子,故意住在大学附近,实际是想诱奸纯洁的女大学生。大学生纯洁能多少我真的不知道,在大学门口许多黑车就是载学生,老师去开房的,当时有许多QQ是介绍大学生卖淫的,一次一百,别把你们南蛮子想的多么纯洁。
工作方面我也很痛苦,由里到外受到人为迫害。如我在福州大学一书店工作,我热于文史的高谈阔论,学校居然把我形容成毛泽东在图书馆,这对今后的大学很危险,老板觉得我把他书店当成了反共据点。在一个叫“公园道一号”的别墅区里我做保安,因为受到欺负,我只辞职不干,他们不给工资还叫保安打人,扬言把我从十几层楼上丢下去,我冲动下拿刀割破了手腕。办公室的人一点也不害怕,还很开心的笑了。福州的房地产公司基本是心狠手辣,既然官商勾结,强征土地,老百姓的命都无所谓杀戮,又怎么会在乎一个饱受摧残的我呢。
如果说我被迫害是因为我一直坚持读书学习,一再鼓吹传统文化,那么有问题的就不是我了,是体制,至少体制没有遏制一些地方对文化的破坏。我把精神文明看的高于物质,这自然与福州甚至整个福建是一种冲突,福州是被“物害”的城市,所有人只顾金钱,不择手段,六亲不认,传统道德败坏,司法又被害群之马所控制,我当然也就有了问题,是一个有罪的人。福州让我反复失业,书籍尽失,人为破坏导致我自残数起,这是血与泪悲吼的城市。
天道好生,福州多行不义,我在2007年选择去了北京,否则,像呼格吉勒图一样的悲剧怕真要发生在我身上,像我这样的底层是翻不了案的,因为我已经没有亲人。我在想假如当年我也像呼案一样,一定也会在我头上开两枪,然后医生切走器官,拿了眼角膜,尸体直接卖给快餐店。就在我去北京前在候车室里,有福州的警察拍我照片,不知道是给北京的警察,还是福建驻京办,难道驻京的人还负责省外镇压文学。北京的警察一定有调查过我,明显与福州表达的不一样,这是文化,思维的差距,京警的文史知识当然高于福州。在北京我被看是思想偏激,但怀忧国忧民的文艺青年,可是在福州,对我的诽谤是铺天盖地。这证明了福州大背景下的思维观念是恐怖的,他们把文明倒退回了洪荒、丛林时代。
可话说回来,我与福建还有什么关系。母亲带我改嫁顺昌郑家,她是受过文革迫害的苦命人,家庭到村庄非但不同情她,还故意在精神上刺激她,不许母亲谈自己在那场动乱中所受的苦,最后母亲喝农药死了。我从小到大,没有接受到郑家任何与传统文化有关的教育,比如什么是国家责任,什么是社会责任。继父满口的龌龊下流话,对母亲的污蔑,强迫我批斗母亲,时而发疯对我暴力拷打。我小学没有毕业的原罪就是因他造成,因为村里有家长故意冤枉我偷他孩子的铅笔盒,继父不分青红皂白对我屈打成招,把我打的体无完肤,遍体鳞伤,生命奄奄一息,所以我用不读书作为对他的抗议,落户福建是我最大的不幸。
后来我喜欢看书,灵犀一通忽有了写诗的天赋。村人确说是我家闹鬼,我是被鬼上了身,有人故意说李白的鬼魂附在我的身体,继父找那些装神弄鬼的左道中人来他家里开坛作法,用开水泡符强迫我喝下去,估计是对我人生的诅咒。村庄日夜对我文攻武卫,一派文革的举动,继父居然是幕后的军师,是他发动了群众路线对我批斗。年代妖魔化了他与这个村庄,他也是别人的养子,便把上一带人对他的不公发泄在我们母子身上。村人怀着对文革时造反的快感,或恐惧的复杂心理用我来发泄,我沦为九十年代新文革思维暴力的受害者,见证了福建农村人的野蛮兽性。
1997年我如果没有离开那个人吃人的农村,我会被这些野蛮的农民害死,当然,2007年我如果不是流亡北京,一样会被福州镇压文化的群众路线给害死。读文史的书有没有罪,当然没有,因为这些东西是祖宗留给我们的,难道说祖宗有罪,那就是说中华文明有罪。原因是福建人的思维观念一直没有进化,仍停留在掠夺成性的兽思维里。我也没有读过福建任何一所大学,住在大学附近,去书店工作都受到镇压,我自学的功夫毁于一旦,我与福建还能有什么联系。从农村到城市对我镇压和迫害的阴影一直影响着我的生活,与某个才女网友的古梦毁灭更是我人生最大的痛苦。事业,爱情,是福建造成了我一败涂地,一无所有,害过我的人可以心安理得,可以逍遥法外,大家都比我幸福。
北上流亡几乎把时间都倾注于学习,认真找工作都怕,就怕像福州一样,身体的伤害已经无所谓,就怕书籍再次丢失,只有干些底层的兼职,日晒雨淋,风雪交加,习惯了这种颠沛。许多次朝圣于北京大学,看着他们集体毕业照,看着人家说着文史的话题,我是多么的嫉妒啊,为什么上帝没有给我一个能够学习的环境,难道是我天赋不够吗。我也不敢想找一个女朋友,怕她不理解会对我造成伤害,主要新认识的人也取代不了记忆里的故人,和听我读诗的故事。时间已经枪杀了我的青春,福建埋葬了我的一生,如果我将是一曲挽歌,那就在今天响起吧,希望可以颠覆这个世界。
是思乡情绪造成了自己的灾难,前后三次返回就有三次大颠沛。租房邻居那种莫名其妙的怒望,同事不可理喻的冷嘲热讽,房东像鬼附体般的又跳又骂,我的日子在一片阴郁当中,福州本来多雨,真有种不见天日的末日感。我的步伐受到跟踪,有人在我工作的地方散播,对我造谣,鼓吹对我死不足惜。三次都是在网友帮助下离开,没有死在单位,没有被切掉器官,就是有好心的网友帮助。许多工作故意刁难,排斥,控制,特别是监督我有没有上网。如金山融晨红郡,红星美凯龙工作时都受到了人为刺激。
福州这样的城市,要吗让人麻木,堕落成一个僵尸,要吗病变成野兽,伤天害理。这次返回算四次了,是否理想已经不重要,因为我与福建的关系早已经宣告决裂,假如这次迫害与镇压再起,就达到五次了。文明与野蛮是对抗的,物质生活与精神文明一样存在对抗,理想主义的人总是充满着纯洁和高尚,可物欲横流的现实不允许我做一个人。物害的世界里到处与罪恶相逢,没有救赎和忏悔,一切罪恶都疯狂张力于城市环境的病变。现在,他们已经把我升级为暴恐,他们才不会承认过去对我的镇压和迫害。估计刽子手已经准备好了子弹,会先安排人刺激我,只要我一拿刀,哪怕是自残,他们马上跑来给我几枪,打的部位还有微弱的呼吸 ,这样切下的器官可以卖到好价钱。然后全市开表彰大会,新闻渲染我的罪恶,发动群众路线开批斗大会,扩大到全福建,最后集体升官发财。这是金钱主义冲淡人性的地狱,全力杀害独立思想者只是一个王国的胜利,确是一个民族的失败。
我的耳朵可以听到凶手和暴徒的阴谋,他们的心鬼在说话,物质泛滥的地方最容易招来鬼的盘踞,鬼会吞噬掉这里所有人的灵魂,只剩下腐臭的肉体,他们全力保护福建洪荒与丛林的原罪,这是他们的光荣丰碑。如果把“国妖”列为是制度的祸害,绊脚石,那么一些省的主流意识,他们的思想一样是在祸害着国家。把福建列入这种祸害名单,那他们就是“闽妖”,祸害了中国人民,也祸害了世界人民。只要他们的思维观念不进化,就不会有安全感,没有精神文明的福建人,是一面做了强盗,另一面又做了奴才,这属于畜牲思维,猪狗思维,自然很适合于洪荒,丛林主义。这样的省是我的耻辱,更是中华民族的耻辱,是世界华人的耻辱,是全人类提倡文明的耻辱。如果不对“闽妖”的思维观念进行一场文史知识的教育大改造,将来亡我中国者必是“闽妖”。我的为下一个城市准备启程,继续寻找文化避难,这也是流亡之路。否则,福州的明天就是我的巴士底狱,是我的祭坛,是我的断头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