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7哀公逃 乐师散

新编《论语》详解•八 乐观

侯工 编著

大师挚适齐，亚饭干适楚，三饭缭适蔡，四饭缺适秦，鼓方叔入于河，播鼗武入于汉，少师阳、击磬襄入于海。（《论语·微子18.9》）

杨伯峻：太师挚逃到了齐国，二饭乐师干逃到了楚国，三饭乐师缭逃到了蔡国，四饭乐师缺逃到了秦国，打鼓的方叔入居黄河之滨，摇小鼓的武入居汉水之涯，少师阳和击磬的襄入居海边。

钱穆：太师挚去了齐国，亚饭干去了楚国，三饭缭去了蔡国，四饭缺去了秦国。鼓方叔入了黄河，播登武入了汉水，少师阳、击馨襄入了海。

详解：

据《左传·昭公二十五年》记载：“季、郈之鸡斗。季氏介其鸡，郈氏为之金距。平子怒，益宫于郈氏，且让之。故郈昭伯亦怨平子。”说的是季平子、郈（hou4）昭伯这两个春秋末期鲁国的贵族，因为斗鸡暗耍手段结仇而引发内战的故事。

在两鸡相斗的过程中，季平子先破坏了游戏规则，“介其鸡”，然后郈昭伯以牙还牙，“为之金距”，因而引起季氏恼怒，导致一场内乱爆发。《史记》是这样记载的：“季氏与郈氏斗鸡，季氏芥鸡翅，郈氏金距，季平子怒而侵郈氏。”

具体情况是这样的：所谓“介鸡”，斗鸡时，季平子在斗鸡的翅膀藏着芥末粉。所谓金距，郈氏把斗鸡的爪包裹上金属钩子，使其更加锋利，只要抓到对方，就会血流成河。

第一局，季平子的斗鸡将芥茉粉扬向郈氏的斗鸡，郈昭伯的斗鸡被芥末粉辣的睁不开眼，季平子的斗鸡趁势而上，以绝对的优势赢得了胜利，为他赢取了名誉和财物。

吃一堑长一智，郈昭伯也不傻，在发现季平子耍赖后，他也偷偷在自己的公鸡爪上绑上了锋利的铜钩子。在第二局，他的“战鸡”果然用“利爪”将季平子的斗鸡抓得遍体鳞伤，一地鸡毛，因而赢得胜利。对于这一结果，有权有势的季平子当然不服气。于是，一场群殴在所难免。结果可想而知，大夫再大，你也打不过掌握国家实权的人物。郈昭伯只不过是个大夫。而季平子是掌握实权的上卿。于是，季平子仗着人多势众，不光把郈昭伯给打了，而且还把他家给占了。

由于郈昭伯与鲁昭公关系不错，再加上鲁昭公平时也受够了季平子的气，早就想除掉季平子，以恢复自己的权力。于是，鲁昭公公开支持郈氏，出兵包围了季平子的府邸。公元前517年的秋天，鲁昭公带领自己手头中仅有的数量不多的军队去攻打季平子。在季平子家门口杀死了他的弟弟季公之，扬言还要将季平子杀掉。

可是，三桓在根本利益上是一致的，前来帮助鲁昭公参战的叔孙氏的家兵，在衡量自己家族的利弊得失后，一致认为除掉季平子对自家一点好处都没有。于是，叔孙氏的家兵临阵倒戈，拒绝参战。其余昭公的士兵受到他们的影响，也都脱下皮甲，手执箭筒蹲在地上不打了。很快，孟氏也派来救兵，与叔孙氏一同攻打昭公的军队。

鲁昭公很快便被打败。兵败之后，鲁昭公逃亡到了邻国齐国。本章就是孔子记录的鲁昭公逃亡到齐国后，乐师也跟着四散逃亡的故事。乐师是为国君吃饭时奏乐的，国君跑了，乐师也就无事可做，因而断了生活来源，所以乐师也四处逃散。孔子记下四个音乐师的具体地址，是为了将来组织乐队时能够找到他们，至于次要的鼓手之类，不知道他们的具体地址，只记录了大概方向，将来万一找不到，找替代者也容易些。

大师挚适齐

——太（tai4）师：首席音乐师。挚：孔子在8.5《关雎雅韵》说过：“师挚之始，《关雎》之乱，洋洋乎盈耳哉!“（《论语·泰伯8.15》）可见其音乐造诣之深厚。适：逃亡到。齐：齐国。

亚饭干适楚

——亚饭：二席音乐师。楚：楚国。

——鲁国国君在吃饭时候要乐师奏乐助兴。亚饭不是如杨师说的是二饭，而是二席音乐师。

三饭缭（liáo）适蔡

——蔡：蔡国。

四饭缺适秦

秦：秦国。

鼓方叔入于河

——鼓：打鼓的乐手。入：入居。河：黄河之滨。

播鼗武入于汉

——播：摇。鼗（tao2）：拨浪鼓。播鼗：摇拨浪鼓的乐手。汉：汉水之边。

少师阳、击磬（qing4）襄（xiāng）入于海。

少师：末席音乐师。击磬：击磬乐手。海：海之岸。

本章孔子记录了哀公逃，乐师散的故事，说明国家稳定的重要性。

大师挚适齐；亚饭干适楚；三饭缭适蔡；四饭缺适秦。鼓方叔入于河；播鼗武入于汉；少师阳、击磬襄入于海。

译文：

鲁昭公逃到齐国去了，首席音乐师挚也跟着逃到齐国；二席音乐师干逃到楚国；三席音乐师缭逃到蔡国；四席音乐师缺逃到秦国。打鼓乐手方叔入居于黄河之滨；摇拨浪鼓的乐手武入居汉水之边；末席音乐师阳、击磬乐手襄入居海之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