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6君子恶居下流

新编《论语》详解•九 余论

侯工 编著

子贡曰：“纣之不善，不如是之甚也。是以君子恶居下流，天下之恶皆归焉。”（《论语·子张19.20》）

杨伯峻：子贡说：“商纣的坏，不像现在传说的这么厉害。所以君子憎恨居于下流，一居下流，天下的什么坏名声都会集中在他身上了。”

钱穆： 子贡说：“封的不善，并不像后世所说的那么过分呀！因此君子不肯居下流之地使天下恶名都归到他身上。

详解：

俗话说：“墙倒众人推。”一个人纵使立下多大功劳，一旦因犯错误而失势被贬，就会承受很多莫须有的罪名，过去的功劳就没人再提起了。比如商代最后一个君主纣，有文武才能，对东方的开发，对文化的发展和中国的统一，都曾有过贡献。但他后来宠爱妲己，贪酒好色，刚愎自用，拒纳忠言，更恶劣的是制定残酷的刑法，压制异己，又大兴土木，无休止地役使民众。后周武王会合西南各族向纣进攻，在朝歌牧野(今河南淇县西南)一战，纣兵败，逃入城内，纣王引火自焚而死。殷遂灭，纣王也就留下恶名。

子贡这句话的重点不是评论纣王，而是针对纣王身后之事，有感而发，讲出的一个君子应当警觉的惯例。 

他首先指出一个事实：纣王虽不好，但并不像后来人们所说的那样，坏得那么厉害，不少是后人的添油加醋。 例如纹格时，刘某被打倒，所有错误都归他了，功绩没有了，后来又平反了，就像坐过山车，颠倒了再颠倒。

其实，子贡并不是就这点来替纣王申冤，他只是在想：为什么那些并不是纣王的恶会被归结到他的身上？ 

子贡希望由纣王的事情得到启发：君子如何才能避免那些不是自己的恶被强加到自己身上？

子贡希望大家要选择有利的位置，不要犯错，以免污名上身，正如孔子说的，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子贡曰

——子贡：孔子学生，善于辩论，精于经商。

纣之不善，不如是之甚也

——是：指现在人们说的那样。之：那么。甚：严重。

是以君子恶居下流，天下之恶皆归焉

——是以：所以。恶(wù)：讨厌，憎恨。下流：地势低下处。这里指由高位降至低位，处于不利位置。恶(è)：坏事，罪恶。皆：全部。焉：于之。

本章子贡通过纣王遭受后人添油加醋落井下石言过其实的事实，警戒君子恶居下流，以免背负莫须有的罪名，有口难辩。

译文：

子贡说：“商纣王的不善，并不像现在人们传说的这么严重。所以君子不要使自己处于不利位置，一旦处于不利位置，天下所有坏名声都会集中在他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