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1非佞而疾固

新编《论语》详解•五 思智

侯工 编著

微生亩⑴谓孔子曰：“丘何为是⑵栖栖者与？无乃为佞乎？”孔子曰：“非敢为佞也，疾固也。”（《论语·宪问14.32》）

杨伯峻：微生亩对孔子道：“你为什么这样忙忙碌碌的呢？不是要逞你的口才吗？”孔子道：“我不是敢逞口才，而是讨厌那种顽固不通的人。”

钱穆：微生亩对孔子说：“丘呀！你为何如此栖栖遑遑的，真要像一侫人，专以口辩取信吗？”孔子对道：“我不敢要做一侫人，只厌恶做一固执人而已。”

详解：

现代人一味只顾匆匆忙忙地赶路，不管前面是万丈深渊，还是无边火海？就像一只无头苍蝇，不知飞向哪里？

我说：“救救孔学！”有个网友说：“促进人类社会进步的文化观念必定会不断发展壮大，对人类社会进步起消极阻碍作用的文化观念必然逐渐走向衰亡，靠救是无济于事的，救一救还是有作用，可以让其作为文物留存于历史博物馆。”我说：“往往你认为促进人类社会进步的文化观念正在促使人类毁灭，而你认为起消极阻碍作用的文化观念孔学正在挽救人类。”

难道不是吗？孔学主张人类和平共处世界大同，而“促进人类社会进步的文化观念”却在鼓吹“优胜劣汰，丛林法则”，于是军事竞赛不断升级，大量资源用于自掘坟墓，抑或在奢华上无止境地攀比，大量浪费人力物力，还美其名曰“刺激生产”。殊不知糟蹋了矿产资源，污染了生态环境，透支了子孙后代。所以孔子说“无欲速，无见小利。欲速则不达，见小利则大事不成。”

微生亩谓孔子曰

——微生亩：姓微生，名亩，春秋时鲁国的隐士。谓：对。

丘何为是栖栖者与？无乃为佞乎

——丘：孔子名，微生亩直呼孔子名，表示与孔子平起平坐。何为：为什么？是：这样。栖栖（xi1）：忙碌不安、不安定的样子。无乃：不就是。为：为了。佞：口才。

非敢为佞也，疾固也

疾：痛恨。固：顽固。

当初鲁国的国君接纳齐国赠送的美女和骏马，三日不上朝，根本不听孔子劝谏，孔子因此而放弃大司寇的职位去了卫国。如果孔子是为了讨好国君，就没必要辞去自己优厚的待遇而离开自己的祖国。孔子周游列国，许多国家曾给孔子很高的俸禄，但当孔子看到自己的道没有实行，就决然离开这个国家，这和许多为求官、求俸禄的人不同，这些人是为了享乐、为了名利而“栖栖”，而孔子是为了道而“栖栖”，其目的有着根本的不同。然而，微生亩喷子一个，如何懂得？

本章通过孔子机智回答微生亩的嘲讽，表现了孔子周游列国坚持游说顽固不化的诸侯，不屈不挠的斗争精神——非佞而疾固。

译文：

微生亩对孔子说：“孔丘，你为什么这样四处奔波游说呢？你不就是要显示自己的口才和花言巧语吗？”孔子说：“我不是敢于花言巧语，只是痛恨那些顽固不化的人。”