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堂叔
去年春夏期间回国是我来美以后唯一的一次独身远足旅行。我为自己安排了一次蜀地半自助游,计划经成都至重庆,乘游轮泛舟扬子江,以解牵动我多年的“蜀情结”。
飞抵成都双流机场已是中午。亲戚开车来接,接着吃特辣火锅,逛市区,游特色市场,晚餐吃麻辣煮鱼。最后送我去位于市中心的宾馆。说好次日(周 日)一早来接我继续畅游成都。安顿后,一看天色尚早,便一人独自出门,过天桥来到步行街,独驻街心,体验成都晓晚的风情,欣赏美丽的成都女娃儿。
成都女人,果然名不虚传,个个看上去都眉眼舒展,要皮肤有皮肤,要条子有条子;她们神态安详,穿戴入时,于其说是“甜美”,不如说是“恬美” ;这也是我在上海想看而看不到的。回到宾馆前,从暗处闪出一男子,塞给我一张彩色名片,一看,上面写着“要开苞吗。。。电xx ”,上有美女头像,非常直接,并无什么“按摩服务”之类的遁词。
关于妓女,为我的女权主义精神所囿,不妨称她们“性工作者”或最多叫她们“风尘女”。我走南闯北多少年,硬是没有亲眼见过“真家伙”。在我的 印象中,民间普遍地对她们缺乏善意,动辄贬之为“鸡”,“婊子”;反而在许多中外文艺作品中,她们往往不是民族英雄就是爱情的卫道士。我始终认为,妓者,人世间一绝景也。她们的存在,不仅仅是解人乏,而且催生了多少惊天地,泣鬼神的故事与传说 ,又有多少伟大的作家和作品因她们而流芳百世呢?曾记否,多年前潘红出演的《杜十娘》,有一段长达足足五分钟如泣如诉的独角戏。杜十娘在投河自尽前用她极 为丰富的表情和肢体语言,表达了一个期望真正爱情生活的风尘女子对人世的绝望,对负心人的谴责以及对美好人生的留恋。一时间洛阳纸贵,商店里的手帕卖到断档。
我们也可以看到公认的写实文学《金瓶梅》中对明代妓女和妓院的描写: 这丽春院粉头的闺房里却是唐伯虎的山水,祝枝山的对联,应有尽有,且香气扑鼻.令人想到秦可卿的卧室;粉头个个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无不通晓。当她们伸出如青葱般的芊芊十指,款款地道一个万福的时候,十个柳下惠便毙了9.99个(超市价)。怪不得古时候的文人骚客没有不狎妓的,无酒无妓不成诗文嘛。
可知我对风尘女绝无偏见,只是素来无缘;否则,如遇可意者,我是极愿意视之为友的。因此,这张天外飞来的小纸片令我胡思乱想了一夜,以致最后做 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做一回多情的嫖客。但是,我必须保护自己,我可不愿意跟人家正要“入港”的时候,突然冲进来一伙警察,查房!然后把我按倒在地,给我一个选 择:罚款5万元或拘留30天。对了,我必须小心地 check 他们一下 .
第二天早饭后,我跑到外面打了一个公用电话,请他们外送一名女子,我报了个假名,胡乱说了一个房间号。接电话的人告诉我,“一个钟”,即45分钟索价500大洋,工薪阶层的消费。大约15至20分钟即可赴约。
我于是佯装在大厅门口等人,不久,果然一个约二十五,六的女子款款而来。我看的非常清楚,那女子绝不妖艳,反而学生味十 足,正是我所喜欢的那种清丽的范儿,甚至比老谋子那些如天外来客的“钗”们更少了一份风尘味 ,惜玉之情油然而生。后来又看到她失望地离开的神情,我想,晚上可以放心地做了。可是晚上在亲戚家聊到半夜,第二天大早还有导游来接我,所以当晚的行动付之厥如;不过,我去重庆之前还有一个晚上住在这里。
这天的随团活动先是看乐山大佛,次日登峨嵋山。可就在登山途中,我因为衣着太过单薄而受凉不适,以致不能随众登顶。不久,因为出现全身症状而不得不单独提前乘长途车返成都。当晚,我高烧40度。次日,只好通知导游终止旅行。
前不久看《金陵十三钗》的时候,我就会情不自禁地想起那个楚楚动人的成都女儿,她的那份飘逸以及掩映不住的凄楚和哀怨。
有地沟油诗为证:
魂牵梦萦觅西蜀 蓉女面白赛姑苏
喜得神女三分情 恨不巫山云雨渡
此去峨眉情难再 青鸟殷勤为探路
成都步行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